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妹妹是担忧自己的地位会被人轻而易举地取代了?”南宫妍一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更加肯定她的出身了。不过,南宫妍就是南宫妍,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沾沾自喜而高人一等,永远都摆着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妹妹莫怕,这么多年了,要是能够轻易取代你地位的人出现了,那早就死得很惨了,不是吗?”
黛儿心里暗笑,夫人真会说话。
而窦姝湘身后的婢女也低着头,仿似是在偷笑,也不敢笑出声来。南宫妍本来就烦着,让她这么一吵,突然觉得胸闷起来了,低声咳嗽几下,黛儿赶忙上前扶着。
“可今非昔比,姐姐。”窦姝湘冷冷道。
要是她喜欢过来看冷脸,也是她的自由,南宫妍最近总觉得不适,也没有心思跟她斗嘴下去。“妹妹多虑了。妹妹在相爷心中的地位,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就算飞仙楼飞来多少仙子,妹妹也不用担心地位被取代,咳咳……”
此时,纯洱一脸春风归来,站在门外偷瞄了几眼也不敢踏进半步。
我的娘亲,她窦姝湘什么时候来君云苑了?
在纯洱的意识当中,窦姝湘最不屑就是来君云苑了,难道真的让自己的话给引来了?虽然她也怀疑飞仙楼中那个舞殃姑娘就是冉心悦,但也是没有证据,也靠近不了那飞仙楼半步,要是让窦姝湘旁敲侧击出来,那也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呢!
“既然妹妹对飞仙楼的那个什么舞殃姑娘如此感兴趣,何不邀请到相府呢。届时,她长什么模样,出身何处岂不是一目了然?我长久不出门,那些破事儿,妹妹一个人作主便可。”
南宫妍仍旧冷冷地说道。
这时,黛儿正面对着大门,突然瞥见了躲在门旁偷听的纯洱,默不作声。“黛儿,门前的花都谢了,你让人都搬走吧!”南宫妍微微吩咐道。
“是,夫人。”黛儿搀扶着她。主仆二人仿佛要将窦姝湘一行人晾在一旁,全然不管她们。窦姝湘自讨没趣,灰头灰脸地走了。刚走出门口的时候,瞧见了低头站立的纯洱,恶狠狠地骂了几句。
每次都成了受气包,而刚让冉硕焱娇宠一番的纯洱,心里有了异样的变化。只要攀住了力量庞大的树枝,那谁还会对她肆意发泄?
望着窦姝湘远去的身影,纯洱咬牙切齿。
烛光摇曳,红泪滚落。
房间里尽是淡淡的幽香,花想容早就命人将冉心悦送回了后院。那白衣男子说的话仍旧响彻在花想容的耳畔。
哎,冉心悦本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偏偏就让自己接手了。
本想着借助逍遥王让飞仙楼变得更加的强大,如今,倒是一不小心就将各大封王以及相爷给得罪了。这回倒好,摊上了个纨绔子弟君一承,也不知道会惹出些什么风风雨雨来。
“咳咳……水……”冉心悦轻呼道,额上的汗珠更加绵密起来。
花想容赶忙去倒了杯温水,让墨菊扶着喂于她。这下,冉心悦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见花想容在身旁,心也安稳了些许,“花娘。”
“心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看来,花想容对未央辰天所说的话仍不大相信。
冉心悦轻扶额,微弱摇头道,“遇上了登徒浪子,疾患突发。嘶……”触摸到手臂的时候,冉心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透心。想不到那君一承下手真重,而那及时赶到的白衣公子究竟是何人?
“那登徒浪子是何人?”花想容要在她口中清晰明了地听到君一承的名字。可冉心悦却在此时揣着聪明装糊涂。毕竟,花想容经营着这庞大的飞仙楼生意,定跟君云国许多的达官贵人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而君一承必然好似其中的一个。
她怎么会笨到将此事让她为自己作主?“心悦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什么人?”说着,冉心悦瞎编胡诌了一番。不管她相信与否,冉心悦说得十分诚恳,就连她自己都相信了那事儿就曾经那样发生着。
“原来如此。”既然她这么说,花想容也将那白衣男子忽略去了,安慰了几句,便吩咐墨菊小心照顾。“那姐姐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以后,让如意陪伴着你。”
“嗯。”冉心悦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叫如意的姑娘多了几分好奇。
她究竟是花想容的人还是君尘风的人?
“夫人,你怎么啦?”黛儿瞧着一脸苍白的南宫妍,担忧不已。
本来在那歹徒事件发生之后,她的身体就每况越下了,方才窦姝湘那么一折腾,更是加重了几分。听她咳嗽,黛儿的心都紧紧揪在一起。
纯洱最近总神神秘秘,南宫妍对她也放任,提不起劲再去管这些破事儿。
“黛儿,是心悦回来了吗?”不知怎么的,南宫妍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心爱的宝贝女儿,这些年的亏欠,母女俩才刚刚推心置腹,正常相对,怎知就发生这样的事儿。最让人揪心的是冉心悦如今的下落。
黛儿摇了摇头,安慰道,“夫人,大小姐不是让人捎信回来了吗?她一切安好呢!”
“唔……咳咳……可是没有亲眼瞧瞧心悦,我的心放不下来。”那短短的信伐,仍旧被南宫妍完好地保存着。这是唯一得知冉心悦平安的东西。“咳咳……黛儿,你去打听打听,相爷那边什么情况。”
其实,黛儿早就打听到,相爷一直对外宣称,大小姐仍留在将军府之上。
她不敢如实对夫人说,哪怕只言片语,都会对她的身体不利。
“夫人。”纯洱不适时宜地进来了,微微行礼,道,“夫人,梨落苑那边有事请夫人去一趟。”
黛儿厉眼瞧了她一记,梨落苑那处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夫人过去?就算梨落苑的人想到君云苑来还得看夫人的心情呢。“纯洱,你没瞧见夫人身体不适吗?”
“纯洱也只是传个话而已。相爷在梨落苑那处呢,要是夫人身体不适,纯洱大不了再多跑一趟禀告。”纯洱撮啜地说着,低着头。一身鹅黄衣衫,看着质地就不错。黛儿纳闷,作为一名小小的婢女,根本穿不起这么好的衣裳,她就好似一下子改变了似的,对夫人也有点不太客气。
“你说,相爷有什么事儿要我到那梨落苑去?”南宫妍就是南宫妍,即使被这小小的婢女这般无礼,也没有心思去责怪,朝她摇了摇手,继续道,“是不是公子回来了?”
提及冉硕焱,纯洱有点兴奋,死死地强压着,娇声道,“是的,公子昨日便回来了,相爷也想着夫人到梨落苑一聚。”
“原来这样。”对南宫妍而言,这一聚,岂能是简单的一聚,怕是夹杂着其他的东西罢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那边回话吧,我梳洗一番便前去。”
见南宫妍这么爽快,纯洱也高兴起来了,在黛儿面前奔跳而去。黛儿忿忿起来,道,“夫人,你瞧她,越来越放肆了。”
“不,黛儿,是我的地位越来越低而已。”将军府的事儿,南宫妍早已经知道了,姚茹嫣托人传来的消息在窦姝湘那些人知晓之前就到了她的耳中。为了心悦,她一直忍着。“黛儿,要是有一天,我发生了什么不测,你就将这个锦囊亲手交给大小姐手中。”说罢,从枕头下掏出个不起眼的丝绣锦囊。
“嗯?”黛儿有点担心了,夫人这是在处理着后事吗?“夫人,这是?”
“黛儿,不该问的事儿就不要问。在这相府当中,我唯一相信的人儿就只有你一个了。你瞧那纯洱,始终都会背叛主子,以后,你也对她小心点儿。这个丫头不简单。”南宫妍轻轻咳嗽几声便将手中的锦囊塞进她的手中去。“黛儿,小心收好。”
“嗯。”黛儿不知道的是,南宫妍所说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便变成了现实,而这几乎就是一个告别。
经历过君一承调戏之后,冉心悦也变得异常小心。在这飞仙楼当中变得异常小心,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减少在飞仙楼露面的次数。
面具花魁大赛正在紧锣密鼓当中进行着,冉心悦才发现,这飞仙楼还真的不简单,比起她封妃庆典要热闹上好几倍。这还不是大赛的当天,要是当天,那会是怎么样的境况呢?
“舞殃姑娘,有位公子点名要见你。”就在冉心悦发呆的当下,如意轻柔地在她的耳畔说道。冉心悦回过神来,愣愣地瞧见楼下一抹邪魅的眸光,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那不是恶魔吗?
“我不是跟花娘说过,我不接待客人的吗?”冉心悦赶紧装疯道。
如意摇了摇头,花想容也没有对她交代过什么,而那楼下的公子可是君云国的封王君尘风呢,正是她的主子,如意会因为花想容的一两句话而忤逆了主子?“如意就不清楚了,舞殃姑娘也不用担心,他是君云国的逍遥王,仰冉姑娘,只想私下相聚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