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定师兄不会对连尘漪怎么样,可我并不想放过这次报复上官芷怡的机会。
齐介允先我一步开口质问上官芷怡:“若非有人多嘴多舌,尘漪郡主又怎会知道瑶伽?“
我佩服齐介允一语中的,想这次,即使是古秋言想护着上官芷怡,恐怕难了,毕竟我今日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为何要针对瑶伽?“师兄质问上官芷怡。
上官芷怡支支吾吾,害怕的后退,她看向古秋言,古秋言这回一句话也不言语,站在一旁,也没有要替上官芷怡求情的意思。我冷笑,男人啊,果然不靠谱呢。
瞧,前些日子里,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好像这辈子都只有对方,今日真的发生了事情,古秋言却不肯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说情,当真是无半点情谊,这种男人还是早点抛弃的好。幸好,我与古秋言很快就能解除婚约了。
上官芷怡眼见师兄靠近她,要对她动手,古秋言在一旁不肯上前帮她,她急忙道:“那日在百花谷,我亲眼见她下毒毒死许多武林同道,而且还有我双阳派的同门几人死在她的毒上。幸好我机警,见事情不对,便早早逃走了。若不然,也一样死在这蛇蝎心肠的妖女手里。“
“是你们先逼死我师傅的。什么武林正派,难道逼死别人的师傅就不用偿命吗?“我开口反驳她。
上官芷怡急忙辩解道:“可我们并没有杀他,是他自己想不开服毒自杀的。而且是他害死了我们双阳派的前任掌门,我们只不过是去讨个公道。“
“毒医在江湖上本就没有好名声,也不怪这么多武林中人前去寻他滋事。“古秋言这个时候反倒开口道。
“你们所谓的讨公道就是羞辱他,然后逼死他。在我师傅死后,竟然还要调戏我,抢走我师傅的遗物。这就是你们的公道?“我想起师傅死时的惨状,顿时又心疼的流下了泪。我又道:“难道背负着毒医的名号,就一定是做过坏事的吗?我不相信我师傅害过人。师傅从不肯教我毒术,说学毒害了他一生,他教我的都是正义之道,助人爱人。我也从未见师傅使用过毒,我相信我师傅是心善的,并非你们口中的十恶不赦。“
有了古秋言替她说了句话,上官芷怡有了底气,她反驳我道:“他是你师傅,你自然是维护他。可他若是没做过恶事,为何会被人称为毒医。而我师傅却是受人尊重的医仙。为人是好是坏,名号自有论断,难不成你觉得世人都是非不分了不成。“
我想再反驳她,师兄却淡淡开口道:“我师傅确实从未害过别人。说到底为何有医仙和毒医的分别,你师傅莫百川心知肚明。其实是莫百川抢了我师傅的名号,我师傅医术在莫百川之上,毒术却不如莫百川。每每师傅治病救人从来不留姓名,反而是莫百川在师傅走之后再来为被救的人诊治,只为了留下自己的姓名,被救的人都当是莫百川救人,却不知自己是被我师傅所救。”
上官芷怡朝师兄吼道:“你胡说!”
我也疑惑,师傅明明是那么良善,宁愿自尽终了也不愿用毒对付那些伤害他的人,怎么会有毒医的名号。原来事实竟是如此。我对着医仙有些好奇,没成想上官芷怡是医仙的徒弟,可我见上官芷怡的医术还不如我这个只学了五年的人,这医仙的医术真是让人怀疑,听师兄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了,医仙的医术定然不如师傅,所以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不如我。
可这医仙莫百川是如何冒充师傅,从而窃取师傅的名号的呢?
齐介允同样有这样的疑问:“这医仙与毒医听说曾是同门,既是同门,当然所学应该相差无几。所谓医毒不分家,毒医会看病,医仙会用毒,这个定然不假的。可这医仙是如何能冒充毒医,让被救者相信自己是被医仙所救,而不是毒医所救呢?”
古秋言同样疑惑。
师兄沉思,我知道他定然也是想到了逝去的师傅,为师傅感到难过。师兄还是再次开口为我们解惑道:“只是因为医仙与毒医乃是一母双胞的双生子。”
我们齐齐惊在当场。
“原来如此。”齐介允感慨道。
“若是这样,那毒医莫百里救治病人,没留下性命便走了,和毒医长了同一张脸的医仙莫百川再来,并报出自己的姓名,那病人定然是以为自己是被医仙莫百川所救。”古秋言总结道。
“不仅仅如此”师兄继续说道,“莫百川窃取了我师傅的好名声。但他下毒害人,却报了我师傅的性命。因此,我师傅被人称为毒医,而他莫百川却成了世人尊重的医仙。”
我可怜的师傅,竟然是被医仙窃取了他的本应该受到世人尊重的名号,却落得被人逼死的惨状。我被师傅感到悲哀,更是可恨那医仙莫百川。
医仙,哼,应该喊他欺世盗名的骗子才对。
上官芷怡不信,“你在胡说,我师傅才不是这样的人。”
“是吗?”师兄睨着上官芷怡问道:“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双阳派前任掌门是被你师傅莫百川偷偷医治才会死的吗?”
“你胡说,若前任掌门是我师傅医死了,他又怎么可能这些年来平安无事的待在门中,受门中人尊重。”
得了,这傻瓜就这么把她师傅出卖了。我师兄可是一直在查找莫百川的行踪呢。啧啧,师傅行为不端,教出来的徒弟脑子也不好使,专坑师傅。
“我查了许多年,我才知道我师傅被莫百川利用的真相,我师傅生前也知道了此事。可我师傅不愿意计较,认为莫百川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了维护这份兄弟情谊,师傅宁愿一直躲在深山隐世,也不肯出面与莫百川对峙,还他自己清白。师傅他老人家死的何其冤?那莫百川实在该死!”师兄感慨道。
我难过,感慨师傅竟然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师傅真的是太不幸太过委屈。我此刻真想抱住师傅,告诉他,瑶伽会照顾师傅,不让师傅再受到任何委屈。可师傅却已经不再了,没有什么比我想好好孝敬他可他却已经逝去更让人心痛的了。
我越想越难受,便伏在师兄的肩膀上痛哭,师兄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我知道,他与师傅相处的时间更长,比我对师傅更有感情,师兄此刻心里定然是比我更不好受的。苦了师兄,他一直知道师傅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却一直把这些事情藏在自己的心里,为师傅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