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认真对待每一位小可爱的态度,晾晾解释一下昨天太后给黄一川儿子赐的表字,可能是因为语句不通顺,已经改好了。
自古以来表字都是两个字居多,但也有单字,太后赐的就是单字‘归’,举个例子,屈原的‘原’就是表字,原名为屈平。
这章还是大傻子追妻ing。
“江。”
这两个字说的是有理有据有醋意,可偏偏义文都没领悟到,一边笑着把掉在地上的生肉往板车上放,一边道:“原来是大将军啊,方才那一声可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家养的狗窜出来了。”
“哈哈哈哈”
律儿靠着那偏门的木框,不顾规矩的笑出声来,回头看了看院里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人影,但想来是在看苏绾。
她这一看,笑的更欢了,许是里面的苏绾也笑了。
再说江,他以为这自己的名字足矣震慑到义文,把他吓得屁滚『尿』流带着板车有多远滚多远,谁知居然被反羞辱一句是狗。
深吸一口气,他有些薄愠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我是狗,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够让你的脑袋掉三次了。”
义文手上动作未停,不知道是真不怕还是神经大条:“小民没将军您是狗,小民是说,您方才那喊声像狗。”
高伦冷汗直流,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啊哈哈哈哈哈”
而律儿捂着肚子,笑得直抹眼泪,吓得高伦看了一眼江,赶紧过去推了律儿一把,小声皱眉道:“傻笑什么,喝了傻婆子『尿』了?”
“你说什么?谁的『尿』?”
律儿果真是笑过头了,没听清他的话。
高伦气得咬牙,瞥了一眼江,好在那人并没有怪罪,只是走过去义文旁边,止住他的动作,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没事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锦园偏门来做什么?”
义文一愣,旋即笑道:“鬼鬼祟祟?小民这是正大光明。”故意调皮的卖了个关子,“正大光明来送肉啊。”
江微微眯眼,不信道:“往常不是崔屠来锦园送肉吗?怎么今日换成了你?”一直那板车上的许多鲜肉,“你能认得过来吗?”
义文信誓旦旦的点头:“当然。”
江冷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子倔脾气,指着其中最大的一块红白相间的肉问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肉?”
义文也依言答道:“猪肉,猪五花。”
“那这块较小的呢?”
“羊肉,羊里脊。”
“那这块呢?”
“牛肉,牛『臀』尖。”
“这块呢?”
“鹌鹑。”
“这块?”
“鸽子。”
“这块?”
“鸡胸脯。”
“这块?”
“去了皮的鱼肉。”
这一圈下来琳琅满目,根本没难倒义文,于是江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提问的节奏,想用反应速度来考住他,从而达到赢得目的。
虽然是问过的问题。
“这块!”
“鸽子!”
“这块!”
“羊里脊!”
“这块!”
“鸡胸脯!”
这下子,别说律儿笑不出来了,就是高伦也一脸上火,莫名其妙的看着和义文使劲儿的江,心道他吃了醋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智商在以手抓不住的速度下滑,而且越滑越快。
不过这场战争仍在继续,但义文居然真有些跟不上江的节奏了。
“这块!”
“鹌鹑。”
“这块!”
“牛『臀』……”
“这块!”
“猪『臀』……”
“错了!!!”
江眼睛一瞪,激动的指着义文的鼻子:“错了!错了吧!”
“我……我……”
义文一脸憋屈,苍白的反驳道:“我没错。”
“没错?”江可算是逮到一个漏洞,不依不饶道,“这块肉明明是猪五花!你说的是猪『臀』尖!是不是!对不对!你还敢说你是来锦园送肉的!你连个肉都不认识你送什么肉!”
义文被骂的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紫一阵,心道他听说过江如何如何威风,如何如何霸气,如何如何一人敌万军,却没听说过这人是个大无赖大流氓大厚脸皮啊!
他都把自己问蒙了,可不得答错吗!
“我是……”
义文气的想要为自己辩白,但江根本不把话语权给他,言之凿凿的说道:“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给我滚回去!”
“滚去哪儿?”
正在义文无措之时,苏绾从那偏门里走了出来,她未梳妆发,柳眉细细像新月,双眸剪水如秋『露』,一身偏紫『色』的冬袍在身,衬的气态孤冷清高,但脸上却有着些许不耐烦,“还要发火?若真是要发火的话就滚回侯府去,别来我这里耍威风。”
一晃好几天没看到苏绾了,她这副未施粉黛却依旧美轮美奂的容貌猛然撞进江心里,使得他微愣两秒,眼眸轻颤了颤。
随后轻咳了咳,指着在风中怀疑人生的义文:“可这小子还没回答我方才问的问题呢,他来锦园目的就不纯。”
苏绾拢了拢衣领,冷漠道:“那我替他回答,他从青园街的肉行来的,名字叫王义文,来锦园是送肉的。”
江不死心:“往日送肉的不是崔……”
“崔屠前两日伤了。”苏绾打断他的话,“前两日下雪结霜,崔屠在自家门槛上摔断了腿,义文是他侄子,这两日让他帮帮忙。”
义文?
连姓都不带。
江的醋酸到了一定地步,不打算放过王义文,却听苏绾面无表情的质问道:“你来做什么?可是侯府出了什么事?”
江冷言道:“我先问你,这王义文不过是一个送肉的,为什么要你和律儿一起在这偏门处等着?”
苏绾回以同样温度的眸光:“锦园里人稀太冷清,正义说话有趣儿比说书的还俏皮,我每日等他为了解解闷儿还不行吗。”
江闻言,也不继续发火,只摆手道:“人稀冷清不算什么,你也不必这什么义文给你解闷,以后我给你说书。”
苏绾略微不安,上下一打量:“你什么意思?”
刚好,她看见了高伦手里的包袱。
“我来和你一起住。”
江道。
苏绾灵眸睁大,赶紧一把推开高伦,把律儿拽回来,抓着偏门就要拼尽全力的合上,生怕晚一秒就被江闯进来。
结果。
结果当然是没关上。
只不过江这一步迈的有点儿慢,临了只扒住了那门框的边,于是只听轰的一声,被那木门给夹到了手,登时皱眉痛嘶!
“将军!”
律儿惊慌道:“公主!将军受伤了!”
苏绾闻言,立刻停了手,局促的瞧着还扒在门框处的手,虽然手指皮肉不缺,但被夹到的掌心青紫明显,流出细细的血来。
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的松开手,捂着嘴巴后退两步,同时那门也吱的一声重新打开,夹手的位置沾了江的血。
“将军!”律儿连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这十指连心,手掌受伤是最疼的了,赶紧包扎一下,进来擦『药』。”
苏绾见状,脸『色』有些僵硬别扭的说道:“回侯府去擦『药』。”
江皱眉抬眼,又低头瞧着自己的掌心,用帕子按了一下,结果伤口又不流血了,他冒傻气,又挤了点儿血出来,抬给苏绾看。
“不行,我这血流不止,得赶紧处理一下。”
他说着,一脸严肃的掠过高伦和律儿,轻撞了一下苏绾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近锦园北院,左右看了看,凭着猜测找对了方向。
“失血过多!我头晕!”
他在过两院中间的月门时,还不忘底气十足的沉声催促。
苏绾一脸生气和为难交织,回头和看大戏的高伦和律儿对视一眼,死命的搅了搅衣袖,跺着脚跟了进去:“你给我站住!滚出去!”
律儿歪头看了看,笑得美滋滋的:“将军还真是可爱。”转身和一脸冰冷醋意的高伦对视,又赶紧搂了搂他,“不过还是你最可爱!”
高伦不太开心的推着她:“把手松开。”
律儿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蹭,笑『吟』『吟』道:“生气了?”伸手不老实的往他怀里钻,“让我『摸』『摸』瘦没瘦?还是胖了?”
王义文还在呢!
高伦俊脸霎时泛红,赶紧抓住律儿的手,对一脸『迷』茫的王义文吩咐道:“这些肉都脏了,你回去弄新的来,银钱照付。”
王义文松了口气,一边唏嘘着江家各个是奇葩,一边把肉收拾好了放在板车上,紧赶慢赶的离开了。
这里是锦园偏门外的小巷,除去来回出府入府送菜送肉的,基本没人行走,于是律儿俏皮的咬着嘴唇,趁高伦一个不注意把手伸进他的衣衫里面,眨眼便探到了腰带下面。
高伦一骇,吓得浑身直窜机灵,一边按律儿的手一边关门,里外忙『乱』的不行,低声骂道:“你个小蹄子,赶紧把手给我拿出去!”
律儿哪里肯,丝毫不怯羞的继续往里探着,身子也一个劲儿的往他眼前儿贴着,嘻嘻道:“你和将军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高伦抓住律儿的手,被这丫头弄得有些生理反应:“将军这回过来是下了决心的,估计是不会搬出去了。”
“太好了!那咱们两个也可以住在一起了!”
“你把手给我……嗯啊……”
随着高伦这一声呻『吟』,时辰从午后来到傍晚,那夕阳扑来的又狠又快,像是一盆泼来的狗血般,长安城瞬间红的像是烛身。
江出去下人住的南院,找到苏绾住的北院,一路上的确没发现什么伺候的仆人,近身的只有律儿,剩下有两个干粗活的小厮。
“江!你给我站住!”
苏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沙哑,估计是边追边喊得。
可即便是这样,江的脚步也分毫不停,先身进了正房,迎面是一股熟悉香甜的杜鹃花香,这和苏绾一样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怀念了。
想来,他都足足四年多没碰过那人了。
猛地回身,却和停脚不及的苏绾撞到,江一把抄住她的腰,只可惜力气太大,那人撞在他肌肉贲起的胸口处,扑通一声。
“好痛。”
苏绾嘟囔一声,万分不快的推开他:“你给我出去。”
江选择用行动说话,也就是把左手递了过去,结果那本就流的少的血被一路上的风吹干了,看上去根本就不需要擦『药』。
苏绾皱起好看的柳眉:“干什么?”
江咬咬牙,一把那把半结的血痂撕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看的苏绾惊呼一声,本能的用手按住他的伤口:“傻子!”
江是痛并快乐着:“这回能帮我包扎了吧。”
苏绾闻言抬眼,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控,厌烦的推开他:“谁要帮你包扎伤口,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真挺疼的。”
江的声音有些虚:“我刚才撕的太狠了,帮我处理一下吧。”
苏绾见状,皱眉认命的叹了口气,越过他的身子去那巨大的博古架前找着什么,低冷道:“擦完『药』就给我回去。”
江没说话,规规矩矩的搬了凳子坐过去,结果苏绾找到『药』瓶后,转身就见他坐在自己正前方,还挨得特别近,吓了又骂了一句。
“傻子!”
苏绾气愤低斥一声,把瓷瓶给他:“快擦!”
江表情复杂,把手乖巧的摊开。
苏绾瞧着那翻皮流血的伤口,沉默几秒,这才把那『药』瓶的红布塞子打开了,撒气的把那白『色』粉末洒去伤口上面。
“疼疼疼。”
江微微呲着白牙,随即又不好意思的咳了咳:“不疼。”
“疼死你也是活该。”
苏绾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动作已然在放轻,随后给他的伤口缠了干净的纱布,系了一个小巧的结扣后又开始赶人:“走吧。”
江这回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表情,这正房的门没关,他竟然真的直接转身走出去了,并且过程中丝毫没有犹豫。
苏绾瞧着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地刺出一丝失落,然后进去了卧房,脱至白『色』寝衣后钻进被窝,打算提前睡了。
正在此时,卧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江抱着新被褥走了进来。
苏绾一惊,拢着被子坐起来斥道:“你干什么!给我出去!”
谁知江把门关好,还上了锁,再行云流水的把被子和褥子铺到床下,脱得也仅剩寝衣,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躺了下去。
苏绾看的一头雾水,很快气冲上头,撑着床边往下看,喊了两声见江没反应,便又往下伏了伏身子:“你干什么!”
“睡觉。”
“回你的侯府睡去。”
“你这话就说错了,这锦园是我小妹花钱买的,我身为大哥,睡在这里是天经地义。”
“你什么意思?你赖在这里……那和我住在侯府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晋国侯府,一个是锦园,你难道不识字吗?”
江说着,缓缓的睁开眼睛,瞧着俯身质问他的苏绾,茫然想起她嫁来的当夜,小丫头『逼』问自己为何不行欢爱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过当时的苏绾是一脸固执和懵懂,如今却眉间遍布怒意。
他回忆着,有些愧疚。
“江。”苏绾气的胸口有些闷,“你的脸皮怎么……”
话没说完,谁知那人悄然撑身而起,俊脸放大的同时,苏绾只觉得唇上落了软软一物,还带着让人悸动的男『性』荷尔蒙。
她的睫『毛』呼扇两下,感觉到有更软的东西要闯进齿关里来,赶紧一把推开江的下巴,没想到用力稍微大了些,那人竟直直向后倒去,咚的一声后脑勺磕地。
……
“好疼。”
江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