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近前时,那黑衣人早已绝气身亡,再向周围观望,黑漆漆、静悄悄的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斩杀黑衣人的那道劲气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
我观望了好一会,没有感觉到附近有敌人的存在,这才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暗暗皱起眉头,这黑衣人的修为也不差,但能被对方的劲气一劈两截,而且还是在相对较远的情况下,其人的修为恐怕要更高,但为何要杀他呢?难道是怕他落到自己的手上,而杀人灭口?
这倒是非常狠毒的手段啊!我眯缝起眼睛。但却遮挡不住眼中晶亮的光芒。由于黑衣人已死,我已不能再『逼』问他的来历。
我蹲下身形,在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上仔细翻了翻,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可令我失望的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甚至连块碎银、铜币都没有。
我抽出手绢,无奈地擦擦手,站起身形,这时我再想去追另外三名逃跑的黑衣人,已然没有可能,正当我琢磨的时候,忽听小巷的尾端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有大批的人正向这边跑来。
我反应极快,立刻施展咫尺天涯。闪到房上,然后趴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默默观望赶来的是何人。
时间不长,从小巷的巷尾跑来百余名皇城士卒,到了现场之后。看到地上的尸体,叫喊连天。
见来人是士卒,而非行刺自己的刺客,我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他向后蹭了几下,施展咫尺天涯,闪了出去。
我心里略微一分析,也就把事情弄明白了大概。自己来到皇城的事,根本没人知道,就算自己有仇家,也不可能追到皇城来。
既然有人肯冒险行刺自己,又都是黑衣人,那么十有『逼』『逼』是和黄苗族小镇上的盗贼有关系。由此可见,那名盗贼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敢在天子脚下动手杀人,其胆子也大到了极点,另外,自己拣到的那面铁牌也必然是牵连着重要的线索。
弄不好还真被牟让猜中了,圣山在暗暗培养黑衣人,为圣山去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我暗叹口气,自己不想惹事生非,不想张扬此事,但圣山的人会相信吗?如果对方相信,也就不会急于杀自己灭口了,看来,自己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想到这里,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嗤笑出声,既然麻烦已经惹上了。又找上门来,躲是躲不过的,但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也想看看,圣山的人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
马匹已被刺客刺死,又有士卒在场,我只能不管了,步行返回客栈。
这回一路上没有再发生意外,当我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然大黑,牟让、沈奇、『毛』玠三人正在房内焦急的等候,一各个急的抓耳挠腮,不停的走来走去。
终于把我等回来,三人眼睛同是一亮,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是落了回去。他们同时围上前来。纷纷问道“大统领,你怎么才回来?”
我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路上发生点事情,耽搁了一会。”
说完话,我见牟让、沈奇、『毛』玠三人的神『色』有点不太正常,疑问道“怎么了?难道我不在客栈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这……”『毛』玠咧咧嘴,没有马上答话,牟让把牙关一咬,上前两步,到了我身边,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大统领,刚刚收到的消息,王城那边出事了。”
“什么?”我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凝声问道“王城出了什么事?”
“大统领。请看,这是属下的兄弟刚刚从王城传过来的。”牟让说着话,将一张信纸递给我。
信纸是不大,但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而且其中还有天罗人员常用的省略字,冷眼一看,句不成句,话不成话。
我哪能看懂这个,将信纸甩回给牟让,面无表情地说道“念给我听。”
“是!大统领!”牟让接过信字,一五一十地念了起来。
我是西北军的统帅,掌控着白苗的兵权,我的离开是隐瞒不住的,很快,我闭关修炼的事就传开了。
得知此事最开心的要属伍尘,他要借着审问闻仲的机会排除异己,削弱秦城和卓颜伦在王廷的党羽,有我在,他还有所顾虑,不敢做的太过分。但现在我闭关不在了,伍尘可就再无顾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在得知我已闭关的当天晚上,伍尘便又去连夜提审闻仲,并硬『逼』着闻仲下出两份供词,这两份供词的矛头分别是指向”太仓”彭成和”都内”罗华,称此二人和闻仲常有秘密往来,相互勾结。
太仓和都内同是治粟内史的管事,伍尘把矛头对准彭成和罗华二人,也正是想把治粟内史张鑫牵扯进来,但治粟内史可不是小职位,掌柜着全族的农业、农税、农物等等,其职位仅次于三大族长。所以伍尘先拿彭成和罗华下手,一是做试探,其二也便于日后把张鑫拉下马。
张鑫是秦城的心腹,也是秦城身边职位最高最具实权的一个,伍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直抓不到张鑫的把柄,现在好了,他可以利用闻仲这张王牌大做文章。
从闻仲那里得到罪证之后,伍尘立刻就去找韦刑,把两份供词交给韦刑过目,并让他调集士卒。捉拿彭成和罗华二人。
现在我不在,韦刑本不想生事,觉得这段日子最好就是能平平静静的度过,等到我回来就一切都好说了,可是他架不住伍尘连番的劝说,看样子,伍尘是铁了心的要捉拿彭成和罗华二人。
韦刑和伍尘的职位相差悬殊,最主要的是还有伍媚儿这层关系在,最后韦刑被伍尘磨的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捉拿彭、罗二人。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是小管事,又有闻仲提供的证词,抓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回韦刑倒是大意了,也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当晚,韦刑从平原军里抽调出一个营队。交给伍尘,协助伍尘捉拿彭、罗二人。伍尘心头大喜,他将这一万平原军分成两波,一波由他自己亲率,另一波则交由他的堂弟伍斌。分头去了彭成和罗华的家中,将二人擒住,压回大牢。
在韦刑看来,彭成和罗华只是无足轻重的小管事,但两人被捉的消息传扬开来之后。马上引得王廷管事们人心惶惶。
伍尘的心腹们当然没什么害怕的,反而一个比一个高兴,觉得现在是自己出头的日子到了,而其他的管事们则无不是心惊胆寒,伍尘今天能以一纸文书捉拿彭、罗二人。那明天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捉拿自己呢?管事们心中都没底。
彭成和罗华更被捉,两人的顶头上司治粟内史张鑫连夜去了秦府,找秦城告状。听闻此事,秦城也很是气愤,但又无可奈何,伍尘有西北军做靠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自己有什么啊?只有一些府中的家丁、家将而已,如何能与伍尘相争。
见秦城久久不说话,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连连摇头叹息,张鑫可急了,颤声说道“秦族长,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伍尘那老匹夫的意图吗?他表面上是抓彭成和罗华,而实际上要对付的是我啊!如果您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我也会被伍尘捉拿,等伍尘把秦族长身边的人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他可就要清理秦族长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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