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这个章节名最合适了。
方才袁盛离开的时候,花君也看到了,先不说这两人到底有无行任何苟且之事,单单公主和朝臣私会,就已经够她喝一壶得了。
“我方才看见袁盛了。”
两人的关系不比幼年,如今又是相争之势,遂花君不客气道。
谁知长欢丝毫不在意,还打趣儿道:“巧了,我也看见了。”说罢,扶着那凉亭的柱子靠近她,那人立刻厌弃的往后退了退。
望云在远处看着,面『色』有些局促。
而长欢察觉到花君动作,非但没生气,也或许是醉酒的原因,又往前靠了靠,红唇轻启,低低笑道:“你不知道吗?”
花君脸『色』冰冷:“知道什么?”
长华那张精美的脸颊在视线内放大,凑到她耳边,暧昧呢喃:“若是做完那档子事,身上会有味道的,你闻,我没有。”
花君心内微颤,一把推开她:“不知廉耻。”
说罢,抬脚欲离。
结果长欢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拽,瞧着花君那洁白如莲藕的小臂上点着的嫣红的守宫砂,笑意深沉:“原来是雏,怪道不懂。”
冷眼抬头,带着针般的讽刺道:“还以为你和十三皇叔早就……”
“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花君勃然大怒,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并将袖子放好。
长欢果然是上了酒劲儿,情绪也不加遮掩,仰头笑了几声,扶着那亭柱子坐下,故意道:“非我怀疑,是你二人的关系,本就惹人诟病。”
这一行人中,唯独花君还存着幼年情谊和心态,她心痛的看着江淮一点点变得阴狠歹毒,如今见长欢也如此自甘堕落,则痛心疾首道:“宁容姬,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让人作呕!”
长欢阴冷轻笑:“我令人作呕?还是你花君恬不知耻?筑什么逍遥阁,豢养无数男宠不说,还要和自己的皇叔纠缠不休,行那不论之事。”
花君被怒火冲的满眼鲜红,扬手就冲那人打去:“你放肆!”
长欢眼里闪过蔑然的光,轻而易举的接住那人的手,又在花君略带不安的表情中缓缓站起身,那芍『药』红的裙摆展开,红似血泼。
“你敢打我。”
明明是委屈的话,从长欢嘴里说出来,竟然多了几分质问和威严,不愧是在朝游走多年的狠角『色』,花君的气态立刻被压的低『迷』三分。
她想往回抽手,谁料那人攥得极紧,如铁环一般。
长欢看似醉酒,实则极其清醒,只是酒精所致,她心中积攒的怒火有些压不住。
早在花君受太后委托,顶替江淮游走朝堂的那一刻起,长欢就满心的不快,凭什么她大代价换来的地位,花君只靠太后和旧臣就能扶摇直上,一个亡臣之女,胆敢和她比高低,找死。
“宁花君,你以为你是谁,敢和本公主动手。”
花君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样子,长欢在外人面前,虽然总以假面示人,可多半是高贵有涵养的,从未如此咄咄『逼』人。
但她也是被皇帝宠大的,脾气也不小,遂也道:“打你怎样?”
长欢见她在这里虚张声势,心头不由得冷屑,索『性』这里没人,便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花君,宁花君,我告诉你,你现在想和本公主抢,已经晚了,你休想和我抢。”
花君见她如此开门见山,丝毫不惧:“我偏要。”
长欢嘴角勾冷:“听你这口气,轻松得很啊。”她说着,见花君好像察觉到自己手臂上没有守宫砂的事情,遂双眸凛然,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用力的划过那片肌肤,鲜血瞬间如红珍珠般大量涌出。
花君眼底暗惊,却没说话。
至于长欢的守宫砂还在不在,她也没看清楚。
长欢示意望云不要过来多管闲事,又将那汩汩流血的手臂拿到花君面前,语气飘然:“我猜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血的味道吧,不是看,不是闻,而是尝,亲口尝。”
花君满眼厌弃和恨铁不成钢:“疯子。”
说罢,转身欲离开。
长欢则再次拦住她,并把她的身子推得狠狠地撞在亭柱上,一双眼睛泛出的光芒锋利而寒冷,是不择手段的,是丧心病狂的。
“没有流过一滴血,你就想分羹这大汤的政权?做你的黄粱梦去吧!我宁容姬呕心沥血这么多年,好容易在这朝上谋得一席之地,你怎么就以为,光凭你的三寸巧舌便可如愿以偿?”
她问的直白且不留余地。
花君刚想回答,那人却不给机会:“别以为有御景殿的太后给你做靠山,你便能高枕无忧,事实上,太后也只是有陈同而已。”
花君冷眼:“卑鄙无耻。”
长欢笑容缥缈:“我?卑鄙无耻?休说是我,江淮、大哥、老四,谁没有卑鄙过,谁没有不择手段过,谁没有在背后狠过,你只看到我的不堪,却不知他们更加不堪。”停了停,“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更磊落,我想要,我直说,我想杀了你,也可以随时动手。”
花君难以忍受,一把推开她:“你疯了!”
长欢一扯那鲜红的裙摆,整个人仿佛是盛夏的芍『药』般艳美,精致面容在此刻遍布漠然:“我没疯,是你太傻了,你傻的太可爱了,你天真的想和我抢,却不知道是我一直在让着你,是我挂记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花君咬牙切齿:“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不错,我是没资格。”长欢无辜蹙眉的样子甚是诡异,“不过旁人更没资格,你想和我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储争没有后路,输了就只有一个死,江淮和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花君眸光颤动,藏在袖子里的手也越攥越紧。
长欢笑容艳丽几乎不可直视,修长的指尖掠过手臂上的伤口,再慢悠悠的抬起来,将血涂在花君紧闭的唇角处,温婉道:“等你清楚了那血的味道,或是赶上江淮的十分之一,再来和我说你偏要吧,真是笑死我了。”
停了停,她又笑靥如花的补了一句。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尝血是什么味道,不过我告诉你,江淮和大哥死的时候,我尝血,是甜的,特别甜。”
说罢,长欢提起裙摆,带着满肩的冷血无情款步离开。
而花君望着她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人旁边一脸愁容的望云,想要伸手擦干嘴角的血,可不知为何,她选择用舌头『舔』去。
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