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夕正打算去广播站会会那位给自己告白的人。
“白依夕!”袁栖从后面追了上来。
白依夕诧异的回头看向跑过来的袁栖,心想不会来抓她回去吧,还是礼貌问了声:“班长,你有什么事吗?”
袁栖低头看向少女清澈乌黑的眸子,一张脸精致如瓷器,他微微蹙眉,怪不得会有人向她表白,但还是说:“白依夕,现在高中不适合谈恋爱。”
“然后呢?”白依夕歪歪头。
“你现在要去干嘛?”袁栖目光落在她的一袋子情书上,他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很晚才回去,昨晚也是目睹了一个个别班男生一脸怀春的样子把书信放进白依夕的抽屉里,刚开始他是没注意,不过后来走了一个又进来一个,他那瞬间有些被打扰的烦躁,但是却没有什么理由去管,昨晚也比平时更早回去了。
袁栖从那天知道周零零写的答案是白依夕给的,就一直觉得白依夕学习一定很好,就是不上进而已,他不希望看到一个聪明的人因恋爱而耽误学业。
白依夕要是知道他的心理想法,肯定会欲哭无泪,她上辈子当学神当得厌倦了,这辈子就想当条咸鱼而已啊。
“别人都点名道姓叫我过去了,不去岂不是很没礼貌,对吧?班长。”白依夕偏偏头看了眼袁栖又继续往前走了。
“我陪你去。”袁栖跟上,顺手帮白依夕拿起那一袋书信。
白依夕看着袁栖自然绅士的动作,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也很乐意撒手让袁栖拿着,而袁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路上,袁栖随便和白依夕聊了起来。
“你学习很好,为什么不认真点对待呢?”袁栖深棕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
白依夕似乎才反应过来,之前在教室说的希望她认真对待学习是因为这个啊。
“班长,你又怎么知道我学习好不好?”白依夕随手从裤兜拿出颗棒棒叼了起来,随即微微偏头看向袁栖,把刚放进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要吗?”
粉红圆圆的棒棒糖在微光下剔透晶莹,袁栖眸光转而落在白依夕的粉嫩的唇瓣上,竟同那棒棒糖的颜色般泛着粉粉嫩嫩的晶莹光泽。
心脏蓦然跳落了半拍,他奇怪的捂了捂心口,不明所以,淡淡说:“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糖。”
“哦。”白依夕把糖又叼在了嘴里,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开心得微微眯起眼,长而卷的睫毛微微低垂遮住一半的眸光。
“你上次帮周零零解答的答题步骤,我花了一节晚自习课思考计算过了,很有巧思,逻辑很流畅。”袁栖似回想到解那道题的方法,眼里都微微发亮了起来。
“我……”白依夕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要当咸鱼的人和这么一个正直阳光向上的孩子做朋友真的好吗!
“咳咳,班长,那其实是我在某本书恰巧看到的而已。”白依夕觉得她不是故意欺骗这孩子,她只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而已,不然她敢保证未来对方肯定会很积极来催促她去当学神!不,表示不想当学神,她这辈子只想当咸鱼。
“哪本书?叫什么名字?”袁栖满眼都是怀疑,很不相信。
“忘了。”白依夕眼角微跳,怎么感觉要摊上事了。
袁栖看着白依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涌上,白依夕要是知道,肯定欲哭无泪,你就让我自由生灭不好嘛?
白依夕来到广播站门口,便看见里面一个麦色肤色的阳刚英俊的男生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口麦,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眼里满是绝望,“怎么办啊?白依夕要是真来了怎么办啊?我特么要怎么解释啊?”
几个广播站成员围在他旁边,一个讪笑说:“谁叫站长你比赛输了,只能履行这赌约了。”
“特么的那群狗崽子,不仅要我写诅咒信给校花竟然还要广播表白,他么的脑抽吧,写诅咒信还表白,要不是我机智,谁特么刚收到诅咒信下一秒听到告白过来啊!”林洵猛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当着全校告白,老子的一世英明都毁了啊!”
“站长,你想想,你这不也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嘛!况且校花也很好看啊,你告白成了也不亏啊。”一个男生捧着杯水递过去给林洵,“你喝喝水,消消气。”
“前无古人个鬼,等下教导主任来了,我这站长的位置也不用当了。”林洵接过那杯水,咕噜喝了起来。
白依夕舌尖轻抵糖果,身子斜斜的靠在门上,手指敲了敲门,“你们讲完了吗?”
里面的人动作机械般的一致转过头看向门口,林洵一口水还没咽下,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水雾四溅,下一秒一只手撑着桌子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白依夕缓缓走了进去,几个男生下意识让开一条路,把林洵完整的暴露在白依夕面前,而林洵边咳边看向白依夕,眼里不知所措,毕竟刚才他没脸没皮的在全校表白了,这下见到真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我来了,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白依夕嘴里叼着糖,眸光无波的落在林洵身上。
“咳,哈哈,那个,你听到了?”林洵止住了咳嗽,小心的问道。
白依夕点点头,“是啊,这么看来,我似乎被你捉弄了。”她的眼里浸染上了笑意,一层层荡染开来,可是在林洵眼里怎么看怎么渗人呢。
“对不起!”林洵立马认错了,“我也是被那帮臭崽子陷害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输了就只能认罚了,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非常抱歉!”
“可我心情还是不怎么美好啊!”白依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那怎么样你才能消气?”林洵摸摸鼻头。
下一秒,“嗷~”一声猪叫响起,不一会,林洵那还算英俊的脸顿时变成了猪头,也算配得上他那声猪叫了。
“现在心情美好了。”白依夕拍了拍手,微微勾唇,播音室寂静无声,白依夕刚想迈出的脚步突然一顿,她回过头来问:“你们看到了什么吗?”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什么也没看到。”
“今天天气真好。”
几个人快速无视林洵的猪脸,摇头否定,对,他们没有看见他们站长被校花打了。
站在门口的袁栖忍不住嘴角上扬,轻咳的笑了声,突然看到白依夕投过来的目光,他轻轻展颜微笑,眉眼微弯:“我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