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温纳就发觉威斯伯爵的脸色很不对,她小心地切着盘子里的鸡蛋,一边打量伯爵的脸色,当威斯伯爵喝了第二杯咖啡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温纳,把你的魔杖拿给我看看。”
温纳面露讶色,除了那次魔杖断裂他教训她的那次,他好像从没关心过她的魔杖。但她还是把魔杖取了出来,放到伯爵手边,“父亲?”
看到她拿出魔杖的那一瞬间伯爵脸上的神色复杂得难以想象,温纳和一旁的阿尔困惑地对视,方才转过头问,“有问题吗?”
伯爵仔细打量着那根细细的黑色木棍,从扭曲的仗尖到上头繁复细致的花纹,半晌摇摇头,“没事,就是想看看上次断掉的地方有没有修好。”
温纳把魔杖收进袖子里。
“你的魔杖断过?”阿尔饶有兴致地问。
是啊,如果不是汤姆里德尔那个混蛋……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温纳说,“非常的愚蠢。”
“听起来挺有趣的。”阿尔打趣道。
温纳叹气,她捏着叉子的手举起又放下,“道特先生,现在为什么不让我们……”享受和汤姆完全搭不上边的美味甜点呢!
“叫我阿尔。”阿尔道特打断她,蓝眼睛里像闪烁着璀璨的光点。
温纳:“阿尔先生。”
“你昨天晚上还叫我阿尔呢。”
温纳有些尴尬,她知道他指的是昨晚她让父亲给阿尔安排房间住宿的时候,“好吧,阿尔。”
阿尔满意地笑了笑,“你还没和我说那个魔杖的故事呢,你说它很长?”
“是的。”
“那就慢慢说。”
温纳端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停顿,“……”
她突然有点后悔把阿尔留下来了。这个男人似乎比一般人更有求知欲。
他显然把她的停顿误会为羞涩,只顾一个劲儿温柔地注视她,重复着甜腻腻的暧昧话,“既然是个很长的故事,那就和我慢慢说。”
温纳莫名地感到反胃,比起这种娇柔做作目的明显的讨好,她情愿面对汤姆明目张胆地邪恶和埃德加伍德张狂的小脾气。
阿尔道特爵士的眼睛很美,许多人都用蔚蓝色的圣泉这个词形容它们。凝视最容易被人误解为深情,而他从前遇到的女孩子从来没有一个逃得过他这一招。如果是几年前的温纳,她或许会对他的样貌感兴趣,但现在,经过了汤姆里德尔的洗练,她已经对所有美貌的男人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抵抗力。
于是阿尔看着眼前这位家财万贯的女孩很快放下手中的杯子,礼貌地冲他微笑,“当然。”
太普通,根本没有被他引诱动心的征兆。阿尔一愣,慢慢直起身,他盯着温纳平静的侧脸,渐渐感到有趣起来。
他不能认输,母亲在伦敦遭受着贫穷的煎熬,而他父亲在德国的生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他需要威斯家的财产。
阿尔谦和一笑,张开嘴。
哪想到温纳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直接扭头道,“父亲。”
“恩?”威斯伯爵从沉思中抬起头,只见他的继承人正坐在桌子边盯着他。
他皱起眉,“什么事?”
“我想出去走走,”她眼皮也不眨地说。“和道特爵士一起。”
威斯伯爵忙着思索魔杖的事,并未听全后一句,他只觉得她的声音和嗡嗡的苍蝇般叫人烦心,当下挥手,“去吧去吧。”
温纳和阿尔什么时候走的伯爵也没关心,现在他的每根神经都缠绕在温纳递给他的魔杖上。没道理同样的魔杖有两根不是吗?昨天汤姆里德尔晚上递给他温纳的魔杖就走了,他甚至连半个字都没留下,只有那神秘的笑。
威斯伯爵绝对不会认错,温纳的魔杖更亮,因为他特意花了五个金加隆打磨它。他几乎忍不住上楼把温纳叫下来,但等回过神来汤姆已经离开了,想到这儿他不由懊恼地叹了口气,把目光挪到桌上原本摆放着温纳魔杖的位置。
温纳她竟然还有另一根魔杖,这不可能不是吗?两根外形一模一样,同样被精细打磨得发光的魔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根是真的,哪根是假的。也许汤姆那根是假的,但他怎么会知道她魔杖长什么样,那是一个巫师最隐秘的东西不是吗?他们不可能是朋友,不,不会,那到底是何种亲密的关系能让温纳把自己的魔杖交给他。
威斯伯爵大脑发胀,他恼怒地喊道,“温纳,你给我过来解释清楚!”
等了很久,没人回答。
威斯伯爵抬起头,眼前空无一人。
他们已经走了。
这时伯爵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要想知道哪根魔杖是真的直接用一下不就行了吗! 可温纳已经和那个该死八分之一跑了。
“威斯小姐,你很喜欢伦敦吗?”阿尔问。
“恩,是啊。”她敷衍地说。
他积极地提议,“我倒是听说对角巷很有趣,要不我们去那儿逛逛?”
温纳嘴角一抽,提起对角巷她第一个想到汤姆,第二个想到埃德加,第三个想到很多作业。
“对角巷是很不错。”她委婉地说,“但是……”
“太棒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温纳被这个大胆的动作惊了一下,阿尔低头冲她放射强效魅力光波,半是乞求半是强硬地问,“好吗,威斯小姐。”
温纳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他语气一软,央求道,“陪陪我这个可怜的德国佬吧小姐。”说完他还眨眨眼,“好吗?”
“……”温纳低头盯着他钳制她的大掌,后者意识到后呐呐地松开手。
“这里看起来挺脏的。”他掩饰性地环顾四周,黏嗒嗒的白雾里,行人们穿着黑色灰色的呢绒大衣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好比一尊尊只会移动不会说话的石膏像。
温纳因为这句话微微皱了下眉。
但她飞快地整理了下袖子,看了看灰蒙蒙天,并未说什么。半晌,她妥协道,“好吧,对角巷的确很有趣。”
“那可真是太好了。”阿尔笑着说。
汤姆每天早上10点出门,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如果她的运气没有那么差,应该碰不到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说,“我们就在中心地带走走,对角巷的边缘,我怕不太安全。”
“当然。”阿尔自信自满满地说,“不过只要有我在,你的词典里不会再有不安全这个词。”
这句话让温纳联想到埃德加,他曾经也这样对她保证过,不知不觉中,她的嘴角染上一丝温柔的笑意。
阿尔受到鼓励。
“我们可以先去看看书,还可以去……”
“喝点酒吗?”她接话。
他们笑了。
突然,阿尔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对角巷,翻倒巷怎么样?”
汤姆从博金博克的大货架后直起身,他只穿了一件简单朴素的黑色长袍,那是他把霍格沃茨的冬季长袍改制的,赫普兹巴送给他不少用绸缎做成的丝绒袍子,可他并不喜欢,都收在柜子里。
不过他把自己整理得极为干净,让人看着就舒服。
博金博克今天来了好几个找茬的家伙,他们声称自己在店铺里买了残次品,一定要找店主“讲讲道理。”可他们并不敢对博金先生动粗,所以在博金先生外出收集黑魔法货物的今天,他们五六个就叫嚷着来了。
“汤……汤姆,我们该怎么办?”博金博克里的另一个店员哭丧着脸问,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一看就不怀好意,他们也许一上来就玩狠的。他在心中使劲背诵所学过的黑魔法,但该死的一个都记不起来。
“让他们来。”
这句话轻得好似软软的棉絮,汤姆神色未动地把浸泡在褐色溶液里的眼球摆放端正。
“他们要是用那种魔法那我们……”
汤姆打断他,“那我们就比他们更快。”
那个店员突然浑身一抖,他震惊地慢慢抬起头。
汤姆就站在他面前,以一种绝对压倒性的姿态俯视着他。他没有露出半点恐惧的神色,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他的身躯并不肌肉纠结,可店员就是能从那陈旧的黑袍子里窥见惊人的爆发力。
在汤姆年轻的脸上,他看到了超越其年龄的智慧和成熟,一抹阴狠从汤姆翘起的嘴唇边划过,很快消失在柔和谦逊的笑意下。汤姆十分从容,直到现在还在指挥抹布清扫地板上的污迹,他的冷静连带着让店员也平静下来。
“是的,我们有魔杖。”那个店员像背书似的默念,仿佛在催眠自己。
那五六个人开头只是在店铺外嚷嚷,他们的打算很明确,无非是想骗点好东西然后逃之夭夭。但随着时光的推移,其中几个不耐烦起来,“要不我们冲进去吧?”
还没等带头的巫师决定,博金博克紧锁的门猛的被打开。
对方一愣,甚至连远远观望的巫师们都没有料到这个年轻店员会有勇气推开门。
所有人怔怔地转过头,一片静寂。
汤姆眯着眼站在门后,扬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轻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adelais的地雷!!!
adelais开文就一直陪伴我,捂脸,我真的很有荣幸能调戏到你!!!!!
你看我对旧坑还是很专一的!
╭(╯3╰)╮
还有,新坑套套要上肉咯,这是……回馈社会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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