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的事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知道要去尊重张师长就行了。好好跟张师长打好关系,以后,必有好处的。”叶凡笑了笑,并不正面回答。
“听到没有向飞,小叶讲的你要听。别整天摆着你那费家公子的臭脸,在有些特殊的军队里,你这身份不值钱。作人,要学会尊重人,人家才会尊重你。”这时,传来费满天那略显严厉的声音。
“我知道爸,你看我什么时候摆个费家公子这身份了。以前在南福省军区也呆了不少年头了,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是京城费家出来的。我作人,够低调的了。大哥说是不是?”费向飞转移到叶凡身上了。
“呵呵。”叶凡淡淡点了点头,心说你费大公子会低调那才怪,费一度也差不多。比你更嚣张,只是在某些人面前低调罢了。看了费满天一眼,说道,“费书记好。”
“坐吧,来了就一起吃饭。”费满天淡淡说着,带头走向了饭桌。
叶凡也没客气,洗了手后坐了下来。不过,开始时都是闷头吃饭,费满天也在专注的对付着面前的一碗鸡汤。
叶老大慢慢的吃着,感觉啥滋味也没尝出来,这饭吃得,真他娘的比坐牢还难受。其实,陪领导吃饭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特别是在领导家里,那个拘束,对于大多数体制内的同志来说,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痛并快乐’。
叶凡偷偷看了费满天一眼,发现他没动静,这厮心里相当的郁闷。心里嘀咕着那啥的书记叫自己来又不发话,到底啥意思什么……
直到十几分钟过后,费满天对付完了面前的鸡汤。慢条斯理的伸手用毛巾擦巴了一下嘴唇,还嚼了下嘴,好像里面的肉没嚼咀掉似的。这时,才看了小叶同志一眼,说道:“是不是在埋怨我没问你什么?”
“嗯,是有点。”叶凡点了点头。也坐正了身体,看着费满天老实的答道。
“倒也是大实话。”费满天点了点头,好像挺满意的看了叶凡几眼,才说道,“听说你最近连续拉了好几笔投资,估计有几个亿了吧?”
“京城扶氏控股的‘天贸集团’、水州丁氏,以及台湾机电行业中很有名气的‘腾龙机电集团’的刘本信董事长。已经签定了正式协定,三家公司总投资达二个多亿
。”叶凡对答如流,看了费向飞一眼,又说道,“费书记,很感谢省委省政府对我们红莲区的特殊政策。那边关于红莲河治污以及建设一块的拔款二个亿又到账了,只差二个亿了?”
“来讨债的是不是?”费满天淡淡哼了声,对于这厮心里的小算盘有些无语。原本费满天答应给叶凡五个亿,那是看在他给儿子费向飞弄了个副师长份头上的。
这不,费满天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下拔了三个亿了,想不到叶凡这厮还嫌慢,在家里吃饭时居然讨起债来,费老大可是从没见过如此大胆出格的下属了。
“呵呵,费书记。红莲河规划也已经通过了水利厅及省防总的审批。国土以及其它手续基本就序,现在已经进入大开发建设阶段了。而河两边规划出的工业园区以及以红莲河为纽带的生态人文带也准备启动了。到时能不能请费书记来剪个彩。
而那剩下的两个亿能不能早点拔下来,虽说有几个亿,但跟红莲河建设的大项目相比,这些,也显得有些苍白了。”叶凡淡淡说着,把人家费满天给的五个亿都说成小钱了。
“胃口不小嘛!才几个月,已经给了你三个亿。你以为省政府是印钞票的地方是不是?
你去问问同是水州的其它几个区,像东湖区,西城区等等他们拿到了多少钱?人家拿了千把万,你拿了几个亿,要知足叶凡同志。
贪多不烂这个都不懂吗?钱要慢慢拔,数额太多全省人民都看着的。有人眼红的,还有一点,要注意用好这笔钱。
你想想,多少双眼盯着。绝不能出了什么纰漏,不然,我要拿你是问的?”费满天略显责怪口吻说道。
“放心,不管到账多少钱,我一个子儿不会放自己腰包的。”叶凡干脆利落的回了话。讲这话时小叶同志倒是能挺起腰竿,因为这厮不缺钱。
“这就好,知道你有一身小本事,能弄几个钱。钱这方面我倒不怎么担心你会倒在上面。
不然,方成还真是看走眼了。不过,下边的干部也得管住才行。不然,他们倒了你也得负领导责任。
这么大笔钱,有多少油水,这个,你心里清楚,这个,我就不说了。现在跟你谈谈另外一件事。你们是不是要求省军区招待所拆楼了?”费满天抛出了今天的主题。
“嗯,他们占了红莲内河河道。红莲河要拓宽到原来的河岸,肯定得拆了。不然,那一处不通,整个河道都没办法行船了。为了红莲规划的大局,区委区政府要求省军区招待所拆楼也合理合法。”叶凡答道,心里早翻起了风浪,想不到居然给捅到费满天这里了。相信吴辉勤副司令还没这个能量,估计应该是省军区司令胡中明同志干的好事了。
“省军区是军级单位,胡司令既是将军,也是省委常委,说起来,他还是你的领导。你有什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拆楼?”费满天斜瞄了叶凡一眼,淡淡哼道。其实是在提点小叶同志,这事是胡中明在捅刀子。
当然,对于一般人费老大绝不会这样讲话的。叶凡心里明白,这是费老大把自己当自己人看待才如此说的,这是领导信任自己,真心关心自己的最好证明。所以,这厮心里倒是暗暗感激着了。
“这个,我们正在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是诉诸法律我们也得把这事干下来,彻底搬走这只拦路,不然,红莲的发展就是一块游戏。想必省委省政府也不愿意看到此类糟糕的事发生吧?红莲盛开,这是段书记的期望,也是省委的期望,我不能置领导的期于不顾是不是?”叶凡又把心思挪到了费满天身上,只要他肯吭一声,这事估计就好解决了
。而且,巧妙的把这事往领导身上套去了。
“不管你怎么干,不过,要走正常渠道,可别搞小动作。”费满天突然哼声道。那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动作,我没做什么小动作啊?这几天,我已经安排了人跟省军区商量着这事儿。这个难度虽说很大,但我相信这世上总有说理的地方是不是?”叶凡说道,心里在暗暗骂娘了。
费满天这个‘小动作’可是指向相当的明显。不过,这厮只要费满天没挑明,那是打死也不认账的。
“还说没有?你敢盯着我的眼睛说没有吗?”费满天突然严厉了起来,盯着叶凡。
“老费,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讲小叶?”费满天的老婆林红在一旁劝道。因为,费满天的口气太严厉了,看上去像是在审案子一般。
叶凡心里也火了,不过,这厮尽量克制着,说道:“我的确没搞什么小动作?这事不正在谈,又没做什么?”
“你呀你,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问你,吴辉勤副司令员的儿子吴演是怎么回事?”费满天斜瞄了叶凡一眼,哼道。
“他跟人一起开车故意撞了我,幸好我命大没被撞死。尔后,我想找他们理论,还没开口。这些人居然砸的砸打的打。最可恶的就是吴演了,作为军人,居然掏出军匕要杀我。幸好师傅传了一点小身手给我,不然,估计今天我早不在这里了。虽说他爸是省军区副司令员,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视人命为儿戏?再说,费家人的徒弟能如此软蛋吗?”叶凡反答道,倒是扯出师傅来挡箭了。
“好个视人命为儿戏,你不是好好的。年青人,喝醉了干出些出格的事来,该罚就罚吧。你打也打了,伤着的反而是他。还要怎么样?你倒好,居然逼着人家把省军区招待所拆了,不拆不放人。你这明摆着就是敲诈,还敢狡辩,我都问你几次了,一直不承认。作为党的干部,要讲实话。怎么能欺上瞒下借机生事。这种思想要不得的,是要犯罪错的。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我得批评批评你这小思想要不得了。”费满天逼了过去。
“我没敲诈他们,吴辉勤指使省军区的马处长带了一伙要还把人家水州市公安局封了,砸了人家办公室不说,还打伤人。
我当时去处理一下也正常。省军区是人民军队,又不是土匪。他们有什么权力封市公安局大门,砸卢伟同志的办公室。而且,还扬言什么‘军事管制的’。
这根本就是强盗行径。而且,至于说拆楼,我当时只是提出跟吴副司令商量,他自己说愿意拆的。既然他愿意拆楼了,我也作个好人,自然就不想再追究他儿子的事了。
想不到吴辉勤堂堂的副司令中,还真是言而无信。最后,这事也不知怎么回事,被吴演的队里领导知道了,结果,被第二集团军的同志带走了。
他们要带人跟我何干?我叶凡只是水州市委副书记,又不是第二集团军军长。
现在倒好,吴演打了人要受军法处置,倒是怪罪起我来了。费书记,这天下总要有说理的地儿。”叶凡声音也冷了不少。
费向飞在一旁一直朝着叶凡眨眼睛,希望他能让着父亲一点。不过,叶凡的火被点燃了,对于胡司令的所作所用,叶凡是再难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