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出了门。
他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就一直在博金博克工作,但温纳觉得这只是一个掩饰,就像一个永远在往高处攀登的人不会甘心在半山腰的时候放弃一样,汤姆的梦想是站在权利的巅峰,而不是在黑魔法店当个小店员。
过了片刻温纳告别了耶达,她往汤姆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她敢打赌汤姆一定猜不出她要去做什么,但他一定已经料到她会出门,因为她刚一出门,一个穿着黑袍子的巫师就跟了上来。
温纳怀疑现在的汤姆和他在学校里一样,有一两个手下,虽然不多,但这两三个人已经够了,温纳不确定汤姆是雇佣了他们还是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她之所以这么怀疑是因为那天去舞会之前,她记得自己明明关了窗户,但半夜却被寒风冻醒了,当然那天的风足够大,大到把贴插销吹开了,不过更大的可能则是被监视她的人拉开的。
反正小心些不会有错。
她现在要去霍格沃茨找邓布利多,有些事是书信无法带到的,而这件事她并不想让汤姆知道。
就在密室事件后她和邓布利多说起这件事,他就建议道,“不要放松警惕温纳,你现在做的很好。”
“他说他不会放过我。”温纳皱着眉头说,“我担心他会报复到我朋友身上。”
“我觉得你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如何保护自己。”
“这是当然,教授。”温纳说,“我只是不想让那个黑发小子过多介入到我的生活里来。”
“那么按照我对汤姆的熟悉。”邓布利多轻轻眨了下眼睛,“他毕业以后肯定会来找你的。”
“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温纳不确定地问,她不认为自己还有勇气和一条大蛇怪单独待在一起,但她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某个人像上次佩拉那样再次替她受伤。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邓布利多教授微笑道。
温纳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她不能和以前那样被动,直到悲剧发生以后再去避免。她应该主动一些,在危险还没萌芽之前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如果汤姆还想做坏事,(当然,温纳认为这是必然的),她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他。如果他打算收手不干,那么她则会重新考虑。
总而言之,她要主动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她去了博金博克,还顺带买了荣光之手,不出她所料,汤姆果然不想放她走,与其让他以后给自己添麻烦,不如趁着现在有邓布利多的支持一鼓作气把他的企图心踩死在地上。
她怕死,但她却不惧怕迎接挑战。
出门前,她所有的生活必备品还好端端地留在对角巷的屋子里,那几本从书房借阅出来的书还摊在桌子上,耶达给她的咖啡还温热着,她用来涂脸的乳液乱七八糟地摆满了化妆台,如果汤姆足够细心,他会发现她并没有带走那件隐形衣,而她的魔杖还被他掌控着,这一点足以让他以为她只是短暂地离开。
如果她用幻影移形,那么耶达一定会发现,它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能感受到魔咒的波动。所以她只能在外面使用幻影移形。
她离开家的时候穿得不多,只带了几个金加隆,汤姆以为她不知道,但他肯定已经翻看了她的钱包。
温纳希望他只是提高警惕而不是怀疑。
到丽痕书店的时候,温纳突然发现在公共场合施展幻影移形一点也不明智,人太多了,挤来挤去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幻影移形最注重的就是专心,一旦分心很容易就会造成分/身的惨剧,比如一段身子已经到了目的地,而另一半则还停留在原地。
而去旁边的角落也不方便,因为那个监视的人会亲眼见证她消失的全过程,这是在是太明目张胆了,她还是让那个监视者自以为自己跟丢了吧。
温纳从包袋里取出了一面小镜子,调整角度对准跟着她的那个巫师。这个举动足够明显,因为很少有女巫师在大白天补妆,她相信他一定能注意到,并且这个动作会成为某种暗示,以后他看到这个动作也会首先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她改装的。
过了片刻,温纳瞅着人多挤了进去,那个黑袍巫师似乎有点紧张,在书店外走来走去,她则小心地在书架中穿梭,丽痕书店里该死的也很挤,温纳心中不爽,但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
一个棕发的女人正在书架前挑选书籍,温纳费力地走上前,站在一个别人绝对无法发现的位置,小心地问,“请问……”
那个女人看了她一眼,手下动作不停,“你好,小姐。”
“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温纳紧张地说,像她一样蹲□子,和她平视,很快有人上前撞了她一下,温纳被撞得一个踉跄。
“是吗?”那个女人礼貌地说,把书合上了。
“我叫克丽丝。”温纳扶着书架爬起来,让自己的口音带有法国调,“是个从法国来的巫师,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家人并不答应我离开法国。”
“我觉得你的确不应该。”那个女人说。
是啊,如果书店里人少一些,她就可以直接幻影移形,而不是受这份罪了。
温纳局促地笑了下,“可我想来找找我的爱人,他两年前突然不给我写信了,我给他写的信都被退了回来,所以我想过来看看他,我还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不再寄信来,我并没有搬家。”
那个女人猛然间面露怜惜,她似乎认定她的丈夫已经被德国的炮弹炸死了,所以她欲言又止地对温纳说,“他……一直和麻瓜住在一起?”
“是……是的,他的确住在那儿,他说那儿很好玩。”温纳用一种没见过世面的贵族小姐样迟疑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那个女人说,态度和蔼起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好了。”温纳说,她注意到那个黑袍男人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时间不多了。她加快语速说,“是这样的,我的家人追过来了,如果我被他们抓回去一定会被打,我就是……我们能不能一起出去,然后你帮我把这个袋子带进破釜酒吧的卫生间,放在那里就好。我会在几分钟后跟你进去,再拿回来。”
那个女人看着包里的东西面露疑色,“……你为什么不用复方汤剂?”
“复方汤剂的时效太短了,我没有足够的材料,而且我还要在对角巷里待很久,所以只能依靠这种东西了。”说着温纳把包敞开,给女人展示里面的东西,青色的巫师袍,白色骷髅头的项链,一顶金色的假发,一双黑色的平底鞋。
“很聪明。”那个女人说,“我敢打赌把你扔进人堆里没人能把你认出来。”
“是吗?”温纳的脸上漾起一圈羞涩的笑。
“你等着吧,我们一定能成功,你肯定能平安遇到你的爱人的。”她说,拍拍温纳的肩膀,用一股坚定的语气说,“一定能。”
“是的,一定能。”温纳说,虽然她们两个所指的东西完全不同。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离开了丽痕书店,临近中午来对角巷的人越来越多,很快那个女人就提着包消失在破釜酒吧的门口。
温纳先在破斧酒吧外看了看贴在窗户上的菜单,做出一副打算在里头解决午饭的模样。两分钟后,她估摸着那个跟着的人找到了合适的监视位置,才走了进去,直接进了女用洗手间。
破釜酒吧里聚集的人很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温纳觉得自己选择周末出来简直太明智了。
进了卫生间那个女人已经等了她很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说,把包递给温纳,“快去换,外面监视的人你看到了?”
“一个人,黑袍子,带帽子,有点胖,金发,眼睛很小,袍子里头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服,有胡子,耳朵上有一颗痣。”
“你观察得真仔细!”那个女人惊呼道。
“我不得不小心些。”温纳腼腆一笑。
“还有什么我要帮忙的?”
“不需要了,谢谢你。”温纳笑着说,“请务必帮我保密。”
“当然。”那个女人说。
“哦对了。”温纳突然递给她一个东西,“再帮我最后一个忙,离开破釜酒吧的时候打开这个东西,然后它就归你了,是法国货。”
“啊,是镜子,还挺漂亮。”那个女人笑着说,“谢谢你的小礼物。”
温纳提着包进了隔间。她没有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因为她对那个女人说的也是谎话,她不需要在对角巷逗留,所以也不需要能维持很长时间的变装,她只需要在这个宽敞的地方在心中默念幻影移形就够了。
“幻影移形。”她心想,下一秒她睁开眼睛面对的已经不是卫生间白白的墙壁,而是邓布利多戴着眼睛的鹰钩鼻。
“温纳,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摸着他的胡子笑着说。
温纳也笑了,“好久不见。”
在看到那面镜子后那个监视者一定会误以为她喝了复方汤剂,等跟了大半天后他会猛然意识到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因为复方汤剂没法维持那么久,但那也是四十五分钟以后的事了,当他懊恼地回到破釜酒吧,他会得出温纳已经用完午餐离开酒吧的这一事实,而那个时候她已经从邓布利多的校长室回到自己的家里。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邓布利多问。
温纳脸上一红,“我的魔杖被汤姆收走了。”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长话短说,“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邓布利多大感有趣地盯着她,“这样很危险。”他警告道,“你不打算回到威斯庄园吗?”
“我的确打算回去。”温纳说,“但后来有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什么事?”邓布利多问。
“我查了很多资料。”温纳咬着嘴唇说,邓布利多教授会意地把纸和笔递给了她,温纳在上头潦草地拼写了一个单词。
“迷情剂?”邓布利多念道。
温纳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我在……发现的,所以回到家里就翻了很多书,还小心不让汤姆发现,他以为我只是在查找关于战争和商业的资料,其实不是,我在找关于迷情剂的配方和描述。”
事实上,她是在埃德加伍德的卧室里发现的,他的日记本下压着记载着迷情剂的一页纸,这个人还在迷情剂这个词后用黑笔拼了一个巨大的名字,“温纳威斯。”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埃德加一边翻着书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然后憧憬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为什么她从卧室里回来会感到十分惊吓。
而更让她感到惊吓的是另一件事。
埃德加的卧室冲着阳台,舞会那天的窗帘没有拉严实,于是她就瞥到了不该瞥到的东西。
“这就是我这么鬼祟跑到你这边的原因。”温纳又说,“我不能让汤姆知道我发现了他的阴谋,我当时看到他和一位贵族老小姐在阳台上……”她突然脸红了。
“噢,你看到了?”邓布利多狡黠地问。
“是的。”温纳力持严肃,这两天她面对汤姆都小心地不让自己流露出尴尬和羞涩,“虽然不是全过程。”但也差不多了,当他用手帕替她擦嘴的时候,她差点就崩溃了,虽然别人一定看不出来。
“我怀疑他对那位贵族使用迷情剂。”她说,“而且他一定怀抱着险恶的居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小修了一下93章的最后,让它和这章更连贯了些
话说 ╮(╯▽╰)╭ 没想到吧啊哈哈哈哈哈
感谢大爷和阿宴的手榴弹!!所有扔雷的姑娘,我决定允许你们像汤姆对待赫普兹巴小姐那样对待我哟(抛媚眼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