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你太过分了,相信我,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万东冷面提醒道。
“你以为你他妈是谁,黄金山庄已经不姓万了,再敢多嘴,你一并给我滚出去。”赵宇轩没想到万东敢顶嘴,怒然呵斥道。
“呵呵,行,你牛逼!”
万东笑了笑,退到了一旁,懒的再跟这傻逼废话。
“刘阳,你说还是不说!”
“不说,就爬出去。”
“说了,那就是自己人,我不仅仅可以让你辉煌腾达,还可以让你父亲和舅父全都出狱。”
“所有人都给本少听好了,只要是一心一意跟我走的,我保你们终身富贵,谁要是心里还念着过去,老子就要让他变狗,永世不得翻身。”
赵宇轩借机冲着在场的大佬们,怒吼道。
众人赶紧陪笑,敬酒连说跟着赵堂主、赵先生的步伐等一类的马屁。
“说啊,你说啊。”
赵宇轩瞳孔睁的滚圆,死死的逼问道。
“秦侯是……是……”
刘阳浑身痛苦的瑟瑟发抖,佝偻着身子,颤声说着,他的良心如刀割般疼痛,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啊,你他妈倒是快点说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方俊凯抬手狠狠抽了刘阳一耳光。
啪!
耳光清脆。
刘阳的心开始滴血,化成了泪水,顺颊而流。
一边是自己的信仰,自己心中的神,一边是亲人,他可以选择做狗活下去,但这辈子脊梁骨却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受难,还有东州无数秦帮志士抛头颅、洒热血的场景,不,他是刘阳,秦侯待他恩重如山,当不了孝子,他唯有一死,也不至于做狗,辱没了这一身忠义皮囊。
终于刘阳缓缓挺直了腰板,他的双眼绽放着炙热的光芒,从牙缝中蹦出清冷、果决的声音:“秦侯是……你们祖宗!”
“秦侯是你们祖宗!”
刘阳用尽全部气力呼喊着。
那几声呼唤,就像是来自天际的惊雷,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所有人被震的目瞪口呆,尤其是方俊凯、赵宇轩这些小人,更是心肝胆颤。
一个人的信仰是一种无穷的力量,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声呐喊,却足够震慑这世道人心!
它代表着,无论眼下谁主沉浮,秦帮的正义之声依然永存,迟早会像刘阳一样爆发,让整片大地颤抖。
那一刻,赵宇轩如同斗败的公鸡,脸色煞白,癫狂的大叫了起来:“阮世开,给我打,给我把这狗杂种打出去。”
阮世开上前一掌劈在了刘阳胸口,刘阳当空吐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赵宇轩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上:“狗杂种,你说,你给我说秦侯是狗,快说,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嘿嘿……秦,秦侯是你……大爷!”
刘阳整张脸被踩得变形,牙齿咔擦尽碎,依然是狰狞笑骂着。
“我去你先人个板哦。”
方俊凯等人冲上前,照着刘阳就是一通乱踢。
“赵宇轩,你给我住手。”
唐骁月回过神来,护在了刘阳面前。
老实说,在见到刘阳时,她并没有把他太放在心上,毕竟刘阳放在整个秦帮就是芝麻大小的人物。
然而现在这个小人物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彻底震撼到她了。
她很少有佩服的人,现在她必须向刘阳致敬。
正是因为有无数这样的人物,在默默的用生命扞卫秦帮与秦侯的尊严,正义才能在燕家的狂风暴雨下依然顽强的生长着。
“唐骁月,这已经不管你事,今天这事已经没法了了。”
“这狗杂种要翻天,我要不折了他,我就不叫赵宇轩。”
赵宇轩癫狂的大叫道。
刘阳不仅仅让他颜面尽失,更重重的挫伤了他的自信与自尊。
他没想到这世上有人连富贵与亲爹都不要了,去维护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真他娘的见鬼了,要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这江山还怎么坐?
“你要敢杀他,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唐骁月严正提醒道。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喜欢你,你有价值,我不喜欢你,你连路边的野鸡都不如!”
“给我滚开!”
赵宇轩走到唐骁月跟前,森然冷笑道。
“好,我看你多大能耐。”
唐骁月与他针锋相对,对峙了数秒,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她已经看到了那个人从正门走了进来!
这个该死的跳梁小丑,日子该到头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赵宇轩此刻其实很后悔,他原本是想借打压刘阳,杀鸡儆猴,让众人心服口服的效忠他,稳住天下人心。
毕竟刘阳是靠秦侯起的家,尤其是商界那些人,有很好的震慑作用。
然而他没想到刘阳的骨头会这么硬。
他现在只想征服刘阳,刘阳的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要说不出口,今夜过后现在好不容易拢住的人心就散了。
“老子宁愿爬出去,也不愿站着做你的狗,嘿嘿!”
刘阳满嘴是血的笑道。
说完,他痛苦挣扎着往大门口爬去,如同去炸碉堡的烈士,眼神无比的坚毅。
他的身上无比的疼痛,但心灵却从未向此刻这般轻松、平静,原来为道义殉葬,尤其是看着赵宇轩气急败坏,一脸失落的样子,刘阳就觉的无比的快活。
啊!
赵宇轩揪着头发怒吼着。
“既然你选择为那个人殉道,老子成全你!”
他猛地大叫道:“拿刀来,我要活剐了他!”
阮世开一摆手旁边立即有秦帮弟子丢过来一把雪亮的武士刀,赵宇轩拖着刀,牙关咬的死死的,缓缓跟在刘阳身后。
“赵先生,这样不太好吧,今儿毕竟是赵堂主的生日,杀人动刀子的,多不好啊。”
旁边有人提醒道。
一人开口,其他人都纷纷劝道。
刘阳的果决让他们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如果这个人死了,终有一日,秦帮复仇的火焰会将他们付之一炬。
赵春龙脸色一沉,心中愈发不满了,这帮人喝着自己的美酒,赵宇轩已经气成那样了,他们还在给那个杂种帮腔,这明显是在畏惧秦侯残存的影响力,是向赵家权利的挑衅。
赵春龙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猛地摔掉酒杯,冷笑道:“各位,年轻人之间的事,帮派的事,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由晚辈们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