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瑶顿时一慌,言语支吾起来,“我——我——我——”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齐少昊勾唇一笑,半吓半哄她道,“你若是早说实话,本王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看在你喊了本王这么多遍表哥的份上,暂且可以饶过你一次。若是你日后再骗人说我是你的表哥——”
齐少昊故意拉长了音,想唬一唬思瑶,思瑶急了,忙红着脸争辩道,“我,我本来就是你的表妹!”
齐少昊挑眉,他没想到思瑶被自己看穿揭穿后竟还会狡辩。只听思瑶瞪着眼梗着脖子不怕死的对齐少昊嘴硬道,“我就是你的表妹,不过是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罢了!你的父皇和母后都知道我的,我出生之时,你母后还送了礼物给我,只不过你们都不晓得我的姓名。”
齐少昊不解,“既然是亲戚,为何会不知你的姓名?”
思瑶又被问的支支吾吾,她垂着头搅着自己的手指头,“因为,你的母后是我父亲的师妹——”
思瑶的话未说完,齐少昊已经明了了。再听思瑶继续道,“我也并非是姓达,不过是想借着姑母,也就是你母亲的名义方便去甬山罢了。”她忽而抬头,对齐少昊摆手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同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方便去甬山看望我自己的姑母而已,仅此而已。”
“所以,你是大燕国的公主,欧阳连宸伯伯的女儿?”齐少昊肯定道。
思瑶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齐少昊看穿,便点头承认道,“是。就算我是燕国人,我父皇与你母后乃是师兄妹,就算不看这份关系,从你的皇叔亦王和我的亲姑母亦王妃的关系来看,我也该是要唤你一声表哥的,我也并非全都哄骗你的。”
齐少昊笑道,“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舍近求远,非造一个假的令越路引呢?”
思瑶适时的推欧阳连宸出来顶包,“是我父皇给我的路引,或许是你母后私下里给他的也有可能。”
齐少昊觉得好笑,别说自己母后不会做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便是做了,他那位对母后十二个时辰都关心的父皇又岂会不知情,任由他们私下里传递物件儿不知?更不会任由欧阳连宸来撬他的墙角。
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也并非真的老实,心思倒是蛮多,真有些像她那位父皇。
听他自己的父皇说,若非是当年欧阳连宸伯伯对自己母后放手,父皇还未必能娶得到母后。想着面前这个小家伙的小精明,齐少昊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君子报仇十六七年都不晚,父皇这个差点被夺妻之仇,自己是不是可以替他报了?正所谓父债,嗯,女儿来还。
心花怒放的齐少昊面上倒也是一副坦荡的君子模样,言语却道,“既然你确实是我的表妹,假路引又是你父皇所为,我这个当表哥的自然是不能怪你。”
思瑶喜道,“早知表哥这般好说话,我就不带那劳什子的假路引了,害我见到表哥时一阵后怕。”
齐少昊接道,“日后若是想去甬山看望亦王妃,只管在关口交接清楚之后来我府中,便是我无法相陪,我自然也会派人送你前去。”
思瑶欢快的乐道,“表哥真好,那思瑶便先谢过表哥。”
齐少昊又问,“思瑶真是你的名儿?”
思瑶踌躇着,要不要再卖了她父皇一次,可这名儿是明显不能再遮掩起来的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确实是我的名字,姓欧阳,名思瑶。”
“看来是欧阳伯伯为你取的名字。”
两个小辈皆是心知肚明,思瑶怕齐少昊不悦,忙为自己父皇辩解道,“表哥不要怪我父皇,我父皇他,确实是爱极了你的母后,你母后虽然是嫁给了你父皇,可我父皇却未曾对你母后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
齐少昊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二人吃了身上带着的饼,饮了些水,休息了许久才等到迟些追上来的两人三马。连以柠骑着自己的马儿倒也无恙,只是累惨了小筒子,既要让自己坐下的马儿听话,又要牵着思瑶的马匹,一人牵两马实在是有些吃力才能这么快的赶上来。
一见到齐少昊他便抱怨道,“主子,您骑的可是陛下赏赐的汗血宝马,一日可行千里,奴才和奴才的马六条腿也是追不上的。您还是慢些,等等奴才才是。”
齐少昊笑道,“我这不是在等你们吗,你便是慢些也是无碍,大不了我先去,你们随后跟来便是。”
连以柠有些不悦,却不敢抱怨,只笑着往思瑶身边去,问思瑶,“思瑶表妹,你的伤可好了些?”
之前到了罢了,可是如今思瑶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极其不愿齐家哥哥和连以柠表姐有牵连,见齐家哥哥也看过来,思瑶道,“以柠表姐,我的伤还未痊愈,只是,我刚才已经对表哥说了实话,告诉了他我们的真实身份。”
连以柠脸色大变,提起身份,是她一直在意又顾忌的。她的身份,在大同国而言,不过是逆臣之后,而在大燕国同样是叛国叛主之人的后代,无论是在哪里,她这个身份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实则,思瑶只说了自己,却没有告知齐少昊关于连以柠的出身,她并非是要置连以柠于不顾,不过是借机提醒连以柠,希望她能谨慎本分远离齐少昊罢了。
不过连以柠很快稳住了心神,她见思瑶无碍,以为齐少昊定然也是不会在意她们的身份和来历,可她自己却是忘了,她的身份与思瑶却是大相径庭。
知道了思瑶的身份后,齐少昊便从连以柠的姓氏上猜出了连以柠或许与原先的连家有关,只是没有实锤罢了。他并不想多事,连家和齐家上一辈的恩怨,父皇母后说过,在赤羽王连渊和连尘漪相继去世后便尘埃落定了,留在大燕国的连氏与大同国再无瓜葛。
除非连氏的后人再生事端,但若是他们不安分在异乡延续,便送他们连氏同族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