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墨冷冷道:“我说来杀你,你会相信吗?”
他身体已经迸射出一股杀气,将张永笼罩其中。
张永淡淡道:“据说侠王爷任侠江湖、替天行道,所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不知道为何起杀咱家之心呢?”
萧小墨怒道:“你私品圣意,不修边防,迫害吴俨及杨南金两位大人,也是死罪!万民待食你之肉、饮你之血…萧某今日是吊民伐罪来着!”
张永微笑道:“既然如此,咱家也不作多辩,只是在动手之前,咱家有个问题待要请教侠王爷,不知道侠王爷能否不吝赐教?”
这厮到也干脆,居然直认不讳!临危不乱,到是颇出我意料之外,且看他有什么问题待问!
萧小墨想到在这里,便点点头表示答应。
张永道:“敢问侠王爷对书法可有研究?”
这厮死到临头,还给我讲书法?莫不是他在书法领域有着独特的造诣?想凭之换取性命?却又凭的意想天开了?我又怎能让你如愿?
于是冷冷道:“萧某于书法一道只是略知一二,难以与前人比肩。”
张永笑道:“这也够啦!咱家有两幅字画,务必请侠王爷品评!”
于是将两幅字画展于书桌上。
一幅是‘天王送子图’,落款为张永即兴涂雅,笔法细腻娟秀,似出之女人之手,与吴道子的真品颇有出入;另一幅是日月争辉图,将中华大地、万物精化尽纳于图,是朝阳初显、残月将落的清晨大明江山的缩影图,落款武宗朱厚照,笔法苍劲有力、大气磅礴,似出于一个金戈铁马、戎马一生的将帅之手,意境高远,大有气吞天下之势。
萧小墨忍不住脱口赞道:“想不到圣上居然于书画精湛如斯,纵然专功此道之先贤,比起圣上也多有不如,可敬可佩!!!”
他连说了三次‘可敬可佩’,语气诚挚,显然并非逢迎吹捧,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张永突然自怀内取出一道圣旨,尖着嗓子的怎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加封大善仁慈侠义王萧小墨为除奸去恶勤政王,卿家以九龙玉佩替朕广集国之栋梁,于十年之后,卿家与大学士李东阳一起将张永开膛剖肚、以平民怨,钦此,大明正德三年四月八日,谢恩!
萧小墨听得明白,跪接圣旨,见张永依旧一幅淡然态势,浑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萧小墨苦涩着声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张永道:“你现在不需知道,也不能知道,总之十年之后,你遵从圣旨与李东阳一起将咱家开膛剖肚便得了!不过,圣意明明,在这之后的十年之内,咱家纵然有千般不是,勤政王你只能故作不知,不可越期杀我,你要做的是尽量笼络大明人才!”
萧小墨暗道:“难道正德皇帝果真玩物成性?现在更是进到高境界,开始玩弄我与大明臣民?正德意思是张永放火我救火了?不过我终须取代大明建立明国,如今奉令收集人才,成为他日之用,正德皇帝完全是在助我成就大业嘛!”
张永道:“勤政王,你将这道圣旨与皇上这幅‘日月江山图’两两对比之下,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萧小墨听了张永的提示,果真两两对比,发觉圣旨上的字迹和字画上的完全一致,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说道:“公公让我观看字画,目的是向我证明这道圣旨的确是圣上亲书,那么为何又将公公自己的墨宝给我观赏呢?”
张永道:“咱家考虑到萧大侠没有见过圣上的笔迹,现在能够代圣上批阅奏折的人也仅仅是咱家一人而已,因此才不怕出丑捧出字画,以此来证明这道圣旨的真实性!”
萧小墨道:“公公真是用心良苦!”
张永道:“萧大侠今日受此圣旨一事以及今日与咱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知道!包括你最亲近的女人任盈盈也不能够。萧大侠,请牢记,这一点你必须谨记,否则你便是一个乱臣贼子,大明千千万万百姓都可以杀你!”
萧小墨暗道:“也不知道正德皇帝与张永在搞什么鬼,不过正德皇帝的确是有权力让千千万万的百姓杀我。既然正德皇帝让我暗中聚集英材,对我完成系统所给的任务又无冲撞之处,我何不依了正德旨意行事,别人问起为何不杀张永,我随便找几个理由搪塞就是了。”
于是跪拜在地,凛然道:“请公公回禀圣上,萧小墨身受天恩,必定为大明为皇上流尽最后一滴血,更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人前!”言罢重重磕了几个头。
张永闻言大喜,忙弯腰将他扶起。
随后将萧小墨送出书房,却惧他人偷窥而止步。
萧小墨出得张俯,行走于通往朱府的街道,此时夜也深沉,一轮明月已经爬上了半边天,撒下皎洁的月光,照得大地如同白昼。
来来往往的人潮,使得这个夜市热闹非凡,景象丝毫不亚于白天。
不愧为大明第一都。
突然从转角处转出了朱府管家朱仝,一上来便焦急的寻问事情进度。
或许因为自己久久不归,大善散士才派他来打探消息。大善散士乃是皇帝奶娘,她紧张皇家兴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于是萧小墨嘘了一声,才叹道:“咱俩先回再说。”
朱仝恭声应了声是,便在前边引路。
二人一前一后,聊着一些无关重要的话题,到是相处溶溶。
没过多久,两人便进了朱府。
朱仝言及大善散士在大善院大殿侯他自去。
萧小墨便自到大善院,大善散士让他饮了杯茶,才问道:“请问萧大侠,你可曾弄明白,近来朝廷之不平事到底系出何人之手?”
萧小墨本想将真情告诉正德皇帝这个奶娘,又想到了对张永的承诺,才不得己撒了一个谎,叹道:“贬损杨南贵杨大人等事,张永都直认不讳,与皇上无关。”
大善散士叹道:“如此说来,连你也没有能够见上皇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