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剑此时正站在那衣柜之中。
衣柜很大,足足站得下三五个人。
这里的环境有些昏暗,是以他几乎看不真切。
但他还是摸到了一册册方形的东西,显然是什么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些功法他一看见就头疼,自然不是很在意。
让他白一剑更为好奇的,还是那密室中到底有什么。
门后的通道很黑,而且十分狭窄,几乎得趴下才能继续前行。
“要是有个油灯什么的,或许好一些。”
说着,他伸长胳膊,在黑暗中继续摸索着。
油灯,还真就被他找到了。
不过,这黄铜做的灯盏是冰凉的,他身上也并无可以点火的工具,只好作罢。
“不管怎么说,我要先进去看看了来!”
白一剑当即就地趴下。
但是,当他的身体和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又条件反射般地猛然弹起了。
地面倒是出奇的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但是却十分冰凉,人躺上去只会感觉寒气透骨。
白一剑心想,这地板多半是用什么特殊的材料打造的。
他不知道这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地面有什么用,同时也不想去深究。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白一剑再次趴了下来。
这一回,他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好受了些,时间一长,居然几乎适应了这个温度,全身血管收缩,颇为舒服受用。
但他还是不敢多留,一头钻进了那狭窄黑暗的通道。
这通道比白一剑之前想象的要短得多,短得几乎不能称作是通道。
而白一剑摸了摸自己头顶上,似乎是平整的木板。
他暗自沉思: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更诡异的是,这木板还时不时得“嘎吱嘎吱”响着,并好像伴随着人声。
这一切,都让白一剑不敢放松警惕,一只手紧紧按住了那把铁剑。
这密室之中,究竟会是什么人?
光线渐渐亮了起来,白一剑明白,自己已经到达了这通道的尽头,谜底马上就会揭晓。
咦?这是什么?
借着昏暗的光线,一件东西进入了白一剑的视线之中。
“一双鞋?!”
这个发现让白一剑是哭笑不得。
刚才他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陷阱,在那儿暗自庆幸自己发现及时。
可直到走进才看清,那竟然只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鞋!
白一剑将这两样东西扔在一边,自己继续爬了出去。
“哎,终于还是出来了啊……”
白一剑轻轻喘着气,缓缓站了起来。
“啊啊啊!”
一连串女子所独有的尖叫声刺痛着他的耳膜。
白一剑站定后定睛一看,床上有个少女正紧紧裹着被子,在墙角瑟瑟发抖。
“方……方姑娘?”
方子沄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试探着睁开了眼睛。
“是你?!”
看清是白一剑后,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神情从刚才的恐惧转变成了气愤和恼怒。
“你小子怎么敢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白一剑瞪大了眼睛。
“什么,这……这是你的房间?哦……我只是……你不是说我要早点收拾东西吗……这不是……”
方子沄却还是紧紧裹着被子,右手一伸,尖叫道:“你别过来!”
白一剑低下头。
“我不过来……”
方子沄正色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好歹。本姑娘让你跟我一起住,但没让你住我房间啊……那边,那边的屋子才是给你住的!”
白一剑挠挠头,答应了一声。
方子沄忽然瞪大了眼睛,用食指指着白一剑。
“你!你……”
话说到一半,她小脸忽然变得煞白,竟然直接晕厥了过去。
白一剑这时才慌了神,连忙过去扶住了她。
这时,方子沄却猛然醒转,下意识地一掌拍过。
“你!你竟然敢非礼本姑娘!”
白一剑连连摆手。
“我,我没有啊!你刚才晕过去了……”
方子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哭丧着脸对白一剑跪了下来。
白一剑本来在揉着自己的脸,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
“方姑娘,你……”
方子沄一把将他的手推开。
“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白一剑连忙回答。
“好好好!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先起来,别这样……”
方子沄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你发誓!”
白一剑虽然不知道平日里十分蛮横的方子沄为何今日这样苦苦哀求自己,但还是深处了两根手指,对着天空发了誓。
“我发誓,一定不将姑娘的秘密说出去,不然我白一剑不得好死!”
方子沄抽泣着说道:“好……我相信你。”
白一剑见对方心情平复了些,正用一张白手帕揩着眼泪,便试探性地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方子沄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说谎!你都从那底下爬出来了,怎么可能没看到!”
白一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刚刚该不会是……在别人的床底下爬吧?
原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密室,而是这方子沄的闺房。
至于真正的密室,则是白一剑刚刚才待过的那个大衣柜。
衣柜中的书,大多是门内的一些内功秘籍。
这也不算什么,这些秘籍在门内多得是,门中弟子几乎是人手一份。
重要的是那冰凉的地面。
其原身乃是一张白玉床。
这床是当年方云澹、燕梓霞夫妇从遥远的地方买来的,专门为女儿方子沄练功所用。
由于这白玉床十分稀有,传出去肯定会有不少人争强,所以内部弟子知道的也不算很多。
为此,方云澹还专门警告过女儿,一定不能将这白玉床的事情与其他人说起。
由于父亲说这话的语调非常的坚定,所以方子沄一直严格遵从约定,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一个人。
就连她在门中最要好的几个姐妹也不例外。
不过今日,方子沄完全没料到,这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竟然会被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傻小子给知道了,这怎么能让她不惊慌失措?
“要是……要是爹知道了,肯定会重重地责罚我的!”
白一剑听了方子沄的讲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呃……方姑娘,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方子沄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发誓了吗?对……光是说句话当然不算数,我还是不放心!”
白一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问道。
“所以呢?”
方子沄忽然抽出了床边的佩剑。
“我要杀了你!”
白一剑一停这话,大惊失色。
可是刚才他完全放松了本来紧绷着的神经,面对这一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寒光一现,那把透着寒芒的铁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完了,自己的这张嘴,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