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昆听到这话苦笑一声,然后才回答:
“这个就是有点冤枉我了,当时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就要求我们全部抱头蹲下,谁抬头杀谁,我肯定不敢抬头啊,然后把我们几个人带走的时候,是全程蒙着眼睛的,到了那户屋子,就把我们迷晕了,所以,全程算下来,我们根本没看到那几个人的模样,连身材都没看到。”
陈昆说的不是假话,这些事情早在两年之前就查到了,所以大家也并没有多少失落。
双方还在交谈,突然走廊传来大喊声,医生医生的让人一听就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骆安奇隐隐约约听着,总觉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再仔细一听,发现这竟然是谭修杰的声音!
焦急的跑了出去果然看到谭修杰在走廊上大声喊着,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陈昆匆忙走了出去。
“陈冉为什么不醒?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么回事?”谭修杰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陈昆听到这,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出现了紧急情况就好,便又将和骆安奇等人的说辞告诉了谭修杰。
“呵,我也是一名医生,虽然不是像你这种的,但大多数药物病理反应还是懂得,陈冉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对!”谭修杰眼睛冷漠的盯着陈昆。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陈昆有些愤怒,他是医院里最年轻的教授,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绝受不了这样的污蔑。
“我不是在怀疑你的医术,而是在…质疑你的医德!”谭修杰寸步不让。
双方气势剑拔弩张,骆安奇急忙走了过去,将谭修杰拉了过来,再联系了医院里另一位教授给陈冉检查。
检查结果很不乐观,陈冉的伤口已经全部化脓,大面积感染,高烧不退。
而且骨头的长势也不好,很可能以后会错位,轻则影响走路,重则终身残疾。
“这些情况你没发现?”骆安奇也开始不悦起来。
“陈医生的治疗方法是对的,用的药也全是正确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小姐的伤口愈合的很慢,拖延时间久了才变成现在这样。”那位六十多岁的老教授说道。
陈冉在当天下午做了第二次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还是需要看后续恢复情况。
等到陈冉手术完毕,脱离危险,小队里其他人就都先回去了,只留下骆安奇守在门外。
谭修杰坐在他旁边,罕见的拿起香烟,一口一口抽着。
“咳咳…咳咳咳!”谭修杰不常抽烟,特别是这么猛烈的吸,他有些受不了。
骆安奇抬起手抢过半支烟,然后说道:
“不能抽就别抽了。”
“我和陈冉的事情你应该都查到了吧?”谭修杰忽然问道。
“奇怪我怎么知道的?你做事情还是不认真,打听的时候怎么忘了告诉老张不要和我讲啊?”谭修杰笑着问道。
骆安奇也笑了,然后尴尬的挠挠头,毕竟调查朋友不是什么喜庆事。
“那个…我只是好奇嘛!”
接下来的时间,谭修杰讲述了他和陈冉在一起的经过,中间谭修杰形容的很美好,但最后他并没有说为什么分手。
这些是谭修杰的隐私,骆安奇也就没问。
“其实我是后悔的,如果那天我去送陈冉回家或者不让她回去,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谭修杰苦恼的抓着自己头发。
那天他将陈冉强硬的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骆安奇到达之前两人还一直在吵架。
当时也是害怕被骆安奇发现,所以在他进来的时候陈冉躲到了衣柜里,也是这样谭修杰被骆安奇误会成喜欢男人。
“陈冉在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临昏迷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让我做我自己,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骆安奇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她说的?”谭修杰惊讶的反问。
看着骆安奇点头,谭修杰无奈苦笑一下,然后才缓慢开口回答:
“你知道吗,其实你体内一直隐藏着第二人格。”
谭修杰的话直接让骆安奇心里咯噔一下,他自己怎么没发现,第二人格是什么性格,好还是坏?
“不过你不用担心,第二人格是在伯父伯母去世那年出现的,也只出来那么几天,你也没做心里辅导,也没看医生,另一个人格在你接受父母去世之后就消失了。”谭修杰又说。
“而且我在你睡觉的时候做过测试,它是真的离开了,不用担心。”谭修杰拍拍骆安奇肩膀。
“那…这第二人格是什么样的?”骆安奇好奇的询问。
“他勇敢,无所畏惧,说句不好听的,说他缺心眼都可以!不过他很快乐,没有任何焦虑。”谭修杰边回忆边说。
骆安奇听的很神奇,如果不是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体验到这种感觉。
“他就像那时候你的对立面,一直到你主人格接受父母死亡,第二人格才缓慢消失。”
“那…这个人格做过什么没有?”骆安奇有些紧张。
谭修杰笑了一笑,然后捶捶骆安奇的肩膀,安慰道:
“他只出现了几天,能做什么!更何况,这件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只有我和奶奶,现在奶奶已经去世,陈冉能知道还是我无意中说漏的。”
“那她怎么…”
“她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时候我经常和他说起我们的事,再加上上班后竟然和你分到了一队,所以忍不住提醒的吧。”谭修杰说的很轻松。
骆安奇默默点了点头,他到现在还有些不真实感,仿佛都是在做梦一样。
这种从其他人嘴里听说自己的事情,恐怕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体验到具体是什么感觉。
这次手术动的大,再加上陈冉的情况有一些严重,所以在手术过后还是没有醒来。
“你回去吧,我这次不会隐藏了。”谭修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陈冉,背对着骆安奇说道。
正好此时李临安的电话打了进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让骆安奇抓紧回去。
噪杂的医院,谭修杰独自守在陈冉身边,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眼睛中却有一团团怒火缓慢升起。
走近病床,谭修杰观察着,陈冉此时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没有第一次惨,但其内在与上一次不相上下。
床头卡上陈冉的名字是橙色,这已经属于危重病人的范围了,谭修杰缓慢移动到陈冉头部的位置,看着吊针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他胸中的怒火似乎再也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