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闻言,秦城忍不住仰天长笑,说道:“闻仲算是个什么东西,岂能和我相提并论!伍尘,到了现在你还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你身首异处?!”
伍尘明白,自己与秦城的仇恨可不是一丁半点,自己落到他的手上,肯定没有好下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时候伍尘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厉声喊道:“秦城老贼,你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周围的秦城门客们齐齐皱眉,其中有数人抽出佩剑,纷纷走到伍尘的左右,然后看向秦城,只要秦城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可以把伍尘劈成数截。
秦城是恨伍尘,也把他当成自己最大的劲敌和竞争对手,但是他也不得不考虑这么杀掉伍尘的后果。
伍尘毕竟威望极高,要杀他,必须得找到能令人心信服的证据和罪状,不然自己也不好收场。
想到这里,他强压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地说道:“伍尘,你是生是死,我自有定论。还轮不到你来说!你就坐在这里看好戏吧,看我怎么打入王宫!”
说到这里,他向左右看了看,又道:“不过这里可没有椅子给你,我看。你还是跪着看吧!”说着,他向自己手下的那些门客们扬扬头。
众人会意,蜂拥而上,按着伍尘的脑袋和肩膀,强压他跪在地上。
伍尘这辈子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冲着秦城破口大骂。秦城非但没有生气,但而看着屈辱到极点的伍尘大笑出来,心里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秦城企图占领王宫的意图,被平原军暂时阻挡住,另一边,秦城、卓颜伦以及王廷管事的家丁、门客所组成的数千人已浩浩『荡』『荡』杀向王文超的府邸。
由于韦刑等人在王城暂无住所,平时要么住在城外的营地中,要么住在王文超的府上,王文超的官邸自然也就成了西北军高层的聚集之地。
现在,韦刑、张睿、徐悠以及项猛、沈的消息多灵通,可以说秦城刚把秦阳、舞阳二人『迷』昏的时候,云筝就得到了消息,并转告给韦刑等人。
听闻这个消息,韦刑等人先是一惊,第一反应是赶快招集平原、乐湖、天山、王城四军,把梧桐军的兵符、将令重新夺回来,可是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徐悠又把众人给阻止住了,他眼珠连连转动,幽幽说道:“难道各位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都是一怔,明明出了大事,梧桐军的兵权都落到秦城的手上了,对己方而言这怎么还是机会呢?
看出众人的不解。徐悠一笑,首先看向韦刑、张睿等谋士,问道:“韦大人、张大人还有各位先生,你们真的想做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谋士吗?”
说着话,他又看向项猛等诸将,继续道:“项猛大人、沈三大人、黑虎大人,你们也想做一辈子有实却无名的普通武将吗?”
见众人都面『露』诧异之『色』,徐悠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大统领也不想,但是,有朝一日,大统领若是称王,并不可能一下子把王廷的管事都撤换掉,那得一点点的来,得找理由找他们的把柄。再把他们一各个的踢出王廷,但那得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不过现在好了,秦城使诡计得了梧桐军的兵权,他的首要目标,肯定是伍尘还有伍尘的那些心腹管事,我们只需坐观其变,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死一个,留给我们的位置就多一个,大统领称王的阻力也就少一个,等到最后,双方拼的差不多时,我们再出来打扫残局,顺便以公然造反的罪名光明正大的铲除掉秦城和卓颜伦的势力。这样一来,大统领再无竞争对手。我们也可指日高升,入主王廷。”
呦!等徐悠这番话说完,在场众人的精神同是一振,对啊,徐悠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确实是清除掉原王廷旧势力的大好时机。
项猛咧开大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冲着徐悠伸伸大拇指,敬佩道:“先生高见!”说着,他又转过身,对云筝连连摆手,说道:“云筝,给四军的告急文书还是先不要发了,改成让四军先按兵不动吧!”
云筝点下头,又看向韦刑。大统领不在,韦刑是西北军的最高统帅,到底要怎么做,还得看韦刑的意思。
韦刑仔细琢磨着徐悠的意见,暗暗点头,觉得徐悠之见确实可行。按兵不动,要远远好过强行『插』手,但是身为统帅,话可不能这么说,一旦传扬出去,西北军岂不成了万夫所指的众矢之的?
他眨眨眼睛,想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梧桐军是我们的自家兄弟,绝对不能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所以,就暂时令四军按兵不动吧,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夺回梧桐军的兵符和将令。”
项猛听着直翻白眼,文人就是这样,说什么话都转弯抹角,想坐看秦城和伍尘自相残杀就直说嘛,讲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
这时,张睿吸口气,不无担忧地说道:“万一秦城率领梧桐军杀入伍府怎么办?弄不好,伍尘甚至伍媚儿小姐都有『性』命之忧啊!”
程山铭接道:“张睿先生请放心,我已派出得力的部下负责保护伍媚儿小姐,至于伍尘嘛,他就不在我暗剑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张睿幽幽说道:“伍尘是伍媚儿小姐的父亲,又一向亲近于大统领,若是被秦城所杀。只怕大统领回来之后会怪罪我们的不作为!”
这倒是个麻烦事!众人纷纷皱起眉头,沉默无语。
徐悠淡然一笑,说道:“我看张睿先生和各位倒是多虑了,大统领在乎的是伍媚儿小姐,而非伍尘,因为有伍媚儿小姐的关系在,我看伍尘更像是大统领的一块心病,既动不得又碰不得,留着还碍眼的很。若是秦城真那杀掉伍尘,大统领会悲会气。但绝不会怪罪我们。”
要论洞察人心的本事,没人能比得上徐悠,听完他这话,众人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大统领平时是对伍尘很客气,但了得他个『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都是虚假的表面,实际上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最后拍板定钉的还得是韦刑,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韦刑身上。韦刑苦笑着敲敲额头。沉『吟』半晌,终于点头应道:“好吧,此事也依徐悠先生之见!”
一番商议下来,他们基本把事情敲定好了,一致同意。按兵不动,坐视不理。其实他们的决定,私心要大于公心。白苗无主,大统领又有兵权在手,无论管事们如何阻拦。都不可能挡住大统领的称王之路。
坐看管事们自相残杀,说为大统领扫清称王的障碍是假,为自己谋私才是主要。韦刑、张睿、徐悠、项猛等等这些人是王文超的心腹没错,他们也真心实意的忠诚于王文超,但人们肯出生入死的追随王文超为的是什么?最终就是为了能出人投地。
以韦刑来说,他窥探秦城的位置已久,做梦都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白苗的左丞相,光宗耀祖,可是秦城不下去,他如何能爬得上去,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让他放弃,那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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