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是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齐景轩并不怕我看到奏章的内容。
我想反正已经看到了,也不怕多看几个字,再往上看,才知道是赤羽王封地隔壁的郡守上书齐景轩,说是他已经做好了防范连渊反叛的准备。
原来赤羽王连渊还没有反叛,只是他封地周围已经做了防备。
连渊还真是傻,明知道在连尘漪和连尘颢逃出长乐城之后,齐景轩会做好防备他的一切准备,他竟然还有要反叛的念头,竟然还让连尘漪嫁给师兄。若他真为连氏一族考虑,难道不是早该向齐景轩表明忠心,表示自己只会效忠大同齐家的决心吗。以齐景轩的为人,定然是不会计较的,顶多是慢慢削弱赤羽王的权利,但他们连家的尊位还是会在的。
真不知道这连渊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把奏章送回到齐景轩的面前,齐景轩抬眼看问我道:“老三让你来的?”
我老实回答道:“不是,是瑶伽被亦王兄长感动,自愿来替他瞧一瞧长嫂可还安好。”
“达瑶伽,你喊亦王兄长,对欧阳芙蕊也是喊长嫂,你是承认了自己是齐家的儿媳妇,那为何从来不喊朕一声父皇?”
这——我还真是有些尴尬,他竟会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我原本以为他从不提起,是不会在意了的,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小心眼计较的。
白瞎了我以为他宽容大量的,不过当时他曾威胁我,差点要送我去大燕国当细作,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这般宽容大度好说话的,他只是把帝王之术运用到了极致了。
可他现在提起来我怎么办,一直都没有改口喊他父皇,现在突然改口,量是我脸皮再厚,也一时喊不出来。
我纠结了一下,想着喊就喊吧,反正他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只是碍于母亲与他之间,我才觉得比较尴尬罢了。
“哼,不愿喊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吧。”
唉?让我回去,那我不是白等了这两个多时辰了。
我打算赖在这里,还是要等他同意让我见一见欧阳芙蕊嫂子。
“您还是让我见嫂子一面吧,亦王兄长担心嫂子,让我瞧一眼,回去好给他报个平安,让兄长安心。”
齐景轩合了本奏章,缓缓道:“他是朕的长子,按理说朕最初的心血都花在他的身上,可他太不争气了,如今也不能理解朕的一番苦心,他把朕这个父皇看成什么了?瑶伽,你说,朕可是会为难亦王妃?”
我上前道:“以瑶伽所看,您只是做给大燕国看的,若是以嫂子一人之力能换得大燕国忌惮,使得大燕国不再支持赤羽王叛乱,若是能免去一场战争,也是值得的。”
“那你呢?若是有一日,你的夫君在朕这个位置上,若是他需要你的牺牲来换取家国平安,你会如何去做?”
齐景轩这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仔细思量后,才慎重的回答齐景轩道:
“我令越国已经亡了国,即便是我夫君在您这个位置上,我们也不会出现需要我付出性命来挽救国家的事来。若真是有一天,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需要我达瑶伽的性命来换取安宁,若是我的夫君爱我,定然是不会让我为难,而我也会心甘情愿的为夫君为家国献出自己的性命。可若是他逼迫我牺牲自己,我也会束手就范,毕竟心已凉,生不如死。”
“好了,朕不想再听到这种话了。你去吧,去看她吧。”
齐景轩最近受到的打击有些大,他不再像我处见到他时的那般沉稳,不说三句话就已经显得能不耐烦了,而且头发也开始出现花白的症状,显然是因为力不从心,人也开始慢慢有了衰老的迹象。
这不是个好兆头,他若是身体垮了,母亲该何去何从呢?
还有我的父亲,我已经威胁庞纪阳利用庞家的势力来救出父亲,不知道他开始行动了没。找个时间,我还是上门去拜访一下庞家。让梁家的人看看,我达瑶伽很快就能在长乐城站稳脚跟,而且还会有自己的依仗,好让梁家人有所顾忌。
我见到了欧阳芙蕊嫂子,她还是之前的模样,不过才进了宫一日,并无什么差别。
“我一直在想着,是不是你会先来看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笑着,招呼我在她身侧坐下。
齐宝珠公主的宫殿,我还是第一次来。自从上次齐景轩骗我对齐宝珠下毒以后,我再未见过齐宝珠,只知道她痛了一日一夜,很快便痊愈了,竟也没来寻我的麻烦,更没有其它的任何的报复行为。
今日我来看欧阳芙蕊嫂子,齐宝珠一早得了消息,说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寝殿。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仇不报可不像是齐宝珠的脾气,看来她和皇后是准备给我一份大礼了。上次珍珠鸡的事情,就不知道有没有齐宝珠一起参合进来。皇后梁月待齐宝珠如同亲生女儿,皇后动手对付我,想必齐宝珠也应当是知晓的,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吧。
只是连累了齐通宇,害得他的酒楼被查封,他的收下被齐介允指使刑部的人收了押。
我让齐介允放了石头叔等人,还因此与齐介允又吵了一架,他非要逼着我与齐通宇以后断绝来往,我倒是心里这么想的,可若是被他逼着才算是答应,总觉得他不明白我对他的心意,因此我们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无事的和睦相处,其实在心里早已有了很多的嫌隙。
“亦王兄长放心不下你,来求齐介允,要我来瞧瞧你如何了。”
“这个傻子,所以说他不得陛下看重,他根本不明白陛下的心思,如何能得到重用。上天给了他一个好出身,可惜了,被他白白的蠢没了。”
我笑着对欧阳芙蕊道:“那嫂子当年为何非要嫁给他,难道是看中兄长的傻?”
欧阳芙蕊叹道:“我以为他轻易的就被我迷惑了,以后比较好控制,最主要是他是大同皇后所生的皇长子,哪里知道他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