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是什么鬼词!都不足以形容面前这位姑娘的美貌。
石墨羽看呆了,他只见这位美貌又可爱的姑娘竟朝着自己走过来,越来越近了,而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了,石墨羽只觉得自己恐怕是入了情迷阵,中了她的邪,再也走不出来了。
这姑娘竟然走到了自己的身旁,料是见多识广的石墨羽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人家姑娘这般主动,他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他刚想开口,只听美如仙子的姑娘开了口,“请问石府该怎么走?”
“哪个石府?”卖面具的大娘回了姑娘的话。
石墨羽这才清醒,原来姑娘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要问石府的去向。
石府?哪个石府?
石墨羽也想知道,她问的石府跟自己想的那个石府是不是一个。
“就是石丞相的家。”见卖面具的大娘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湉儿补充道,“就是石霖焱石丞相住的地方。”
石墨羽马上审视自己身旁问路的姑娘,一身素衣简装,身上无办件值钱的物品,头上的簪子更是不忍直视,竟是个随手折来的木头枝子。看穿着应不咋地,可人家的气质哪里是这素朴的衣衫能遮掩的了的,更何况,这女孩还直呼自己父亲的姓名,似乎并不惧怕父亲。
石墨羽有意想知道湉儿的来历,便套近乎的对着卖面具的大娘说道,“她肯定是问的石府,就是前面大街上那家,听说当了丞相的那个人的府邸。”
“你知道石府?”湉儿见有人知道石府的地址,不免有些欢喜,却是忘记了对方乃是个男子。
石墨羽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我——”他本想说自己是石府的朋友,可转念一想,便又假意说道,“我是石府公子的书童。”
他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面前的姑娘去石府了。
“你是石府的书童?”
石墨羽点点头。
“那你身上可带了银两?”
石墨羽万万没有想到,刚认识的姑娘就管自己要银子。
“你想要多少?”石墨羽声音轻微的问道。他觉得银子嘛,哪有面前的姑娘重要,权且大方一回,就算被骗也无所谓,大不了日后再挣回来就是。
他有意给姑娘钱,可眼前这位貌美的姑娘却支支吾吾起来。也不怪湉儿,第一次跟着二皇兄出来体验民生,却遇到这般窘境,可她一直都是父母呵护着长大,出行又都有人打点好一切,哪里知道银钱是如何使用的,她实在是不知那茶楼该需要多少银子。
湉儿搅着手指头,脑袋里算着,自己母后也欢喜记账的,可账上的都是各宫各处的开销和前朝父皇的用度。她曾听母后跟父皇报账,每次都是几百几千两,还有父皇跟母后报备说军费要几万两之多。
嗯,这次吃茶听书,不知要多少才好。她试探着对石墨羽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两?”石墨羽问道。
湉儿摇了摇头,十两?这也太少了吧,好像忍冬姑姑的零花钱都不止十两银子。自己的月银是多少来着?哦,好像有一百两,但每次都不够用,都是需要母后赏赐自己许多东西才行。
十两银子都嫌少?石墨羽也是一滞,这小姑娘的胃口有点大,十两银子可是够他转手赚个百两回来的了。
“一百两银子。”湉儿肯定的对石墨羽道。一百两,自己的月银有怎么多,可以还得起,既不用再劳烦母后出面了。
石墨羽眉头直跳,一百两银子,这对他来说,可是转手就能再赚几百两或者更多银子回来的本钱。给她?
石墨羽看着面前娇软可爱的姑娘,水汪汪清亮的眼睛正期待的盯着自己,他一咬牙,好!一百两就一百两,就当是花钱博美人一笑了。他石墨羽今日也要做一回出格的事情,也不枉自己乃是长乐城第一世家子的名号。
湉儿看着对方的少年心疼的把钱袋拿出来,她觉得这人真是小气,磨磨唧唧的,自己又不是不还钱。待好不容易从对方手中抢过来钱袋,湉儿安慰这位自称是石府的书童道,“这是我借你的,等今日我归了家,便会遣人去石府将银子送还给你。”说罢,转身就要回去茶楼去,要把二皇兄给赎出来。
石墨羽留了个心眼,“我怎知你会不会还给我了。这一百两银子可是我家公子托我去买纸墨笔砚的,若是今日买不回去,公子肯定会责罚我。”
湉儿闻言顿足,回头问道,“你家公子可是石墨羽?”
石墨羽挑眉,这是认识他了?他笑着答道,“正是,我家公子石墨羽甚是勤奋好学,每日读书习字练武品画,样样不落下,在长乐城中的世家子弟之中算是翘楚。姑娘你是与我家公子相识吗?”
湉儿笑道,“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的人物。我倒是知道他的名讳,只是多年未见过了,不过倒是时常见过他的母亲石夫人。”
多年未见过的女子?石墨羽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一遍,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副打扮的女子中有哪个是多年前见过的,除了那一位。那一位?这穿着打扮的也太奇怪了点。
石墨羽顿时有些惊讶,他再上前跟上湉儿,“姑娘,你要这么多银两作甚,是不是被人骗了?我正好跟这一片的店家都熟,你要是方便,不如带着我还能讨价还价一番。”
湉儿心道正好,万一这一百两银子不够用,她又舍不得二皇兄继续押在茶楼中,不如将这石府的书童押在那里,到时候她跟二皇兄回去后再派人通知石府的人前去赎出来就是。
石墨羽不知湉儿的打算,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子,他只觉得自己此时如坠云里雾里的,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眼里脑里心里都只有面前这位可爱的人儿,就算是知道自己要被人卖了,也会乖乖的跟着湉儿去。
茶楼的小二眼见着自家的东家傻愣愣的跟着娇俏的姑娘又回了来,顿时觉得如见鬼一般,东家何时对女子这般饥色了?那眼睛恨不能黏在那姑娘的脸上永远不挪开,痴痴迷迷的连管事的打招呼他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