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这枚暗器深深地扎进了洛影尘的小腹。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到了自己的脑部。
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洛影尘强忍着剧痛,双手仍然是和慕容寻的手掌紧紧贴着,不敢卸力。
倒是慕容寻,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内息的颤抖,心中不由得一喜,猛然一加力,企图将对方就此击败。
谁知洛影尘咬着牙冷笑一声。
“小子,我玩够了!”
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汲取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的向着慕容寻涌来。
慕容寻大叫不好,明白自己还是小看的对方,自己绝对是接不下这一掌的。
如果继续蛮干,多半会受重伤。
于是他不再犹豫,在卸力的一瞬间开启了金光护体。
就这样,靠着金光的强大防御能力,慕容寻逃过一劫。
不过他的身体仍然是明显的一颤。
洛影尘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已然是血流如注。
一身黄袍已然染上了斑斑血迹,,显得分外诡异。
他并没有马上将铁叶镖拔出来,反而是注入了一股内力,暂时止住了伤口流血。
洛影尘也是个聪明人,见状哪还敢恋战,身子一跃,腾空而起。
众人远远的只见他在屋脊上轻盈地弹跳了几下,就消失在了远方。
张子竹愣了一下,推了推眼前已经傻了眼的莫言殇,问道:“那么这个人怎么处理?”
慕容寻回过神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放他走吧!”
慕容寻心里也觉得此人可怜,兄弟已死,帮派已散,自己的师父却在这样的关头弃自己而去,他实在是不忍心再将这样一个人给杀了。
张子竹也没有多问,抓住莫言殇肩膀的手已经分开了。
过了很久,慕容寻还没有听到声音,不由得心中起了几分疑心,正要回头之际,只听到身后传来张子竹有些惊讶的叫声。
“当心!”
慕容寻还没有完全转过头,余光已经瞟到了身后的一丝寒芒,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手腕一翻。
其实他的功力原本没有如此之高,只不过他此时开启了金光护体,自然不会将这种攻击放在眼里,所以才有恃无恐。
那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刃。
这致命的武器此时离他的后背只有寸许距离,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衣摆。
慕容寻淡然地转过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言殇满眼血丝,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跟我弟弟的死,有着扯不开的关系,我就算是拿命来拼,也要除掉你!”
慕容寻冷笑一声。
“这么说,你似乎很不甘心啊……”
慕容寻笑了笑,转过身。
“看来还是厉老前辈说的对,在江湖上行走,对敌人有过多的怜悯,最终只会害了自己。我就不该留你这条性命。”
莫言殇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
慕容寻闻言转过身来。
只见那莫言殇依然是脸朝地的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慕容寻蹲下来,把手指伸到对方脖颈处脉搏上搭了一下,已然是气息全无。
他皱了皱眉头。
人,不是他杀的。
这时,慕容寻忽然注意到对方的后背衣服上有一层凹陷,他连忙用手扒开看了一眼。
几秒之后,他眼中满是骇然。
只见那地方已然是血肉模糊,这莫言殇不知道被什么厉害暗器给戳了一个窟窿,整个人竟然被贯穿了。
是的,是贯穿!莫言殇从前胸到后背被一样东西给直接穿透了。
而且可能是由于这暗器的飞行速度过快,整个过程中,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
直到现在,鲜血才开始从那会骇人的伤口处慢慢渗出。
慕容寻抬头看了看张子竹,女方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情。
他那不是心中的疑惑,站起身来,走上去正待问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杀的!”
慕容寻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去。
“你?”
也难怪他这么惊讶,毕竟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似全然不会武功的老者。
只见那人捋着自己长长的白髯,神情淡然。
“想不到我们豫山剑宗剑宗还出了如此一个后起之秀啊!”
慕容寻先是一愣,不知对方为何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他就迅速反应的过来,毕竟,自己手中的这把黑剑,实在是太过耀眼了,不太可能无人知晓。
慕容寻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张子竹。
“张师兄,你还活着?”
张子竹脸色不怎么好。
慕容寻注意到此人肤色蜡黄,的脸上有好几道不深不浅的疤痕,瘦的出奇,而且还跛了一只脚,不由得鼻头一酸。
为啥说他看起来像个中年人呢,毕竟他额角已经堆了一行行明显的皱纹,而且两鬓都已经斑白了。
他真的很难相信面前这个人真的就是当年宗门内那个风光无限的大师兄。
“张子竹师兄,你还活着……真的是你吗?”
张子竹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脸色未变,一直呆呆的望着远方。
不过,慕容寻分明见到对方的眼里蒙着一层说不出来的淡淡忧伤。
张子竹砸了砸嘴巴,故意做出了一种轻松的表情。
“你已经将我认出来了?”
慕容寻迟疑了一会儿,沉重的点了点头。
张子竹叹了一口气。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你手中的剑,不过在你的眉眼之间,看到了当年慕容师伯的影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后,张子竹回过神来,缓缓续道:“不过已经这样了,都已经过去了的事儿,就没必要再说了吧?”
慕容寻点了点头,也是心情十分复杂。
他也不是多嘴的人,心里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对方的难言之隐,
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个白须老者之时,心中埋藏着的那一切疑惑,居然一下子全都解开了。
这个老者的功力达到了怎样的一个程度呢,他就不得知了。
不过从刚才那个举动来看,这位老人肯定是实力已经达到了剑气期以上,而且明显是远远的凌驾在自己之上的。
至于张子竹当年侥幸找回一条性命,多半就是拜这位老者而赐。
不过说来也怪,张子竹常年在宗门内修炼,直到创立南苑时才十年内第一次下了山,怎么会在江湖之中还有这类高深莫测的朋友呢?
又或者,难道这老人和豫山剑宗内部有着什么关联?
想到这儿,慕容寻心中突然蹦出来一个答案:此人应该是和门中的宗主长老从前交好,所以才在危难关头救了张师兄一命。
不过,此时此刻,老者的身份并不是重点。
他只需要知道此人对自己无害就行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除掉寒羽门剩下的党羽,从而救下城中的所有百姓。
他往两人身后看了看,皱了皱眉头。
“南市的第三镇就只有这么点人吗?”
张子竹闻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一变,大叫一声。
“不好,西门阑海那毒崽子还带着一部分人在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