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说这一句,上官芷怡便似是受到了万点伤害,只见她面色突然一沉,很是难堪,她似惊讶又委屈的看向古秋言,等着古秋言的回答,好宽慰她受伤的心。
不等古秋言安慰上官芷怡,我继续打击她道:“看严公子对上官芷怡姑娘处处包容爱护,不知道的真以为严公子是真心爱着上官芷怡姑娘的。可严公子将来是要娶妻的,有了妻子,不知道严公子的妻子能不能容得下上官芷怡姑娘做妾呢?若是连妾也做不成,严公子如此与上官芷怡姑娘亲昵,就不怕毁了上官芷怡姑娘的名声,害得上官芷怡姑娘一生蹉跎吗?不过,男人都是自私的,只为自己开心,看来严公子也没有为上官芷怡姑娘考虑过。毕竟及时行乐才对,一辈子的相守哪里及得上一时的欢喜。“
我就是要当众羞辱上官芷怡,既然古秋言敢嫌弃我,迟迟不肯与我完婚,又在外面与别的女子勾勾搭搭的,不管他这个未婚夫不是我不想要的,就为了他的不忠,我都得让他知道,做了不该的事情,就必须得付出点代价。
我的话果然刺激了上官芷怡。
她委屈的看着古秋言,而古秋言被我说的气愤不已,却也一时哑口无言。毕竟我说的不是假话,他有婚约,要想跟上官芷怡在一起,那么上官芷怡就只能为妾,以上官芷怡江湖儿女的身份,恐怕连贵妾的身份都不一定能得到。
古秋言的沉默,更加刺激了上官芷怡。她没有得到古秋言的安慰,更加相信了我说的是事实。
她捂着脸,呜咽的跑走了。
古秋言唤了声“芷怡”,没有留住他的心上人。他回头看着我,狠狠的道:“姚茄,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难道不是已经有了婚约?”我学着上官芷怡,假装无辜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而且,我会取消婚约,娶了芷怡。”
亲耳听到古秋言说出来要取消婚约的话,我还是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舒服。我并非看重他,只是被人不喜,被人抛弃的感觉不太好罢了。
“你的婚约,恐怕不是说能取消便能取消的。和上官芷怡,你在外面怎么胡闹都由你,但是婚约取消恐怕没那么容易。”齐介允对古秋言道,一句话让古秋言泄了气。
“可我凭什么就要一辈子被那个人束缚住。”他不甘心,“这样丑陋的一个人,光想到她的身形就已经是我的噩梦了,
更别说她的身份,谁能忍受与这样的人相守一生。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他就是这么嫌弃我,从他口中听到他嫌弃我的话,我的心竟然可以很平静。
不喜便不喜,我也未必钟意你。
齐介允道:“这个世上岂有公平二字。平心而论,那人若是如上官姑娘一样的容貌和才识,你还会嫌弃她,想要与她取消婚约吗?”
我也想知道古秋言会怎么回答。但是大多数男人都是肤浅的不是么,师兄说过,我的容貌可以让许多男子为之动容。可我亡国公主的这个身份也对古秋言的前途有影响,以他的城府,即使见到我的真容,他也未必会愿意娶我吧。
“我并非嫌弃她的身份。只是古人言娶妻娶德,容貌也是一个女子的品德评判的标准。她连自己的身形都管理不好,将来又怎会是一个好妻子,好主母。”不得不说,古秋言的借口说的很对。就连我看,一个女子连自己的身材都控制不住,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可他毕竟是嫌弃我的不是么,可我如今已经是杨柳细腰,婀娜多姿,等他哪日知道我的身份定然会吃惊,我很想看看他后悔的模样。待我与他取消婚约后,我定要打扮的端庄又美丽,在他面前端着公主架势,让他对我俯首叩拜,让他后悔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上官芷怡与古秋言先后离开后,齐介允突然问我道:“阿言的婚约可是你宇哥哥告诉你的?”
阿言就是古秋言了,齐介允常常如此唤古秋言,也足以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未敢回答他。
齐通宇还真没跟我说过。
齐介允见我不答,以为我默认了是齐通宇告诉我的,他道:“这个老四,越发不靠谱了。”
他又看着我,像看小孩子似的对我说:“你跟老四学的是越发牙尖嘴利了。我今日可是为了你把两个人都得罪了。你要知道他们可不只是两个人,背后可是代表了两方势力。姚茄啊姚茄,你当真是个有福气的,我竟会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齐介允这话,有太多让我沉思的地方。齐介允是大同允王,拉拢各方势力,这个毋庸置疑,每个藩王都会有自己不同层面的势力为自己效力。可他为了我又是为何,难不成是为了我手中的百消丸。
想来也只有这个东西能让齐介允维护我了。
既然他投我以桃,那我必报之以李。改日再做些百消丸送他便好,反正百消丸是救命药,若是他拿去救人,也算是为师傅积善了。
我对齐介允道了谢,他陪我一起把桔梗种回到原来的花园里。齐通宇听闻此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问我有没有受欺负。
“她呀,一张嘴,阿言颜面全无了。”齐介允笑道。
齐通宇也笑了,“我就说我们姚茄聪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你瞧,”他又开始耍宝了,“姚茄一声吼,便知有没有。”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像母老虎吗?”我假装生气道。
“仙女,是仙女还不行吗。而且还是会法术的仙女。你如今可是让我也羡慕的人儿。”他睨了齐介允一眼,我看不懂是何意,放下锄头看着他。
他似是玩笑道:“你说说吧,你这么又黑又丑的丫头,竟然能收了我的心不说,连我三哥都被你拉拢了去。你要是不会法术,就是太有福气了不是么。”
听了齐通宇的话,我心里竟自嘲的冷笑了一声。福气?我达瑶伽哪里来的福气呢?国破家亡,只有父亲母亲两个亲人存活于世。父亲被囚禁,母亲也抛弃了我,只剩我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这叫有福气吗?
灭我令越国的仇人的两个儿子,今日里都跟我说我是有福气的人,只因为他两个对我好,我便是他们口中有福气的人了。
那我的委屈,我受的苦,谁看到了呢?
太过感伤了,不过我还是能控制自己不在别人面前过多的表现自己的忧伤,别人是不会明白我的难过,又何必让他们怜悯自己呢。难过的事,放在心里一个消磨便好了。
我微笑着对他们道:“是啊,我是个有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