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水涅生、柳璃纱、黑十三和王井羽，这是秦凡经过谨慎抉择后，挑选出的第二批，共五位次级权限者。
其所考虑的首要因素，自然是忠诚，然后是实力潜力，再就是个人的强者信念，以及最后的资历问题。
像是黄天鬼，其本身也满足以上条件，只是比较王井羽和张无忌来说，他真正选择归心鬼市的时间段，实际要在潜龙榜之争的后面。
至于其他人，比如罗星魂，他是已经逐渐转向内政人材，在秦凡的安排下，对方直接走神道体系，反倒是更加方便一些。
再例如鬼童子，其效忠的时间够早，所走的尸族之路又属于鬼市中除玩家外的独一份，但比较潜力方面来说，还是等到下一轮更加合适。
总之对于秦凡选出的这五人，一直默默旁观的宿长卿是觉得都在意料之内。
其中比较容易忽视的张无忌，看似是后来者追上，但真相是其真心效忠投靠鬼市的时间，比张孤尘决定要加入鬼市还要早一些，其仅次于罗星魂，属于王井羽的同期。
只是之前作为张二狗的他，除了一个二代身份外，没有其他的出色特质，却非当下单论战力的话，与其他四人相比也是佼佼者。
甚至因为其习练的《九阳神功》是港漫版的关系，所能达到的潜力上限更拔高了一筹。
所以在场众人在听秦凡讲述这次级权限的用途时，并未对与他一同前来的张无忌，抱以任何不满或小觑之心。
反倒是张无忌自己，貌似并没有完全适应自己如今也算是挤入鬼市第二梯队的行列，在其一边听秦凡讲解的时候，一边又有些忐忑不安的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毕竟此刻五位次级权限者才真正认识到他们能够欠债购买这个外挂，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大概就是这些，当然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接下来会由小宿安排你们去学习掌握，那现在你们还有需要问的吗”
秦凡看向正襟危坐的五人，无论是比较冷漠的黑十三，亦或受到杀意影响看起来略显暴躁的王井羽，他们的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因为他们已经清楚，有了这次级权限系统，他们能达到的下限都是天衍境圆满，等到山海界再融入其他碎片世界，那么不朽境也随时可入。
这期间互相差距就在于所消耗的本源值数量，根骨悟性较低一些的，想要突破的话耗费的本源值肯定比较他人要更多一些。
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在刚才宿长卿也顺便讲述了下，他们占领万兽界的收获，即便其不可能复刻这一次成功，直接拿下一方宇阶大世界。
但洪阶世界，或是荒阶世界，甚至地阶或天阶的小世界呢。
仅是在一方天宇内，每一次眨眼就有无数世界瞬息生灭，所以只要肯努力，就必有回报，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激励了。
随即在秦凡问过之后，五人先是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张无忌这个新兵蛋子举起了右手。
“说。”
“关于玩家部分，游戏的理念我能理解，毕竟现在他们就研究出一些游戏机，虽然还有些粗糙，但大概我能联想到其定义的深入游戏是什么意思。
那么我们呢.是不是不存在的”
“你在否定自己还是说你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张无忌沉默片刻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要是承认自己就是在游戏里，更是所谓的数据人，那么他父亲的牺牲又算什么，一场在玩家看来可笑又可悲的剧情戏码
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他更加清楚的是，或许玩家中有一部分确实将其当做数据人来看待，但像是【刀狂剑痴】、牛牛、卖地六魔等人，都确确实实将其当成真正的朋友，亦是真实的生命。
所以他现在的纠结是毫无意义。
像是其他四人，都不会将自己的思路绕到这个死胡同里面。
随即又是一阵沉默。
让秦凡比较欣慰的是，因为与玩家的深入接触，更是因为鬼市的科技发展速度飞快，原本他需要具体解释的一些麻烦事，五人早就能够全面理解。
而张无忌提到的那点小问题，相信他们也都能自我消化。
那么接下来.
秦凡花费了五十万本源购买了五个一级白色权限名额，看着自己还有一千六百九十多万的余额，对于这点消费，他是一丁点都不心疼。
而五人在收到眼前弹出的提示框，也并不觉得稀奇，毕竟这玩意儿和令牌投影弹窗差不多一样，只是这仅限定于自己能够看到。
随即秦凡注意到五人都开始专心研究自己的面板，他对着一旁的宿长卿使了个眼神后，便直接离去。
羽苍渺那边还在等着他，这里的后续事宜也有宿长卿这个老手全权负责安排。
——
另一边，五人组还在逛街。
只是其中的秦凡换作了羽苍渺，当然其目前对外身份是鬼市的天首，亦是夜帝。
这也让重拾苟道之心的宁逍遥感觉压力很大。
他当然是要提议各走各的路，但在小桃突然说羽苍渺身上第二香之后，一行人便自然而然的又开始一起行动玩耍。
看着手牵手，蹦蹦跳跳很是开心的小桃以及虽然呆着一张脸，却也能感觉出其心中很欢乐的小风，宁逍遥是觉得全身难受。
对他来说，未知即是危险！
目前的山海界中，能列入十大未知难题的就在其眼下有一个，便是夜帝到底是谁
更不用说，这个夜帝能和秦凡还有这个冷姑娘混到一起，正所谓狮虎不与羔羊为伍，就如今的山海界，能值得秦凡以平等地位相交之人恐怕都屈指可数。
毕竟真算起来，就连他们道域的老大，都特么是秦凡的下属。
所以这也让宁逍遥更加挠心难受，他刚才可是能从一些随意相处里，发觉到秦凡对待夜帝绝对是平等的视角，却非真的将其作为一个下属来看待。
难搞啊！！！
咋办啊！！！
比较都快扭成一个大蛆的宁逍遥来说，冷寒衣和羽苍渺就很淡定了。
两人此时还在传音交流着。
“你怀疑她说的第一香，可能是我们的同门”
“嗯，刚才套话中，也能看出这个小姑娘确实不凡，且在其对香味的敏感划分里，即便是雪无暇也和我们差了好几个等级，如此一来，我更愿猜测她是对于规则本源，亦是针对大道的亲近。
所谓的香气，应该可以视作.含道量”
“那么为什么是你比师兄要香”
“他并未深入老师的赐予，其反倒是借助武道修为在尝试以自己的能力来吸收这场馈赠，这也代表在这所谓至高之道的沉浸和领悟上，他是不如我的。
至于师妹你，情况也是类似。
你一直从心底排斥这股力量，目前能够勉强掌控便已经满足，你的性格便是如此，更不会像我这般，主动向其拥抱。”
冷寒衣沉默。
要说对待老师的态度上，他们这三个同门中，无疑羽苍渺是最激进的，这也更是其终极目标，包括发展主神空间，也是借助轮回者的投入，来发掘出相应的线索。
以其目前对于因果之力的掌控，即便是老师，恐怕在接触到这些轮回者的一瞬，亦能让羽苍渺及时发现。
说来他这种运用，还是参考了戚圣精神海内深处的那个时间模拟器。
只是其绑定的媒介，亦可称探出的长须，便是这些轮回者们。
“你说服我了，但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羽苍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的回复道。
“你不会觉得我要对她施行最残酷的逼问刑罚吧，况且你也说了她只是个小孩，想要诱骗其主动说出想要的答案，很难吗”
“你都准备诱骗她了.”
冷寒衣瞟了羽苍渺一眼，这一眼蕴含着成分相当复杂的情绪，总之即便以羽苍渺的厚脸皮，都觉得有些老脸一红。
毕竟这世上能让他在乎的人屈指可数，他不在意骗小孩，但却有些在乎这屈指可数的几人对他的看法，特别是面前这位能让其感同身受的小师妹。
随即他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
这也引起了宁逍遥一万分的警惕，毕竟谁家好人没事干咳！
咳！就代表不对劲！
不对劲就表明有危险！
有危险便是要死人了！
那么死的是谁！
是你是我是他，都有可能！
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
宁逍遥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小桃，他倒不是没品到准备拿对方当盾牌，好吧一定程度上，他确实需要小桃护着，因为他清楚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才是山海界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其自身要没百八十个压箱底的绝杀手段，怎可能就这样安排到山海界历练！
总之以己度人，宁逍遥是觉得自己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一定会悄悄给她塞上一万种制敌法宝来保障其自身安全。
而小桃.
有些嫌弃的远离了宁逍遥几步。
因对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是偷感十足，更有损其小桃公主的面子！
直接装作陌生人，已经是她极具修养的表现了。
“我要去吃那个！”
随即小桃抓紧一旁呆呆的小风，仅是几步就将愣在原地的宁逍遥甩在最后面。
刚才小桃那一闪即逝的嫌弃眼神，宁逍遥看到了！
大概也能猜到几分这小丫头片子的想法。
这让他有些冤枉，更觉得委屈。
“他这是快哭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秦凡摸了摸下巴，其不解的看向好似化作灰白色背景板的宁逍遥。
羽苍渺则是指了指太阳穴的方向，接着朝秦凡挑了挑眉，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虽然因为天首面具的关系，秦凡没看到羽苍渺那双灵巧抖动的眉毛，但那动作眼神什么的，他太懂了，每当有什么大病患者的时候，他和风陌也是以这种不伤害他人自尊的法子进行沟通。
而一旁的冷寒衣发出了低声憨笑、
秦凡和羽苍渺默契的对视一眼后，齐齐耸了耸肩，两人也未再继续关注那个大病患者，神色一正道。
“可以开始了”
“嗯。”
“现在就去”
“先做完最后的准备工作，而且师妹这边”
冷寒衣插话道。
“今天我很开心，接下来也准备回去休息了，所以两位师兄还是先去忙正事吧。”
羽苍渺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秦凡，秦凡沉默半响后，点了点头。
冷寒衣见此又扬起开心的笑脸，其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也淡了几分。
——
浑噩，混沌，迷茫，烦躁.
孤苍雁只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耗尽，可是面对现实境况又觉得无能为力。
即便是一场沉重的梦境中，他的眉头也依旧保持紧皱，且这场睡眠也不安稳，他似在反省回忆着自己的做法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作为一个虽具有野心，但武道资质一般的普通人，他的前四十年中，体验了江湖的爱恨情仇，更领略了其中的残酷挣扎。
因此在觉醒宿命身之际，他抛弃了过去的名字，也包括曾经一切生活下的痕迹，以原主记忆里的样貌姓名来作为其崭新的一世。
感受着每日不断增强的力量，他没有傲慢大意，反倒更为小心的搜集资源，前往一些天然险境去磨砺加速自身成长，直至确认这个时代属于法相境强者后。
他还是在修炼到法相境圆满的时候，又是恰好遇到慕容复闯入自己的闭关地点，才决意出山。
即便再次反思回顾，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很慎重了！
可为什么现实要这么冰冷！
初战遇到天衍境的雄霸，二战对上曾经赤罗魔国之主的赤煌，三战还没开启，就被扔到一处类似汉白玉的石块铺成的广场，中央是一个升起的诡异光球，周围则是一圈龙、凤、夔牛、貔貅等仙禽神兽的雕像。
雕像之后则是一扇扇门，或者说是一座座陷入无止尽黑暗里的囚牢。
莫名的孤苍雁眼皮一动，他察觉到了不应该出现的白光。
而就在其睁开双目的刹那，耳畔则是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错，你是这次来的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