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抓住的蒙面人开口了吗?”
白霜回道:“死活不肯开口,在他身上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还好好的活着,王大人派人严密的看管着。如今王大人也进了宫,在跟陛下禀告此事的进展。”
“嗯,这件事,你们两个办的不错,你继续跟着王跃腾住进太守衙门,看管好那个蒙面人别让他死了,人参果儿那里若是能感动他,让他说出实情那最好不过了,若是不然,最多十日你便回来,剩下的全部交给王跃腾和太守衙门去处理。”
“是,奴婢知晓了,必然会争取在这个时间内让人参果儿说出实情。”
“不用勉强,尽力就是。”
“是。”
要么是后妃,要么是皇子,无论是谁在背后指使,都不是件轻松解决的事情,齐介允又要头大了。经过齐成冉那件事,齐介允越来越不想对皇室成员下手,希望他们能安分些,可到底是齐介允太过重情重义,才让他们有恃无恐,连番的来试探我们的底线。
无论这次的对手是谁,也无论齐介允如何是强硬还是想要善待,我都不会手软,一定要让那些试图伤害我和熙儿的人知道,我达瑶伽是不会任由人宰割,我这个亡国公主还真是要把大同国的后位坐稳了!
我心里烦躁,只有在菩萨面前坐下来抄写经文来平静心里的不安。
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也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和对手正面交锋,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隐隐的不安告诉我,这件事恐怕是我不想见到的。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何事。
就在我隐隐不安的抄写经文的时候,菩萨所在的偏殿里的那扇窗子外有人影闪动。一会儿来,又一会儿去的,我原本以为是侍卫在巡视,也未当做一回事,更没有回头去看。
可过了一会,这影子又在我背后的那扇窗子里晃来晃去的,让我快要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烦躁起来。
不会是齐介允,我正要起身转身发火。
“嫂——三嫂——”
我回头一看,正是齐宝珠。
她踌躇着半躲在窗子的后面,低垂着头不看我,欲言又止的,这样子定然是有事才来寻我的。
我从窗子里往外看,今日的太阳并未打西边出来,但今日可真是稀奇了,齐宝珠往日的浩浩荡荡的随侍排场不再,只身一人站在窗前唯唯诺诺的寻我,更是没了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唤了我从未从她口中听过的称谓。
这声三嫂,可还真是讽刺,当初也不知是谁说的,这辈子也不可能承认我是她的嫂子。
我不免有些怀疑,她是否是因为上次被杖打了一场,如今对我惧怕了。
但是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可不认为齐宝珠养尊处优十多年,被人捧了十多年,会因为一件事就突然的改变了。
她突然前来,又这般的好态度,我必然是不能对她放松警惕的。
我走到窗前,问道:“何事?”
她还是踌躇的欲言又止。我见她这副模样,给了她些时间思量。往窗外瞧去,见她那些随身伺候的宫人都隔着老远的地方在等候着她,连我窗外站守的侍卫也被她赶出了十多步的距离,但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口,生怕齐宝珠上次大闹的事件再次上演,不过那侍卫见我出现在窗口内,并未有任何的指使,想来无事也便不再往这厢看来。
这么一来一回的时间,齐宝珠还是一句话未说出来,我想着该是给她点勇气,免得她话没说,反而要转身离开,这样一来,我恐怕要思量半日她到底是要与我说什么了。于是,我便语气温和的问她:“可要喝些茶水再说?要碧螺春还是大红袍?”
“碧螺春吧。”她略微思量的一下,答道。
我唤来追忆把烧开的水冲泡一壶碧螺春送到案前来,我倒好递给站在外面的齐宝珠。
齐宝珠伸手接过茶盏的时候,瞄了我一眼,喝了一口茶,才喃喃道:“这茶盏看起来不是新的。”
我喝茶的动作一顿,饮了口茶,才道:“嗯,这套茶盏是旧物了,因是别人送的,便一直留着用没舍得丢弃。”
齐宝珠看着我的面色道:“该不会是四哥送给你的吧?”
我勾唇冷笑:“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这是你三哥在婚前送给我的。”
“定情信物?谁会拿一套茶盏当做定情信物的。”齐宝珠看了茶盏上的图案,花的童子嬉春图,并非是有什么大寓意,不过是齐介允当时见着这套茶盏上的童子有趣,便送给了我。
我向来是念旧的,就一直用了这套茶盏,自进宫后也带了进来,没想到幸好带了进来,才得以保留至今,没有毁在那些学子的手里。
我把玩着茶碗盖,看着茶碗上的童子,想到与齐介允的甜蜜往事心里有些愉悦,对齐宝珠不免多说了些话,“定情信物并非是茶盏。”
我记得齐介允送我的第一件物品,便是那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允王令牌了。他在令越言说与我断交的时候,便送了这块允王令牌给我,我也收下了。后来使用后又还给了他,可几经碾转,又回到我手中几次,如今他已经贵为皇帝,这个允王令牌我却不知在何处,当时是交给林公公去调令亲兵,不知现在是否被齐介允收了去,还是依律销毁了。
再后来,齐介允以范大学士生病的由头,骗我入范府,与他在花园的凉亭相见,趁机向我求娶,后来被我拒绝,他气恼的摔碎了那对本来要与我定情用的鸳鸯佩,他走后,被我拾了起来,后来是婉娘找了能工巧匠把破碎的鸳鸯佩用金铸合在一起,直到我躲进宫里来的时候,婉娘也一起带了进来,如今随我又来到了鸾仪宫。可齐介允与我从未再提及此事过。
想比较这对没有完成使命的鸳鸯佩,大约那块允王令牌更像是我和齐介允之间的定情信物了。
“你可是在想四哥了?”
我闻言抬头,不满道:“为何这般说?你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过安稳了些吗?即便是我心里当你四哥也是兄长,可你三哥既然恼了,我们就不该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