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想到这几天电视里看到的一个“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她似乎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史嫣然一定要和老燕离婚，这种家宴，她和老燕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史老头看着她，这是谁啊？
程素？程素是谁？
史文聪站起来，礼貌地问：“请问您找谁？”
程素指着史老头说：“老爷子，我找您。”
史老头也不站起来，这么些年，不礼貌的人不多见，京都不长眼的人这么猖狂了吗？
史文聪再次礼貌地说：“我爷爷正在吃饭，您有事给我说吧。”
“你们都在吃饭，燕飞呢？他人在哪里？”
“燕飞有事出去了。”
“大过年的能去哪里？饭都不吃？”
“您到底是找燕飞的，还是找我爷爷的？您有什么事？”
“老爷子，我是燕凤稚的爱人，我来，是接燕飞回去过年的，我知道您养他不容易，我们不会夺走他，只想接他吃顿饭，可以吗？”
她的话听上去幼稚而理想，史家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史文雅率先说：“快接走，快接走，谁稀罕他！不过我们不能白养他18年吧？”
程素说：“那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
老爷子直接拍桌子：“不行！史家和燕家没有关系，嫣儿已经去了，燕飞是我的一个念想，这么多年都不来往，现在也没有必要来往。”
程素也拧上了：“他有权利和他父亲相认，他的父亲还活着。”
老爷子直接愤怒地说：“他父亲活着？那么这18年他为什么不来？我嫣儿去的时候他在哪里？”
老爷子的强硬态度，程素是想到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气馁。
“大姐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但是孩子是老燕的，这您不能否认，您不能阻碍骨肉团聚。”程素指着他们一桌子人说，“你们一家人团聚，多热闹，老燕只有一个人。”
俩人思想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史老头干瞪眼。
这姓程的是干嘛的？
“你和燕凤稚结婚了，你们还要孩子干什么？”老爷子忍不住发怒道。
程素说：“我在实验中受伤了，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燕飞是老燕唯一的孩子，你放心，我会对他，视如己出。”
史文媛温柔地说：“程阿姨，您不知道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有多辛苦，我爷爷为了表弟操碎了心，您去整个京都打听一下，表弟到底闯多少次祸！表弟如今能考上大学，那么好的成绩，我爷爷很不容易。”
程素点点头：“多谢老爷子。”
史文媛试探地问：“您现在哪个单位工作呢？还是哪个家族的？”
程素说：“我的单位是国家重点单位，不方便说。”
史文媛说：“那就不要怪我们爱莫能助了，您自己都管不好自己，怎么管我表弟呢？”
程素说：“我怎么能管不了他呢，我和老燕的工资每个月加起来也上万块，怎么就养不了他？”
这个时候上万块的工资，全国也属顶级。
史文聪和史文媛立即明白了，这人级别很高，但是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您还有什么别的吗？”史文媛继续问，这个人看上去像个知识分子，却有些傻气。
程素不明白。
张恒已经懂了，这些人是想要大额的财富或者势力相助。
他们的程工和总工是头脑简单的高科技人才，哪里明白这些人一肚子的弯弯绕绕。
他立即接口说：“我们程工和燕工是国家功臣。”
史文媛不客气地说：“整个京都，功臣没有100万，也有99万以上，不是谁都能把我们史家的少爷想领走就领走的。”
张恒忍不住说：“史家小姐，很多事情我们都知道，也不是没有调查，有时候还是让一步的好。”
史文媛笑了：“你们是来要人的，还是来找茬的？”
张恒说：“我们程工不过是要见见孩子。”
“这是她的孩子吗？”
“那么你们想想你们真的对孩子好吗？”张恒忍无可忍，“我们来到京都，确实调查过了，燕少爷一共骨折六次，五次是史大少爷和史大小姐打的或者找人打的，一次是老爷子打的，燕少爷住院无数次，90%是史夫人派人打的，还有他被拐卖10年，你们根本没有尽全力寻找他……”
张恒继续说：“少爷回京都后的几年发生斗殴数次，是史大小姐和史大少指使的。”
史老头拍桌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跑我史家来威胁我们？”
史致远和顾怡婷也立即叫人，一会儿六个保镖就站了一屋子。
程素说：“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吃着比皇帝还丰盛的午餐，可是他却不在，你们是不是又把他打伤了？还是把他囚禁了？”
顾怡婷已经打了电话，张鸿展亲自带人，很快警车“呜呜呜”来了好几辆。
程素说：“很好，既然你是局长，那么现在把燕飞交出来，我要看到他才放心。”
张鸿展要求程素出示身份证，单位？
程素说：“只怕你不敢去查。”
展鸿展不客气地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去查？”
张恒写了一个地址给张鸿展，展鸿展看了一下，把纸条又递回来。对史老头说：“老爷子，叫燕飞出来吧。”
一句话，说明对方身份不低。
史文聪拨打电话，好几次，无奈地对大家说：“打不通！”
史老头愤怒地说：“再打！”
史文聪再次拨打，打通，他立即说：“燕飞，你别挂，我给你说，有十万火急的事！”
燕飞：“嗯？”
史文聪：“有人说是你爸爸派来接你的，你必须过来，现在乱套了。”
半个小时后，燕飞进了门，史文聪昨天被他打的眼睑外翻好了许多，但是脸上依旧伤痕明显。
他一进门，老爷子就忍不住怒道：“大过年的叫人欺上门来，你满意了？”
燕飞看看一屋子的人：“什么事？”
史文聪：“这个程女士，说你爸爸还活着，要接你走，爷爷不肯。”
燕飞看看程素：“不去。”
程素马上说：“燕飞，你爸爸很想你，他很孤单。”
燕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