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介允这番话,我心中很是惊喜和感慨。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在齐介允的心中,我不过是他在乎的其中之一罢了,他在乎的有齐景轩,有他的母亲,有梁家,有熙儿,所以我能分到的他的关心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份罢了。便是梁恺是我的仇人,这些年来,齐介允也一直想维持我和他的平衡,让他们互不干扰,既不使梁恺伤到我,也不会让我找梁恺报仇。
我原本也只是想着用自己的力量来杀了梁恺,不让齐介允为难,可没想到梁恺对我下手,不止是让齐介允与他离了心,更是让齐介允有了彻彻底底护住我的打算。
我心中惊喜是难免的,从未想过,从未期待过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从齐介允口中说出来。
我的仇人向来也只有梁恺一人,便是对梁玉婷,我也可以隐忍,更不愿祸及无辜之人,除非是梁家和梁恺一般想要我死,我才会反击他们,才会想着要梁家和梁恺一道消失。
梁家确实不能倒,齐介允说的没错,只要齐介允能为我杀了梁恺一人,无论梁家将来是荣华还是落败,我是不会在乎的。
“嗯,我知道,你需要梁家助你。齐介允,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回答齐介允道。
齐介允搂着我道:“宝儿,你嫁给我,虽然得到了人人羡慕的后位,却也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一直都想着如何能护住你,让你觉得嫁给我不会后悔,该是件幸福荣耀的事情,可我今时今日才发现,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委屈。我答应你,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委屈你了。”
“齐介允。”
我们相拥在一处,伺候的宫人早就退了出去。
我怀有身孕,根本不能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齐介允原本的打算也是独住在皇帝的主帐篷里,让熙儿陪我同住,这样大量的侍卫守着我和熙儿,免得齐介允在应对死士的时候还分心来担忧我们。
齐介允所料不假,死士们果然选择在狩猎场上动手,并非是因为狩猎场上的盘查不严,齐介允猜到:“皇帝难得出宫一次,他们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当天夜里,我不敢早睡,一直守在熙儿的身边,我连熙儿的衣服也没有为他脱掉,就怕到时候万一要跑出去来不及给他穿衣,如今风寒露重的,就怕熙儿躲过一劫却受到风寒。
我自个也只是脱了几个发簪,退了外衫半躺在榻上,一手轻拍着熙儿,免得他受到影响,一边惊醒着留意外面的动静。
白霜和忍冬更是不敢懈怠,她们一前一后的持着剑就守在我和熙儿的榻边,外面更是侍卫森严,想来即便是有侍卫借着随行的队伍藏匿进来,也是无法靠近我们的。
果然到了后半夜,外面开始有了些许动静,白霜和忍冬不敢擅自离开,外面的侍卫也警紧张的守在外面不敢妄动。待一阵子骚乱过去,又过了一刻钟,男子营帐那边的齐介允的营帐里还是没有传来消息,我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来了声音,“站住,是何人前来,先报上名来!”
是守卫的盘查,该是齐介允派来传话的。
不!不对,若是齐介允的人,为何守卫会不认识,还需要盘查。
不太对劲,我马上警醒,让白霜和忍冬做好防备,而我马上起身,拿好事先准备好的盛放毒粉的瓶子握在手心里。
帐外开始有了打斗声,我与白霜忍冬互换了眼神,白霜马上守在熙儿的身边,我持了瓶子与忍冬一前一后的站在帐帘内,就等着死士闯入的时候,乘机给他一击。
账外的打斗声愈演愈烈,似乎来了不少的死士,感觉这次的打斗比先前听到的还要激烈,这并非是因为靠近的缘故。
我心下猜测,这些死士是否是见这个营帐外的侍卫较多,所以误以为是齐介允宿在这里,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冲过来的。
我竖着耳朵不敢走神的倾听外面打斗的声音,以此来判断死士和侍卫的情况。
没过多久就听到“快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声音。
再过一会,便又从远处传来齐介允的声音:“宝儿勿怕!”
我心里定时安定了许多,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暂时缓和了下来,再回头瞧着榻上睡得还是那么香甜的熙儿,顿时觉得死士也没那么可怕的。
熙儿有些动静,用脚踢掉了身上的被子,我回身坐回熙儿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他又渐渐的香甜的睡沉了。
死士终究都是被齐介允给绞杀了,待齐介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进来营帐时,我杵着脑袋将将的要睡着。
他走过来,把我的头楼靠在他的怀中,轻声的对我道:“去睡会吧,都解决了。”
我醒来,握住他的手,把他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并无任何受伤的地方。
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不会轻易的受伤的。
齐介允瞧了瞧熙儿,问道:“这小子睡得可还好?”
“一直睡着,没醒来。”
“是个心大的。”
齐介允见我没有睡意,便带着我出去,此时狩猎场上不知点燃了多少个灯笼,把整个狩猎场照的如同白昼。这便也是齐介允事先准备好的,免得给那些准备逃走的死士借着暮夜有机可乘。如今四处都是火把和灯笼,每个火把和灯笼旁边还有侍卫把手,这些死士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所有前来狩猎的朝臣贵族和女眷都被惊动了出了自己的营帐,齐介允唤我出来,便是给他们定心,让他们知晓帝后安然无恙。见过了众位,我和齐介允转身回到营帐,齐介允这才对我说道:
“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声东击西,直接冲着你来了。”
我不免惊道:“冲我来的?”
这是为何?他们是齐成冉是死士,若是要复仇,该是找齐介允才是,为何偏偏是冲着我来的呢?
齐介允刮了刮我的鼻头,并非自责,偏偏让我感觉他竟是有种自豪的意思,“怪我,平时太宠爱你,所以连死士都知道,拿住了你便能拿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