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你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臣愿意认罪,可臣想请陛下,先为玉婷做主,先给玉婷一个公道,臣自然是甘心认罪。”
呵呵——认罪还能讨价还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厚颜无耻之人的做法。
这罪名,齐介允自然是让人给梁恺给记下了,就算是梁恺否认,在场的大臣也会帮他记下的,齐介允也不能护短。更何况,从齐介允现在对梁恺的态度而言,他现在是不会再对梁家护短了。
我甚是愉悦,便是连齐介允询问我,要将梁玉婷从冷宫中带出来对峙一事,我也很爽快的满口答应。
齐介允传唤了梁玉婷和方流煜。
“既然方统领也参与其中,便一道宣来对峙。”
我是不怕方流煜反口,毕竟这件事他也有份,若是砍头,他可是欺君第一份。
梁玉婷来对峙,我也是不怕的,有齐介允护我,有方流煜的死咬住不放,再加上方流煜回禀说,梁玉婷的伤已经被他盯着林五味给治好了。虽然梁玉婷的门牙是没法补齐了,可不管脸上还是身上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只要不开口,便是个好端端的人模人样站在大家面前。
况且啊,梁玉婷虽然是入住冷宫的,可从梁府进冷宫的时候,她竟是带了不少的鲜亮衣衫和珠翠首饰,收拾起来,好不叫人眼前一亮,端的是一朵娇灵灵的花朵,哪里像是在冷宫中受气的模样。
她那副模样,往诸位大臣面前一站,谁会觉得她受了气,受了委屈呢?大概会因为心里想的冷宫里那个受人欺负的可怜兮兮的女子和亲眼所见的如花似珠宝堆砌的美人有些落差,反而看向梁玉婷会带上探究的目光。
趁着宣梁玉婷来对峙的空档,齐介允不想再听梁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他哭诉,便唤了芳儿的母亲上前诉求。
“你有何冤屈,只管对朕说来,只要所说确实属实,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齐介允对芳儿的母亲可算是温柔了许多,比起适才对梁恺的连声质问,齐介允的温文尔雅还是令芳儿的母亲放下了不少的忐忑。
芳儿的母亲抬眼瞧了瞧坐在齐介允身边的我。
我心想:她莫非是要开始诉说我是如何杀了她的女儿芳儿了?
我淡定的坐在座椅上,心里却有些感慨。我想救她和她女儿一命,可她偏偏要自己走上死路。我又如何能救她呢。
我本意不愿多听,免得心里悲戚,哪知她一开口,便惊呆了在场的诸人。
连梁恺也似乎没有想到,差点就上前拉住芳儿母亲的衣领,幸好林公公及时的拦住了梁恺的妄为。
“梁大人,陛下和皇后面前请慎言慎行!这里有陛下和皇后在,还轮不到大人做主示威。”
梁恺只能后退几步,心里怨气不平,却也只能低头对齐介允告罪。
我心里并不觉得喜悦,只是疑惑,芳儿的母亲为何突然反口,先跪谢我的恩情。那一句“民妇先叩谢皇后娘娘大恩。”不光让梁恺突然有所反应,便是我也是诧异,她不是来皇帝面前揭发我的罪行的吗?怎么突然先谢了我。看梁恺的反应,她这一举动,并非是梁恺之前受益的。难道她是想先谢了我放了芳儿自由,还了我的恩情,再来指控我吗?
可是,她若是得知芳儿还活着,她又拿什么来指控我杀人呢?
我只有不动声色的再看她接下来的反应,以解我心中的疑惑。
“你为何要谢皇后?”
芳儿的母亲回答齐介允的问话道:“民妇确实有冤屈,但并非是民妇自个的冤屈,而是民妇相求皇上您做主,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狡诈妇人!低下的泼妇,你怎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陛下的耳朵岂是你能玷污的,来人把这下贱的泼妇赶出去,免得污了陛下的耳朵!”
芳儿母亲见梁恺发怒,便又抖得不能自已,异常害怕的后退躲着梁恺随时冲向于她。
梁恺已经安奈不住的开始发狂,一副大有想要上前掐死芳儿母亲的冲动,我且笑着看梁恺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
林公公再次出面,即便梁恺是齐介允的亲舅舅,可林公公毕竟是在齐景轩面前就是红人,对长乐城诸事也通透,再加上他忠心的是皇帝,既然齐介允都不想再给梁恺面子,林公公更是不会顾忌梁恺的身份,上前喝止梁恺道:
“哎吆歪,我说梁国舅,你这谱子摆的也太大了些,帝后在您面前都不曾多说一句,就听您在帝后的地盘上指挥了,要是别人不知,还以为你想把这皇宫改了姓呢!”
梁恺一听,这话明显是讽刺他不把帝后放在眼中,想要谋反篡位的意思。就算是他有这个心,可当着齐介允和诸位大臣的面,他也不敢啊,更是不敢再有任何的逾越之举了。马上双膝齐齐跪地,不敢再多言语。
齐介允的目光变得严厉,看的梁恺不敢对齐介允直视,更是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齐介允。
齐介允以威压震慑了梁恺,这才回头,换了还是之前的那副温柔安抚芳儿的母亲道:“朕的皇宫里,还是由朕说了算,谁敢说朕说的不算,朕在这皇宫中安置是上万侍卫也不会答应。你且放心,朕既然答应了听你的诉求,便不会反悔,你只管说出你的诉求。”
芳儿的母亲已经退到了大殿中的主柱旁,忍冬上前又把她扶回殿正中,让她回话。芳儿的母亲很是害怕梁恺,又远远的躲开梁恺站着,双手无措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摆。
忍冬轻声的对她道:“陛下问话呢?你快回。你若是后悔了,想要离开,陛下也不会责罚你,只是你好不容易见着了陛下,若是有委屈不说出来,难保日后不会后悔。”
齐介允挥手让忍冬退开,忍冬退离芳儿的母亲身边,芳儿的母亲喃喃自语的一会,我们也很是耐心的等着她回话。
她突然又跪了下来,对齐介允道:“皇上,民妇虽然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百姓,却也知道知恩图报,况且皇后娘娘的大恩,民妇便是舍弃了这条性命,也是愿意报答的。”
我与齐介允对视,心想:看来她是真的来报恩的。
这事情竟然会这般的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