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让慕容寻有些迷惑了。
“我并不是你们金武阁的人，还来自豫山剑宗，无论是外界还是你们金武阁内部，传出来都不好听也不合适吧。”
厉无极道：“阁主很信任我，你来自豫山剑宗这件事，应该只有我和阁主两个人知道，关于其他的事情，你最好出去以后去亲自找阁主面谈。”
慕容寻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道：“那么，厉长老，听您的意思，你们金武阁主似乎认识我，请问您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慕容寻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对方的～眼睛。
可惜厉无极双眼不能视物，只回了他四个字。
“无可奉告！”
慕容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我们怎么出去？你口中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厉无极淡淡的说：“灭门。”
慕容寻皱了皱眉头。
“你说什么？”
厉无极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自己的牙齿缝里挤了出来：“寒羽门坏了我这一双招子，我要他灭门！”
慕容寻打了个冷战。
金武阁在江湖上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下手真狠！
金武阁虽说是神秘，关键在于很少有外人知道其确切的位置，金武阁中但凡是出来一个人物，便会叱咤江湖，由此可见整个门派的资力之雄厚。
厉无极接着说：“金武寒羽，丹峡二派。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平日里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我们都知道，只是多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起实力来说，小小的寒羽门在我们金武阁眼中就如蝼蚁一般，根本不足为道。与其说是我们发了善心，倒不如说成是我们懒得干涉。”
“直到三年前，我们阁主怀疑金武阁内部出了问题，但是奸人藏的很深，一直没有露出马脚。阁主怀疑，这个和寒羽门有什么关系，便屡次派人潜伏到寒羽门内部探索情报。”
“我就是其中之一。就当时的情报而言，阁主经过了分析后认为寒羽门的刚来的执事洛影尘很有嫌疑。不过，此人神神秘秘，除了他的两个和他一起加入寒羽门的徒弟之外，很少接触和信任其他人。”
慕容寻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后来呢？”
“后来阁主就传密信给我，让我亲自去尝试接近这位洛影尘执事。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原本以为自己成功了，也的确发现他有着不可掩盖的嫌疑，便准备进一步深入套出他们的行动来，却一时大意，引发了他的怀疑，中了他的计。当我再次醒来，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痛，正如你现在所见，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慕容寻倒吸了一口凉气。
厉无极用他那双无光的眼睛望向天空，长叹一口气。
“要不是这监牢里也有我们的人，恐怕我早就没了这条老命。不过，我的血不会白流，我的眼睛不会白丢，我相信，阁主一定会帮我报仇的，一定会，一定会……”
慕容寻道：“恕我直言，那洛影尘的实力似乎不在你之下啊。”
厉无极点了点头。
“我必须承认，事实的确如同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论单挑实力，我绝非洛影尘那家伙的对手，不过，他洛影尘孤身一人，就算算上他们那一群寒羽门下人士，也只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焉能抵挡我金武阁成千上万的间刍大军？”
“成千上万……我豫山的弟子只有三千啊……”
厉无极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千弟子，都是你们自己人。我们纵然有百万大军又如何，如果内里出了毛病，便早晚不攻自破。其实吧，我们的阁主是很敬重你们豫山剑宗的，要说金武阁和豫山剑宗的世仇，恐怕还得算在我们上任阁主头上。”
“上任阁主？”
“没错，我们上一任阁主，叫冷子穆。冷阁主对这方面看得很重，如今他已经逝世多年了，之所以我们阁主不得不和豫山剑宗保持距离，主要是为了听从我们主司的意思。我们金武阁主司地位仅次于阁主，这一任主司是冷言，她是上一任冷子穆阁主的亲妹妹。你明白了吗？”
慕容寻问：“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会到这儿来的？”
“因为我清楚，西门阑海心中对他师父竺千绝存着怨恨之意，你既然和竺千绝先生有交情，这层关系必然会早晚被西门阑海给发现……”
“如何见得？”
厉无极呵呵一笑。
“万物之间，有必然运作之理，所有的事情，在冥冥之中都会出现端倪。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住的，就比如说你，就比如说我。”
“你既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冒险来潜伏在寒羽门？”
厉无极喃喃自语：“阁主的话，就是再难，我也要听；阁主要求办的事，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去。我这条命，都是阁主救的……”
慕容寻心想：这金武阁主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改日出去了，要好好会会他。说不定，我噬魂丹这事儿也有戏！
慕容寻见厉无极不说话了，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和先生有交情的？”
“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慕容寻苦笑一声。
这厉无极长老的嘴就像是一个撬不开的锁，不该说的就是坚决绝口不提，完全拿他没办法。
慕容寻嘴里“哼”了一声，道：“你不告诉我也没事，正如你刚才所说，你是早晚瞒不住的。”
厉无极哈哈大笑。
“你果然聪明。”
“想必，你将寒羽门灭门的计划，也不能跟我说吧？”
厉无极坐下来，靠在墙上。
“是啊，我不能跟你说，可是冥冥之中你已经知道了。”
慕容寻道：“何以见得？”
“我已经和你间接地说过了。再举个例子，如果我知道的情报没错的话，你应该随身带着一样东西，拿出来寻找答案吧！”
慕容寻心想：我随身携带的无非只有两样东西：《阳春功》和黑芒剑。黑芒被西门阑海收了去了，难不成……
他一拍脑门。
“对啊，那个锦囊！”
厉无极笑眯眯地看着他。
慕容寻掏了出来。
“别人交代过我，让我到金武阁的时候才能拆开，真的可以吗？”
厉无极点了点头。
“送你锦囊的人事我们的朋友，你今天见到了我，可以拆开了！”
慕容寻打开了锦囊。
四个大字写着，他手有些发抖，不禁念出了声。
“不攻自破！？”
“不攻自破。”
厉无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