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伍媚儿在正宫内呆了整整一下午,天『色』渐暗。
房内依然没有动静,守在门口的项家兄弟互相看了看,项彪走到三哥近前,低声问道“老三,大王和伍媚儿小姐怎么还没出来?我们用不用进去?”
说着话,他真要伸手去推门,项武吓了一跳,一把将兄弟拉住,低声呵斥道“四弟你疯了?不想活了吗?”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大王和伍媚儿在房里做什么,这时候进去打扰,就算是近臣,恐怕也得被大王怪罪。
项彪收回手,摘掉头盔,抚了挠脑袋,低声嘟囔道“我是怕大王发生意外嘛!再者说,都这么晚了,大王也该吃饭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房门内有人应道“你担心我发生什么意外?”随着话音,房门打开,我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王!”
项家兄弟身子同是一震,急忙倒退两步,向我躬身行礼。
我向二人摆了下手,问道“韦刑他们还在书房吗?”
项家兄弟一直都守在这里,哪里知道韦刑等人还在不在,两人不敢胡『乱』猜测,如实答道“末将不知。”
我点下头,回手轻轻把房门关上,说道“我去看看。”
“大王,那晚饭……”
“令人送到这里,等会我会回来。”我随口说了一句。
“是!”
“让送饭的宫女动作轻一点,小媚在睡觉,不要打扰到她。”
“末将明白!大王!”
这一下午,我确实是把伍媚儿累的不轻。
等我来到书房的时候,韦刑等人都还在,还在为进攻河东的事情做着商议和讨论。战争不是儿戏,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输掉的可不仅仅是颜面和族力,还有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所以,对战争策略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众人都是再三商量,直至众人都没有异议,意见全部统一,才做下一步的探讨。
见到我走进来,韦刑等人急忙起身,见伍媚儿没有跟在我的身边,韦刑问道“大王,伍媚儿小姐回去了吗?”
“没有,她有些累了,还在正宫体息。”我回答的轻描淡写。
我的私事,身为下臣,韦刑也不敢过多询问,他与众人又都纷纷坐下,随后说道“臣等对大王的策略已做过商议,其中有个小变动。”
“哦?”我好奇地问道“什么变动?”
韦刑说道“平原军进攻小夏不变,大王率军去进攻丰城,天山军去进攻青远不变,梧桐军随后策应,大王认为这样如何?”
他们做出这样的改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小夏和丰城各屯有十万九黎大军。虽然难打,但并不凶险,毕竟两城距离离阳关都很近。
实在打不下来,还可以退回到离阳关进行体整。而深入河东腹地去进攻青远的两支大军才真是危机重重,现在河东腹地是无九黎驻军,可是己方大军一旦出击,九黎族王廷会派出多少援军可就不一定了。
无论是冲在前面的天山军还是在后方做策应的大军,都有被敌人围困的风险,我是一族之王,断不能有失。所以韦刑等人才决定让我率王城军去打丰城,而原来被我安排打丰城的梧桐军则去做天山军的后应。
听完韦刑的话,我仰起头来,沉思不语。我脑筋转了转便明白了韦刑这么安排的意图,没错,自己深入河东腹地会有风险。可是由别人去不也同样有风险吗?
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就算风险再大,自己也得闯一闯。
我知道韦刑等人这么安排走出于一片好意,呵呵一笑,双手支地,身子向后一仰,悠悠问道“韦刑,你知道我最怕打什么仗吗?”
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韦刑很是意外,大王怕打什么仗?自己还真没见到大王怕打过什么仗呢!韦刑想了想,摇头说道“臣不知,请大王明示。”
“我最怕打的就是攻坚战,而最喜欢打的就是短兵交接的正面对抗。你们让我去攻丰城,此战十之难以取胜,若是我与敌人在平地上相遇,我倒是有信心指挥大军取得胜利。你们的安排不妥,还是按照我原来的意思,由天山军和我统帅的王城军去深入!”
说着话,我扭头看向王城军统帅尤俊,故意问道“尤俊,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这么问,就等同于在当众打尤俊的耳光,尤俊哪里还受得了?
尤俊二话没说,挺身站起,走到我近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末将纵然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也决不会有惧敌之意!”
“好!”我拍手大声赞叹,然后手指着尤俊,对众人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白苗铁骨铮铮的战将!连下面的战将都不怕死,我做为族王,岂能畏缩在后,灭我军威风长敌军士气?我意已决,断不会改,你们也不用再劝我留在后面攻打那个什么狗屁丰城了!”
这叫什么逻辑?下面的将领不怕死,那是应该的啊,既然选择从戎,生死就应该置之度外,族王怎么能和下面的将领比?
还没等韦刑等人说话,我站起身形,说道“天『色』已经不早,大家都吃饭吧。”说着话,我又笑呵呵地补充道“你们都留下,这顿饭由我请客,不过我就不陪各位一起用餐了。”说完,我转身走出书房,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郑适扑哧一声笑了,摇头说道“大王还是和以前一样嘛,一点都没变!”
他站起身,伸展几下僵硬的筋骨,然后用脚轻轻踢下仍跪在地上的尤俊,说道“还跪着干什么,大王都走了,快起来吧!”
都是同袍,郑适和尤俊又都属最早跟随我的那批将领,在一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这么久了,相互之间的关系熟到极点,也亲近到了极点,不然郑适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尤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地上站起,皱着眉头问韦刑道“韦相,大王真要深入河东腹地啊?”
“这还不是拜你刚才那番慷慨陈词所赐?!”韦刑无奈地摇摇头,还冲着尤俊重重叹了口气。
尤俊是满脑子的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啊!
我回到寝宫的时候,桌上已摆满酒菜,我走向内室,这时候伍媚儿还在熟睡,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走入内室,和衣躺在伍媚儿的身边,侧过身子,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又是温暖又感甜蜜。
熟睡中的伍媚儿似乎感受到身边的温热,自然而然的向我靠去,我顺势展臂,将她搂入怀中。
这一晚上,我和伍媚儿都没有吃饭,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天,清晨。
伍媚儿慢慢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上方陌生的景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想坐起身,可是才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快要散架似的,筋肉也又酸又疼,好像刚刚打过一场恶仗。
她闭上眼睛,缓了半晌,才把昨天的事情想起来,她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又立刻把眼睛闭上,小脸也变成粉红『色』,红『潮』从面颊一直延续到脖根。
这时,她感觉身子很沉,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她扭头一瞧,原来我就睡在她的旁边,长腿压在她的腰身。
见状,伍媚儿的脸『色』更显红润,娇艳欲滴,想起自己昨天的疯狂,现在她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我会不会误会她是个放『荡』的女人。
想着,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渐渐的,看的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