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心思很细,发现燕梓霞几次使的剑招并不全相同。
“原来这水灵剑法并不拘于形式,变化无穷。剑法本身没什么杀招,可是却足以弥补任何其他剑法的疏失。”
他想起来师父说,使这水灵剑法划过水面也不会汽起一丝涟漪,便练了一会儿就跑向了屋后的小树林,来到那块池塘前。
他将剑插入水中,轻轻划动,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缓够轻了,可是波纹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他注意到自己这黑芒剑的剑尖和剑刀都是圆钝的,没有锋芒,所以插入水中即使只是轻轻搅动也难免有较大动静。
这水很清澈,也不是很深,只有近一个人高,池中情况清晰可见。
世人皆道“水清则无鱼”,果真如此,不止是鱼,连只虫子也没有,慕容寻想起来玉蟒山上的小溪里常有青鱼游过,他和父亲还叉过几次送给了崔奉先夫妇。
“也不知道爹是不是还在崔爷爷他们那儿住。…”
他想起来鱼在水中游动,即使速度较快,水面上通常也不会怎么受到影响。
“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我可以在水下练剑呀!”
说干就干。
慕容寻脱下鞋袜,一下子拿着剑跃入水中。他双脚微微陷进了泥沙里,整个人只有头露在外边儿。
他不禁觉得这样有点心好玩,只需要微微一使劲,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动起剑,在水下十分清凉,他觉得身子也轻了好多。
于是他在水下把握住使劲心的力度,开始练起了新学的剑诀。
“这样还真是个取巧的好方法。”
这水下练剑也是着实不轻松,尤其不好把控。
在水下练了几回,他又转到地上来。
从前他总觉得剑轻飘飘的,如今在水下练过了剑之后再上来,竟觉得这到沉甸甸的隐隐多了些分量。而且他对自己力度的把控,也是更上一层楼了。
一个月后,燕樟霞又教给了他一套“逢烟剑法”,这套剑法讲究随机应变,在别人出乎意料的地方取巧得利。
这一日,慕容寻独自一人在荒地上温习这两套创法,忽然远远地跑来两个人。他定睛一看,正是郝志兆与范子木。
“你原来在这儿啊。我们俩到霁霞观和你屋旁找遍了都没你的影子,难怪......“
慕容寻将剑收起来。
“郝兄、范兄,你们不用待在你们师父那儿吗?”
“嘿,我们也在想燕师伯为什么允你日日到观外练剑呢!是这样的。今日我们师父让我们自行相互比试。不是青云会要到了吗?我们俩就想来找你切磋一下。”
“这样啊,那么,你们俩谁先来?”
“我先来领教!”郝志兆亮出长剑,道:“近日我又习得了几套好剑法,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
慕容寻微微一笑。
“那么,出招吧!”
郝志北斜斜刺了过来,慕容寻早已看出这是个虚招,便运剑轻轻一格挡,向他判断的方位顺势一击。
郝志兆原本以为自己的假动作会出其不意,一上来就打乱慕容寻的阵脚,叫他不攻自破。不曾想对方镇定自若,反而一眼识破了他的小支俩。只好于半空中强形改变攻势,掉转方向。
慕容寻心中牢记水灵创法中的“连”字诀,看出了郝志兆这一剑的破绽,故意刺偏了。
郝志兆心中暗喜,料定对方无法以这样的角度回转过来,便一剑削去。
这时,连范子木也觉得,师弟这次要赢了。
可是,慕容寻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不可思议的弧线,发动”绕”字诀。刹那间,无数刀光剑影将郝志兆圈住,他根本无从防备。慕容寻将剑收回,生怕伤了郝志北,忙跑过去查看。
“郝兄,没伤着吧?”他将郝志兆扶起来。
郝志兆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刚才大好的局面,为何会输得这么快?
“兄弟,你……剑法是我之前见过的,但为何几日不见,每一招都威力大了这么多?”
慕容寻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不俗的剑法实力竟迅超他的想象。
一直沉默的范子木这时走了过来。
“我来试试!”
郝志兆退到一边,在范子木耳边道:“范师兄,你可万万不能大意,”
范子木点点头,道:“放心吧。”然后拔出剑,面向慕容寻。
“慕容师弟,前些日子山下之事,可别放在心上。”
“哪会?”慕容寻没见过范子木使剑,万万不敢大意,只是凝神观察,等他出手。
范子木不再言语,用剑一挑,想避其锋芒。
慕容寻十分惊讶。
这范于木并未学过水灵剑法,便已悟出了些这“挑”字诀的精要。大多数人使剑时都是斜入,如郝志兆一般,而范子木则走了这么一个不寻常的路子,着实不简单。
慕容寻这边也使出一剑轻挑,将范子木的剑身缠住。
范子木很沉得住气,将剑尖直指慕容寻无法护及到的位置。慕容寻只好用“连”字诀一一化解。
他心里暗暗叫苦:不好,这范师兄不受干扰,完全按他自己的打法出手,处处留心不露破绽。照这样被动地招架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
“就这一套剑法?那么只要我不露破绽,早晚能等到机会的。”
范子木心中所想,正是要害。
慕容于是使出了“逢烟剑法”,风格一变,化险为夷。
慕容寻将“绕”字诀暗藏其中,剑影一晃,身位一闪,准备一举击败对方。
他又出新招,让范子木不得不替换招式。
范子木见他身法不定,剑影扑朔,心想:让他尝尝青龙诀!
这么一个寻常的剑招倒让慕容寻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招架,便直刺而来。
他定神一看,范子木手中的剑影一抖,竟化为两支光束,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无数寒光如雨点般向慕容寻袭来。
“什么?这.…就是豫山剑宗前五百的弟子的真正实力吗?”
第一眼看过去,这剑法简直就是之前在猎兽时宣桀那招“青云化龙”的低配版。
这时任凭他慕客寻的身法再快,也闪躲不及。
“这么多剑影,一定有一支是真的,只能赌一把了。”
慕容寻手中的剑,仿佛化作蒸气消失了,他又置身于那一片黑色混沌之!中。眼前,漆黑一片。
可这一次,他的内心保持着清醒。
他感到自己连人带剑都飘了起来,他想要以意化剑,一下打破这道无尽黑暗,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剑意的呼唤。
他想起来,自己体内有阳春功的压制,内力跟不上剑招的进步,无法驱动剑意。
这时,他眼前范子木的剑合成了一束,仿佛化为了一条青龙,向他咆哮着袭来。
范子机心中也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还不还手,要不,我先收手吧。
慕容寻脑中灵光一闪,将胸腔内阳春功的热量逼到手上,传入了那黑芒之中。他体内的混沌,开始消散,那背后,一阵金光划过黑暗,一柄剑分别凝成。
他额头上原本不起眼的印记也猛然间迸发出了一到耀眼的金光。
范子木想,再不收手就来不及了!
于是,那头青龙闪了一下,滞停了一瞬。
正在此时,郝范两人瞪大了眼睛,慕容寻手中的钊镶上了一圈金边,
二人完全察觉不到那剑是怎么动的、慕容寻双手握剑,从那条龙的头部直直贯入。
黑夜之芒!
范子木的剑影,在顷刻间随金光化去,他掌心生疼,手中创竟向空中飞去。
慕容寻划剑瞄准范子木右手脉门,结束攻势。
范子木竟用左手接住了剑!
他反客为主,左臂一晃,向慕容寻身后削去。
慕容寻大惊,一转身用创抵挡,范子木左手使剑依旧游刃有余。
打了这么久,双方体力消耗巨大,这样下去,恐怕会受伤。
慕容寻运剑一停,将对方挡了一下。
“不必再比了,是在下输了!”
范子木笑了笑。”师弟,刚才那一下,你若不手下留情,我早没救了。”
“不过师兄大意而已。”
他摆了摇头。
“江湖上对决,岂有点到为止之理?看来,青云会后我说不定得叫你师兄了。”
郝志兆向左看看慕容寻,又向右看看范子木。
“你们俩,什么时候竟然都双双通了剑意?范师兄,这青龙诀你怎么也会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