“不错,忠义盟的人刚刚被我们打退。”我望了于辛奎一眼,缓缓道。
“哎呀,糟了!”于辛奎一拍大腿,满面担忧道:“王先生,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报复。”
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问道:“那又怎样?”
“我怕!”于辛奎眼珠一转,顿了一下道:“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而王先生这方只有寥寥几人,所以……”
“哈哈……”我听后仰面大笑,傲然道:“他们要想来报复,那就尽管来好了。一个小小的忠义盟,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于辛奎道:“王先生,我对您的实力心悦诚服。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忠义盟在沈洋这地界,可是土霸王啊!”
我展颜一笑道:“你不用担心忠义盟会前来报复,我在外面暗中安排了人手,即使杜明辉亲自来,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王先生,杜明辉你都不怕,他可是忠义盟的老大啊?他不但势力庞大,背后更是有一尊大神当靠山……”于辛奎目光连连闪烁,似乎在提醒着我什么。
“多谢于经理的提醒,鲜花酒店那边比较忙,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淡淡的说道。
于辛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叹口气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
正像我和于辛奎预想到的,忠义盟确实没善罢甘休。半夜,十余辆大大小小的汽车,拉了不下百余人,浩浩荡荡,大有踏平夜色酒吧的意思。这次领头的是忠义盟二号人物,冯俊。
他名字里有俊,可他长得一点都不俊。一张脸仿佛是被刀削出来的,又扁又平,正面看,简直是一张大饼上画了眼睛鼻子嘴。小眼睛红彤彤的,布满血丝,塌鼻梁,狮子口,说起话来鼾声鼾气。
别看他样子难看,但在忠义盟内算是比较柔和的,极重义气,一身多年打滚磨练出来的功夫也很是了得。
冯俊很奇怪,一个小小的夜色酒吧,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高手,将蛤蟆眼都给干翻了。要知道,蛤蟆眼可是他的心腹手下,身手很不错。
冯俊得知消息后,立刻把这件事向老大报告,杜明辉虽然暗恨陈力给他添麻烦,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揍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找回场子,他们忠义盟的脸面往哪里放?
于是,杜明辉下令,让冯俊亲自带队,去夜色酒吧收拾一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冯俊立刻按照老大的意思去办,等他集结众多手下,到了酒吧时己经凌晨三点多。天色昏暗,两旁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路上无行人,空巷荡荡,夜风吹过,路面上一张废旧的报纸打个旋飞起来,发出哗哗声响。
冯俊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衣下的钢刀,稳定清绪,暗笑自己地位越来越高,胆子却越来越小。在沈洋,只要不碰上北千门的人,还有谁可让自己惧怕的?
冯俊边给自己打气,边命令手下道:“封锁街道,如果碰上条子,给我打发回去,就说忠义盟在此办事!”
下面人答应一声,用四辆轿车各横在街道两头的十字路口。
冯俊一马当先,下了车,直奔酒吧走来,手中提着二尺有余的大长刀,刀尖擦地,磨出嚓嚓刺耳的声音。一百多号人,一百多把刀,不时传出刀刀碰撞的声音,其声势也够骇人的。
等距夜色酒吧十几步远的时候,冯俊一举手,停下来。侧耳倾听,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好静啊,静得近乎可怕!
冯俊小红眼瞪着酒吧良久,只听酒吧内鸦雀无声,大门紧闭,窗户上拉着铁制的卷帘门,一把大将军锁锁着。大敌当前,如此平静,不合常理,他也管不了那许多,狠狠落下手臂,喝道:“上!”
一声令下,哗啦一声,后面不下五十号人一拥而上,酒吧门前的垃圾筒不知被谁踢出老远。
“咣当!”
酒吧精雕细凿的棕色实木门被人一脚踢开。
踢门那兄弟有点惨,他本以为门是锁着的,一脚下去使了全力,结果门踢开了,他也一头栽了进去。后面人可不管那么多,一见门开,蜂拥而入,那摔倒的兄弟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后面的自己人先是一顿踩。
进了酒吧,前前后后,楼上楼下,一阵翻腾,结果毛都没找到一根。
俗话说贼不走空,当冯俊走进酒吧时,第一波进来的人己经开始抬二楼的保险箱了。没有人,难道都跑了?
冯俊环视一周,酒吧内一片狼藉,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扔得到处都是。很明显,对方走得比较仓促,连整理都没来得急。他心里正算计着,外面突然乱了。人声鼎沸,哀号连连,叮当的声响连在一起,刺人耳膜。
“遭了!”冯俊一跺脚,提声喊道:“有埋伏,快出去!”
出去?谈何容易。进好进,走难走,酒吧前后两门,被人牢牢封锁住,窗户也被卷帘门封死,再看二楼,刚上来时没注意看,此时才发现,每扇窗户上又加了两指多粗的铁护栏。
整间夜色酒吧无疑成了一座牢笼,插翅难飞。再想出去,只有走前后两门。冯俊心里一震,大声喝住惊慌的手下,沉着道:“不用怕,夜色酒吧的人不多,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冲前,一路杀后,不管哪路人出去,见人就给我杀!”
他算得没错,夜色酒吧的人确实不多,虽然占了地势上的便宜,但加一起不足二十号,看得了前门看不了后门,终究是有一方面比较弱的。可惜他没算到我,更没有想到围困他们的主力是南千门和尖刀队。
后门狭窄,只能同时容纳一人进出。而看守后门的是林淼,其实他一个人就差不多足够用了。拿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铁制桌子腿,在门前一站,出来一个,抡棒就砸;用不上两个照面,保证拍晕,身后尖刀队的几名兄弟和狂雷看着林淼一人演独角戏,无聊的打着呵欠。
只是有人在小门左右两侧将被击晕的忠义盟人拉到一旁。狂雷坐在后面,抽着烟,嘟囔道:“如果这间酒吧不是我们的地盘,咱们把前后门一堵,一把火烧掉,省时省力又方便。”
林淼哈哈一笑,用铁棒迎面劈来的一刀,接着踢腿猛踹,里面哗啦一声,惊叫连连,挨他一脚的那人把后面自家兄弟撞倒一片。
林淼将棍子换个手拿,活动一下手臂,道:“总是图方便,人就懒了,打起仗来也没劲。”
狂雷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浮灰,点头道:“所以,你也应该歇歇了,让我来。”林淼一把将铁棍抱住,摇头道:“我这人做事就喜欢把事清做完,半途而废,不合我的性格。”狂雷狠狠将烟甩到一旁,上前双手抓住林淼怀中的铁棍,嚷嚷道:“队长,棍子是我拆下来的,还我!”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这人还有借东西不爱还的好习惯。”
“你特么的……”
……
我站在酒吧正门外,看着拼命向外撕杀的忠义盟一干人等,摇头而笑。看来对方带头的人性格很倔强,明明己经中了埋伏,还令手下向外冲杀,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这正合我心意,对方冲不好向外冲,同理,我杀也不好往里杀,如果忠义盟在酒吧内死守,我一时半会也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我抬头看看天际,东方己微微放亮,朝阳快升,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我打个呵欠,对身旁的陆武道:“武哥,时间差不多了,兄弟们也整晚没睡呢,该结束就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