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说了一句。
“放下我的东西。”
莫沧笙,一开始愣了一下,随即没忍住笑了一声,慕容寻诧异的盯着他看,他突然开始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慕容寻没有理他,这种近乎疯癫的动作。
“我说,放下我的东西。”
莫沧笙,笑得更放肆了。
他用手试图拨弄开慕容寻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慕容寻愣了一下,手并没有动。
“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你开玩笑。”
“是啊,”莫沧笙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对黑龙潭水都能免疫。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一着啊!”
慕容寻心中也是隐隐后怕,当时要不是从小乙口中听说莫沧笙的名字,心中有提防,闻到那汤的味道有问题后猜到是黑龙潭水,并没有服用下去。只是将计就计,把戏演足,没想到,还真的把莫沧笙给引出来了。
“可惜的是,还搭上了无辜的童子小乙。”
莫沧笙冷笑一声。
“你这人倒也可笑,他都把你出卖了,你还帮着他说话?”
“我不是第一次被人出卖了。”
慕容寻淡淡的说,与此同时他架在莫沧笙脖子上的剑并没有移动分毫。
这时,莫沧笙不等慕容寻反应过来,以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反手抽出铁鞭,手腕一旋勾向慕容寻的剑。
慕容寻本来也不想杀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着偷袭自己,冷不防被他用铁鞭将自己的长剑给卷了起来。
莫沧笙冷笑着,手腕一翻,身体顺势转了过来,然后借势向后猛地一使劲,试图直接让慕容寻手里的剑脱手。
可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慕容寻尽收眼底。
慕容寻微微一笑,道:“这世上除了竺千绝老先生,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谁反应力比我还快。”
他习惯性的将握住剑柄的手轻轻一松。
莫沧笙持续发力的手迅速察觉到了这个异常,手肘猛地向后一抽,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慕容寻的破绽。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黑色的剑突然开始变得滚烫红色,这把剑渐渐的镶上了一圈金边,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慕容寻的眼睛。
慕容寻笑了笑,手上猛地一发力,当即将对方的铁鞭给震开。
更让他莫沧笙所意外的是,刚才他这么冒失地往后一扯,反倒是给了慕容寻一个力。
慕容寻顺势将剑向前刺去,直逼莫沧笙的胸口。
莫沧笙来不及闪躲,连忙用两手抓住铁鞭的两头,横过来挡住了他的剑。
他的铁鞭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相当于是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剑。
至始至终,慕容寻都还是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念头,可是对方可不是这么想的。
莫沧笙用铁鞭向前一甩,想要再次缠上慕容寻手里的剑。
慕容寻好不容易脱身,自然不会再给对方这么一个机会。
对方的铁鞭卷到一半,慕容寻双手握住剑柄,硬生生的顺着他铁鞭的方向向后拉去。
要知道,莫沧笙的铁鞭上可是有倒刺的,慕容寻这么直愣愣的向候抽剑,受到了强大的阻力。可怕的震动,从掌心传到了手臂上,火花四溅。
这铁边上的连接处,正是这些倒刺,慕容寻的剑过去之后,这些坚挺的倒刺,居然全部给抹平了。铁鞭不同的部分之间失去了连接,于是便软瘫瘫的垂了下来。
莫沧笙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慕容寻手里的那把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铁鞭,心生一计。
他轻轻转动铁鞭的柄,猛然向慕容寻挥了过去。
慕容寻只看见对方的铁鞭突然裂开,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带有倒钩的铁锥,如暴风骤雨般向他射来。
慕容寻暗使“挑”字诀,于半空中将这些铁锥全部给卸了力。剑影过去,这些铁器全部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莫沧笙,除了将自己的武器给拆散架了之外,什么用也没有。
慕容寻低头飞快的捡起了那些铁锥,将他们夹在了指缝里,笑着看向了莫沧笙。
“该我出手了,全部还给你!”
数十枚铁椎同时向莫沧笙射了过去,这时,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一道狭长的黑影闪过,一下子将空中的铁锥全部给卷了过去。
莫言殇到了!
慕容寻知道,就是一对一的单挑,自己也并非是莫姓兄弟的对手,就是这莫沧笙功力和经验也比自己略高一筹,不过他总是大意轻敌,所以才会屡次在自己手上吃了苦头。
他们两兄弟一齐向他出手,他根本没有招架的可能性。
而且,进来的是两个人!
另外一个人,身穿一件黄色的长袍,帽子很大,遮住了他的脸。
他手上并没有兵器,他用肥大的袖子一扬,一阵劲风刮来,强行将纠缠着的两人分开。
慕容寻几乎站不稳了,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来者的功力深不可测。
莫沧笙见来了帮手,顿时又来了兴致,再次发动了攻势。
黄袍人手一扬,制止了他。
莫言殇问道:“沧笙,你怎么在这儿和慕容寻打起来了?!我和师父找了你好久!”
慕容寻盯着那个黄袍人看了一会儿。
“师父?”
他思考了一会儿,想起了刚才小乙说过的话。
难道这个人就是半道加入寒羽门的另外一个执事洛影尘?
看样子,此人应该功力和关北烟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如果拿来和被本派弟子相比的话有可能已经达到了接近宗主柯赋舟的剑气期程度。
因为他之前听说过柯赋舟应该是豫山剑宗内仅次于两位长老的高手,已经达到了剑气中后期,所以说这个洛影尘应该是比自己高了好几个阶层。
莫言殇看了看倒在床上的小乙,指了指他,向莫沧笙呵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迷晕了小乙,之后又和关执事亲自带回来的,这位慕容寻挑事。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改一改,当年在江湖上面的脾气,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是这么冲动!”
没想到莫沧笙却笑了。
“哥,师父,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莫沧笙坏笑着,将一块令牌亮了出来。
这块方形的令牌是用精铜炼制,正反面都有一个奇怪的图腾,中间书写了一个大字“竺”。
黄袍人的身影好像也颤抖了一下。
莫言殇更是惊讶,指着这块令牌问道:“沧笙,这,这是……这是什么?”
慕容寻大喊道:“无耻贼人前番偷了我的马,如今又来偷我的东西,快些还给我!”
这时,黄袍人突然顿了一下,向他走过来。
对方一步一步的向这边走来,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慕容寻不由得背后一凉,后退了半步。
他走到慕容寻身前的时候站住了,一直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
那是莫沧笙的方向。
莫沧笙会意,将那块令牌丢了过来。
黄袍人头也没回,一下子接住。
他说话了。
“小子,听好了。你是关北烟找来的贵客,我听说了。我不管是莫沧笙先挑起事端还是你先惹到了他在先,他迷晕小乙,随便拿你东西固然不对……”
他的声音幽邃而又神秘,仿佛来自远古的角落,顺着一缕旷远的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慕容寻心想:这二莫的师父倒也不想他们一样蛮不讲理。
“……不过,既然莫沧笙从你哪儿找到了这个东西,那么事情就应该另当别论!”
说着,特意动了动手,让他看了看这手中的千绝令。
“我问你,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