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君一承的脚步越来越近,冉心悦有点儿绝望了,就跟当初被那歹人抓住时一模一样的心情。“你……”
就在君一承朝她伸手的时候,一条轻盈的羽毛猝不及防地穿透了他的手掌,瞬间鲜血淋漓。冉心悦愕然地望着这一切,门嘭一声被人踢开了。
希望的曙光迎面而来。
“是谁?”君一承捂住鲜血淋漓的手,怒不可遏。想他的身份,居然在兴致头上遭到了暗算,说出去,真是啪啪啪地打脸。“谁?究竟是谁,给我老子滚出来!”
门完全敞开了,一抹曙光闪亮而来,雪白轻衣随风飘逸,散落的发丝袅袅而动,轻盈的羽灵扇微微翼动。背着光芒,冉心悦瞧不清楚他的颜面,只是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熟悉的感觉。
“怎么?世子要偷偷玷污人家姑娘?”未央辰天冷冷说道,望向那龇牙倒吸凉气的君一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笑容来。
“哼,与你何干?”即使被人道破那污秽的想法,君一承也死死咬着不承认,“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再说了,在这飞仙楼当中,哪一个姑娘我君一承没有玩弄过?多她一个又怎么样!”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话,冉心悦有点气不打一转来,奈何疾患突发,身上使不出一点儿的力气。真是气人!
那如同谪仙一样的身影缓缓移动而来,君一承仿佛被这样的气场吓到了,节节往后退。
冉心悦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来救她还是将她推到另一个火坑中的人?“你是谁?”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
“嗯?”未央辰天瞧了她一眼,脸色一陡,带着些许柔和,而望向君一承的时候,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冷冷道,“要是让君云国的达官贵人知道世子在面具花魁大赛之前做出如此污秽的事儿,那他们会怎么样看待世子呢?再说了,君阳瞑有你这样的儿子,能活生生从棺材之中弹起来赏你几个大嘴巴。”
“你你你……”君一承被眼前之人震慑到了,想不到自己的身世在他的口中,简直一点儿隐私都没有。而对他却是一无所知。“你究竟是什么人?”
未央辰天好笑起来,竟然对他都不认识。“怎么,在下是谁很重要吗?对了,要是你不赶紧滚,在下相信,世子的惊人事迹很快就会让整个君云国的人洞悉,到时候,在下怕世子要躲起来避难呢?”
呵呵,君一承就不相信了,眼前的只不过是刚刚才至飞仙楼的姑娘罢了,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未央辰天见他眼珠子骨碌几圈,肯定在思量他方才的话,笑了起来,“世子,莫非不相信?面具花魁大赛的事全国上下,妇孺皆知,舞殃姑娘此刻是众人的焦点,要是让爱冉舞殃姑娘的人晓悉了世子的所作所为,嗯,怕世子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打一顿。”说着,未央辰天饶有意味地盯着他的手掌看,那眸光似乎在告诫他。
“公子……”冉心悦弱弱地说道,脑袋变得晕轰轰,眼前的影像也开始有点儿迷糊。
看着冉心悦娇弱的身子,楚楚可怜地躺在地上,怜爱之情油然而生,望向君一承的眸光更多了几分凌厉。君一承被他这么一瞧,浑身哆嗦起来,手掌的血也渐渐凝固,洁白的羽毛丝毫没有沾上半点儿。“滚……”
随着未央辰天这么一吼,君一承连滚带爬,灰溜溜地钻出了房间的门。
冉心悦感激地道了一声谢谢,身子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似的,软绵无力,手都抬不起。在惊讶之中,未央辰天打横将她一把抱起,轻盈的身子跟未央辰天近距离接触,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冉心悦的眼眸都变得迷糊了,怎么努力想睁开眼眸瞧他,也睁不开,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想不到君墨兮心真大!
这飞仙楼是什么地方,不论方才张狂的君一承说的话是真是假,飞仙楼始终是个风花雪月场所,能在这儿洁身自好的会有谁?
要不是恰好望见冉心悦这儿,那君一承将她染指也是在情理之中。未央辰天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冉心悦放置在软塌之上,随即从腰间之上掏出一颗黑红色的滚圆药丸,小心地放进了她的嘴中。
静静地看着安睡的她,未央辰天随手给她盖上了锦被。
就在这个时候,花想容领着如意快步赶了进来,见他正坐在床沿边上,一脸吃惊,“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花想容有点着急了,尤其瞧见那肆意丢弃在地上的纱衣,心里隐隐不安。
如意瞧见地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花想容的衣襟,花想容往那一瞧,脸上瞬间复杂起来。再望望平静如秋水的未央辰天,赔上笑脸,忙问道,“公子,我家舞殃姑娘怎么了?”
虽然话里之间全是满满的关怀,可在未央辰天听来,那夹杂着另外一层的意味。
“哦,没什么?在下方才经过,见舞殃姑娘惊呼求救,便出手相救。”这样的回应,未央辰天摆明在讪笑飞仙楼的安全问题,就连自家姑娘的人生安危都保障不了,还敢对他心存质疑?
“求救?”花想容再望望那几近干涸的血迹,心悬到了嗓子眼。要是这件事儿让逍遥王君尘风知道了,他定然将她的飞仙楼翻过来呢!
“嗯。”未央辰天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冷淡的眸眼不再瞧她们二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花想容立马跑向冉心悦的榻前,下试探性地掀开了冉心悦的锦被,那藕白的手臂上阵阵的淤青,吓得她立马盖上了被子。“如意,去问问,方才除了那公子,还有何人在这房间之中。”
“是,如意马上去办!”如意明白花想容的担忧,要是让人知道了舞殃姑娘的真实身份,怕是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天色渐暗,南宫妍瞧了瞧,叹了一口气,“黛儿,心悦不在我身边多久了?”
黛儿摇了摇头,她也不好说,只要提到冉心悦的名字,她的想念就多了几分。前些日子有个姑娘悄然前来送书信,信中暗指冉心悦一切安好,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忧。“夫人,小姐一切安好,要保重身子才是。”
“对呀,这丫头说得对,要是姐姐忧伤害了身子,心悦回来岂不是要伤心?”话刚落音,窦姝湘一脸不屑盈盈而来。
南宫妍冷眼瞧了她一眼,哼道,“哟,今天刮的是什么风,你会到我这?”
“呵呵,在姐姐心中,妹妹从来都这么不待见的吗?”即使南宫妍冷言相对,她也无所谓了,只想知道冉心悦是否真的在飞仙楼。“姐姐,你不知道,最近相爷天天往飞仙楼去,哎,姐姐也不管管。”
“哦,那也是他的自由,管来作甚!”对于冉枫要到哪里去,南宫妍从来都不在乎。
窦姝湘没有泄气,忙道,“可姐姐不知道,飞仙楼新来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戴着个面具,将整个君云国的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呢。”
“听说那姑娘名叫舞殃,十来岁,总带着个面具,有点像心悦的作风哩。”窦姝湘在南宫妍的面前,有意无意地说着,细细地瞧着她脸上的变化。可南宫妍一直都对她保持着冰冷的一面,无论她说什么,就是不感兴趣。
偏偏这样,那舞殃的名字钻进耳朵之时,南宫妍总隐隐地觉得就是她的宝贝女儿冉心悦呢!
一直站立在一旁的黛儿瞧出点端倪了,敢情她们这是来试探啊。
最近流传南宫家族的一些消息,对南宫妍大大的不利,难不成窦姝湘敢如此明目张胆前来君云苑,是那些流言是真的?
“呵呵,姐姐不感兴趣呢,可相爷却兴致在头呢!”窦姝湘扭着那水蛇一般的腰肢轻盈地走到她的跟前,“姐姐不想知道飞仙楼那舞殃究竟是什么人吗?”
“哟,妹妹这么关心飞仙楼的事儿,莫非也想去参加什么面具花魁大赛?”南宫妍冷冷地瞧了她几眼,冷若冰霜的眸子似乎看不出一丁点的感情,“妹妹倒是有这么资本去跟那些莺莺燕燕一比高低。”
南宫妍的话中有话。对于窦姝湘,她的身份在众人的眼中一直是个神一样的谜,可是,这样的气质,难免让南宫妍不将她跟风花雪月之地联想在一起。她的打扮一直配以轻纱,裸露妖艳。
犹记得,很久之前,君千机曾到相府,第一次见窦姝湘,那眼珠子就不会转了。这一幕情景,南宫妍早铭记在心中。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媚意,南宫妍只消瞧一眼就看透了,哼笑一声。
让南宫妍这么当头一棒,窦姝湘的底线叫人踩了,露出了本性,道,“姐姐,别以为你真的就是我姐姐,要不是看在你们南宫家族的份上,我窦姝湘会这么低声下气。要是相爷真的娶了个飞仙楼的姑娘回来,看怕是在相府之中,谁都没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