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鲨妖君的出手,苏逆自己也是有些茫然。
这货怎么回事儿?
反水了?
和自己一伙了?
这什么心态啊。
他完全没看懂,孔雀老祖更是一脸的懵逼,当那白鲨妖君和器坊老者大打出手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那寒意完全来自苏逆的双眼。
“小子……你要干什么?”
他仍旧不相信苏逆的身份:“你要欺师灭祖吗?”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苏逆一步踏出,竟有天崩之势,所过之处,寸寸坍塌,他体内的力量,仿佛是一座火山,堆积了数千年,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动作已经模糊。
只有那不断的破空嗡鸣和一道惊天的火红剑芒。
“找死!”
两人这一交手,便有毁天灭地之势,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们两个的动作,只能够看到,两团火焰,在半空之中不断的撞击着。
轰鸣之音大作,所过之处,一片荒芜,诺大的孔雀学府,竟然直接坍塌了大半,就连孔雀学府的大阵也是被打的支离破碎,寸寸开裂。
而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几个眨眼的事情。
当一切结束,苏逆才负手而立,而对面的孔雀老祖则是满脸的呆滞,死死的盯着苏逆右胸口处的伤势,餐笑着,鲜血直喷。
“你……没那么强……”
一口老血喷出,他整个人的气息骤然降落到了冰点,那张老脸的褶皱,竟已经快要将双眼覆盖。
“你……”
他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苏逆右胸口处,那仿佛被火焰灼烧了一般的血洞,惨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夫纵横五百载,苟延残喘无数年,死在你手里……不冤!”
说完了这句话,他整个人才轰然爆裂成血雾,镇守孔雀神国无数年的老祖宗竟就这样亡故,快的让人无法想象。
苏逆咳了一口血,脸颊顿时变得惨白。
他的力量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比在场所有人都强横。
但他的境界太弱了。
他完全掌握不了涅槃之力,就连涅槃境最弱小的孔雀老祖,真正打起来他也只能够以伤换命,才能够勉强将其斩杀。
更别说白鲨妖君和那老者。
差距太大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着急,他害怕,一旦那老者看透了自己的虚实,会拼了性命,顶着白鲨妖君的攻击,先一步和孔雀老祖联手,将自己抓走……
到时候,看到他要离开,恐怕白鲨妖君也不会追击,那就都完了。
“哼!”
眼看着孔雀老祖被苏逆打成血雾,那老者与白鲨妖君也都同时罢手。
“好小子,连老夫都差点儿被你骗了。”
器坊老者呵呵一笑:“没有与力量匹配的境界,老夫若愿意,你一招都接不下来。”
这个时候,白鲨妖君也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这真的不是个局?”
器坊老者差点儿气吐血,强忍着怒火:“你看呢?”
“我不管了。”
白鲨妖君向后退了几步,将气势锁定住那白衣女子:“我只要她,这小子,你随便。”
“好!”
器坊老者大喜过望,在确定了苏逆的实力之后,他再无忌惮,更何况,苏逆的重伤可不是装出来的,在没有人干扰的前提下,他有信心,只需要一次……
“苏家少族!”
眼看着目标就在眼前,器坊老者感觉到浑身有些战粟,纵然他已经是一方真君,可面对苏逆,却仍旧感觉十分激动:
“自封丹田,老夫可保你性命无忧,不再受皮肉之苦,否则……”
他眯缝着眼睛:“老夫出手没个轻重,伤了您,罪过可就大了。”
“少啰嗦。”
苏逆一呲牙,捂着胸口:“要动手就快点儿,既然都知道了苏某人的身份,何必假惺惺的?”
“那就得罪了。”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一招,于万丈之下的深海冰泉凝练而成……”
只见他手中突然寒气大作,伸手一指,竟有一条冰龙凭空出现,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冻结在了那里,还未接近,苏逆便感觉通体冰寒,全身上下的血液流速,都降低了无数倍。
“呵呵,以此来冰封少族长,再好不过了。”
刷!
瞬息间,苏逆便被冰龙围绕,骤然变成一块冰雕,在阳光之下,折射着一道道寒芒。
“苏家少族……这手段,也不过如此。”
器坊老者眼神中的郑重少了许多,看都不看准备对白衣女子出手的白鲨妖君,一把抓向苏逆那尊冰雕,只是手刚刚伸出一半,便见那冰雕渐渐的融化了开来。
一丝丝血红的气息弥漫而出,化为了一片血海,天地间,出现了一声声不甘心的嘶吼。
“愿吾族兴隆,万道归一!”
有着涅槃之力的苏逆,第一次,将祖血的力量激发了出来,祖血中弥漫的滚烫热力,轻而易举的便将覆盖着他体表的冰雕融化。
那是族人们的嘶吼,那是穿越了时间的仇怨。
这一刻,灵族女子脸色再次有了变化,她仿佛听到了某个族人,甚至无数个族人的呐喊,看着苏逆的背影,嘴里也不自觉的呢喃了起来:
“愿吾族兴隆……万道归一!”
这声音震天铄地,直达天际,传遍四面八方,所过之处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
而这一刻,很多人都是霍然起身,目光穿透了无限的虚空,定格在了某个地方。
“回来了。”
有绝世强者一剑断空,仰望天际,呢喃出声。
有恐怖存在,被镇压在深海之底,目露激动。
有逆天人物,于中央皇朝,静坐如松。
天地间,很多地方,那些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人物,都是仰望天际。
其中,便有一人,在中央皇朝遥空一吹,顿时,便有一道气流化为一道气剑,横戈于天际,斩破了层层虚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向苏逆接近。
而这一切,苏逆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浑身上下都弥漫着血雾,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一步一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