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蚩融见到蚩昊后,两只眼睛都急红了,他急步上前,叫道:“殿下,偷袭我军之人是赵良,我们绝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赵良?”蚩昊一愣,赵良不是闻仲的部下吗?怎么会来偷袭己方?他想了片刻,追问道:“对方打的是什么旗号?”
“哦……好像是苗旗!”蚩融有些不太确定,刚才在谷内形势太危急了,他还未仔细查看山上敌军的旗号。
“如果是苗旗,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定是赵良已背叛闻仲,投靠西北军了!”蚩昊皱着眉头说道。
“这种小人,绝不能留!”蚩融回头望望,说道:“殿下。你我兵分两路,从后山杀上去,将赵良匹夫碎尸万断!”
蚩昊也想杀上山去,为下面阵亡于谷内的将士们报仇血恨,不过他可比蚩融冷静得多。
敌人目前在山上。己方在山下,即使后山有缓坡可上山,也不易攻打上去,何况敌军准备了大量的擂石,如果硬攻,就算最后能杀到上,目前当务之急是解王城之危,保住闻仲这个白苗王,不宜在此地与对方多做纠缠。
经过沉思。蚩昊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之仇,我们来日必报,不过现在不是时机,我军当以大局为重。先回王城!”
蚩融已把刀提了起来,就等蚩昊一声令下好杀上山去,听完他的话,蚩融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老脸涨红,叫道:“什么?回王城?我说殿下啊,敌军就在眼前,我们何必要舍近求远,回什么王城嘛!”他急的边说话边跺脚。
蚩昊正『色』说道:“一切以王城为重!王城在,我军无忧,王城若失,我军危矣!”
“殿下……”
不等蚩融说话,蚩昊已挥手说道:“不要再多说了,我意已决!”
蚩融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敢违背蚩昊的话。闻言,他提起的刀重重放了下去,同时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蚩昊的大局观没有错,只是赵良又哪肯轻易放他们走?
蚩昊率领九黎大军继续向王城急行,赵良立刻指挥天山军进行追杀。天山军在山上的时候蚩昊或许还顾虑三分,现在下了山,蚩昊可再无忌惮,当即喝令全军,后队变前队,迎击后方追来的天山军。
见蚩昊摆出迎战的架势,天山军马上停止追赶,列开阵势,与九黎大军展开对峙。见对方停在原地不动,九黎大军开始主动出击,十多万人列着整齐的方阵,向天山军一步步『逼』压过去。只凭天山军的战斗力想与九黎大军做正面交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赵良深知这个道理,见状,马上下令全军撤退。
现在的情形和刚才完全相反,成了天山军在前面跑,九黎大军随后掩杀。天山军士卒打仗或许不行,但跑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而且他们穿着皮甲,轻灵方便,跑起来也灵活,倒是身穿钢盔钢甲的九黎士卒追杀出不远便已累的气喘吁吁,速度大减。
蚩昊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令全军停止追杀,继续去往王城,可是他们不追了。天山军又转回头来,继续跟在九黎大军的屁股后面追杀,当九黎大军再转回头迎战的时候,天山军又跑了。
如此数次,天山军就如同胶皮糖似的,粘着九黎大军不放,而又不和九黎大军正面交锋,蚩昊和蚩融被天山军的战术『骚』扰的不胜其烦,恨的牙根都痒痒,可是又拿他们真没办法。
双方你来我往的折腾几次,天『色』便已大黑,这一整天的时间下来,九黎大军出了万壑谷连二十里都没走出去,反倒是士卒们疲惫不堪,比走二百里路还辛苦。
第到第二天。还和前一天的状况一样,天山军继续在九黎大军的屁股后面追杀,而九黎大军一旦表现出要迎战的架势时,他们又立刻停止追赶,双方走走停停,已毫无行军速度而言,十三万的九黎大军被区区七万的天山军拖累的心浮气躁,苦不堪言。
其实在闻仲的势力范围之内,赵良应该无法打的如此轻松,只要周边的城镇部族派出兵力,援助九黎大军,把天山军拖住,赵良的战术便无法奏效。
不过这时候各地都在坐观其变,按兵不动,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淌混水,他们都在等王城之战的结果,如果闻仲能守住王城,他们将继续支持闻仲,如果西北军能攻下王城,他们也可第一时间向西北军倒戈。总之现在两头都不帮是最稳妥的策略。
在各地如此心态下。九黎大军彻底成了孤军,被七万天山军死死拖在王城以西的二百里外。
趁着赵良创造出的机会,西北军主力对王城发动猛烈的进攻。
王城太大了,西北军无法展开围攻,同样的,城内的守军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八万的直属军镇守这么大的王城,人力短缺,捉襟见肘,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只能凭借王城坚固的城防拼死抵御,战斗打的异常艰苦。
第一天的攻城西北军未使出全力,第二天的攻城才把全部人力投入进去。
作为主攻的两个方向,王城北门和西门的战斗尤为惨烈,双方士卒都伤亡惨重。
我坐镇金鳞军,进攻的是王城西门,而王城方面负责镇守西门的正是叶亮和刘松。
此时,叶亮和刘松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二人都明白,城在他们还能保命,城如果破,即使西北军不杀他们闻仲也饶不了他们,除了死拼到底别无选择。中午时,战斗已打到白热化的程度。叶亮和刘松都已亲自上阵,指挥手下将士,抵御金鳞军的猛攻。
城头上有滚木、擂石、火油,城内有近百台大型投石机,远近都可攻击,对金鳞军的威胁极大,尤其是城内的投石机,不时将一颗颗巨石从城内抛出,砸进金鳞军的阵营中,立刻就倒下一大片人。当人们好不容易冲到城下,又要面临着城头上飞落下来的滚木、擂石、火油,敌军的城防武器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城下城外,金鳞军士卒的尸体已不计其数。
在后方观战的我大皱眉头,这样下去,己方的兄弟都拼光了也打不进城内。
想着,我回手抽刀。然后对身旁的韦刑扔下一句:“你代我督阵!”说完话,也不等韦刑回答,我持刀催马,直向前方的战场冲去。
“大……”韦刑仅仅喊出个大字,我已飞奔出好远。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后面的沈三、黑虎、项家兄弟四人急声说道:“你等快去保护大统领!”
其实不用韦刑发话,见我已亲自上阵,这四位都已纷纷纵身上马,韦刑话音刚落,他们已催马冲了出去。
等我接近己方阵营的时候。直接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拖着钢刀,步行向前冲去。
走出没几步,正好一颗从城内『射』出的巨石仰面飞来。周围的士卒们吓的纷纷向左右闪躲,但我没有退让,继续前冲,只是等巨石眼看着要砸到自己的头顶上时,我将手中的钢刀全力挥砍出去。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投石机发『射』的圆形巨石被钢刀的锋芒一切为二,落地后,看着巨石,切口光滑的真如同镜面一般。
“大统领——”
这时候,周围的士卒们才发现我的存在,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我并未理会他们,劈下巨石后,前冲的速度丝毫不减,只一会工夫,便冲到城墙下。我举目向上望了望,随后施展咫尺天涯,身形消失,等我再现身的时候,已然出现在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