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解决了？”看路小舟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褚凰羽坐到一边，问。
“还没，但是说出来就轻松多了。”路小舟笑了笑：“你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嗯，我刚刚和秦紫姐沟通过，是关于杂志拍摄的事情。乔编辑跟摄影师协调了一下拍摄档期，定了两个时间供我们选择。”
“哈哈乔编辑，他真的叫乔治啊？”路小舟重点错。
“不是叫乔治，但是姓乔。”
“哦哦，那时间是？”
“一个是本月10号，也就是下周一，一个是本月24号。秦紫姐是倾向于24号的，因为15号就是城市赛总决赛，她怕志气会散。”
“嗯……”路小舟想了想：“可以，那就24号，而且说到拍摄，我们还没有统一的队服，要设计、赶制队服，10号时间也有些太紧张。”
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两档子事要解决。路小舟心里默默郁闷。
“好，那我一会就联系乔编辑。你刚刚是要出门吗？”
“对，我现在要出去，你呢？”
“我……”褚凰羽捏了捏手里逐渐变冷的毛巾，她刚才本来是要去跟郝帅象征性道个谢，可却没找着人。“我再待一会，反正要准备专访材料。”
“恩行，都是自己人，我不招待你了，我出门啦。”路小舟抓起外套，第二次冲出了家门。
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雪，导致今天的气温极低，地面也特别湿滑，车子龟速前进，急得路小舟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北城理工。
到了目的地后，她冲进校园，立刻给郑好打了电话，二人约在阮檩口中的朵吉水吧。
“你第一次直接找我，有何贵干？”郑好笑眯眯地啜了一口拿铁，问。
“这不是快总决赛了吗？郑义又赶上期末考，不太在训练基地，所以我就过来了解一下他最近的心里状态。”
“你怎么没直接找他？”
“他那个小鬼，又不会跟我说百分百的实话，肯定都是特别好，他露娜贼强一类的，哈哈，所以，还是旁敲侧击从你这边考察比较真实。”
“嗯……从我的角度看来，他一切正常。”
“好吧，我昨天来找他的时候，看他一个人走出考场，好像有点闷闷不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朵吉水吧的门开了，两名学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见到郑好和路小舟，两人立刻说了两句悄悄话，又推门离开了。
郑好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眼神透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
郑好的神情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路小舟的视线中，看到这个眼神，路小舟心里立刻百分之八十断定，郑好早已感知到他们兄弟与学校其他人之间的隔阂。
“……”路小舟沉默两秒，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你跟郑义平日里都是一起吃饭，一起自习吗？”
“对，他那个人比较冒失，经常需要我来照顾。”
“那他自己的朋友呢？不会吃你的醋吗？”路小舟假装开玩笑道。
郑好停顿一瞬：“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路小舟眼神凌厉了起来：“你这个没有，是说郑义的朋友没有吃醋，还是郑义根本没有朋友啊？”
昨天形单影只的郑义，大区赛那天没有一人来为他加油助威的郑义，这两个画面融合着出现在路小舟的脑海。
郑好没有说话，捏着咖啡杯的手微微用起了力。
“郑好，你知道北城理工的地下论坛么？”路小舟继续问。
郑好表情一滞。
“知道？”
“不知道，那是什么？”
“……”路小舟没有学过心理学，但她却有着观察别人细微变化的天赋，她看着郑好不自然地开始搅拌杯里的咖啡，某个想法突然涌上了心头。
“地下论坛就是北城理工学生创建的一个论坛，但是聊的全部都是一些低俗又无聊的八卦。”
“哦？这种东西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郑好笑着问。
“偶然。”
看出郑好是不准备承认自己知道这个东西了，但路小舟也能理解，所以她便不再试探，而是直接拿出手机，调好界面推到郑好面前。
“这样的帖子，你见过么？”
屏幕上赫然就是那条一万多回复的“兄弟，是最完美的情人”。
郑好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把手机推还给路小舟，不再维持笑容。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质问我？”
路小舟愣了，她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想从郑好的角度了解这件事，而且直到刚才，她还在认为郑好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个网站的理由是想保护郑义。
可现在，郑好突然变了的脸色很明白地告诉了她，她错了。
他不是为了保护弟弟，而是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
“我为什么要质问你？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这件事情，帮助你们。”
“那你直接去找郑义啊，我跟你又不算熟。”
“可是郑义如果没有见过这些帖子，突然让他知道，他会承受不住的。”
“那我呢？我就能承受得住？”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知道地下论坛存在的。”
“万一我不知道呢？突然让我看到这个，你觉得我会是什么心情？”
路小舟一时间难以回答：“你很温柔，又很坚韧，总是像保护伞一样罩在郑义头顶，所以我……”
“所以这一切就都是我应该做的？可笑。”郑好转过头，勾起嘴角。
“对不起。”路小舟低声说。
是啊，有些人总是看起来很强大，可是强大是他们的义务吗？他们就必须比那些脆弱的人承受更多吗？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那些不会哭的，就不配得到父母的疼爱么？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不公平的约定俗成。
……
此时，北城理工校园内，郑义刚结束一门考试，从考场中走出。周围三三两两的同学窃窃私语，过了好一阵，才有一个女同学退出刚才正在浏览的地下论坛新帖，主动走过去拍了拍郑义的肩。
“郑义，我有朋友看到你哥在朵吉水吧，还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呢，你不好奇吗？”
“女孩子？”郑义思考了一番，他们兄弟二人都没什么女性朋友，要说女孩子，他只能联想到路小舟，可是路小舟来找郑好干嘛？他眨眨眼，决定去水吧看一下。
通风报信的女孩看着郑义走向北门，笑嘻嘻地在新帖下回复道：
修罗场第二季，总导演是我哦~感兴趣的去朵吉水吧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