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墨点点头。
大善散士道:“那么,张永如此腐蚀大明江山,你作为一个侠者,可曾取了他性命?”
萧小墨面带惭色,道:“萧某愧对大明子民,张永手上持了圣上亲赐的免死金牌,为臣本份,故而未能杀之。”
大善散士一呆,神情凄苦,喃喃道:“皇上居然赐张永免死金牌?这…这怎么得了?张永唯利是图,恐怕今后将国无宁日了!唉!想不到皇上一世英明,居然也被张永这厮所迷惑?萧太侠,请问对此国局,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萧小墨仰天长叹,道:“杯水车薪,希望尽我之力能够多少保住一些正直大臣,也为将来救国之大用!我身受皇恩,理当力报大明,难道叫我造反不成?”
大善散士道:“看来也只好如此!皇上这般信赖张永,恐怕我这奶娘也动摇不了张永的地位!”
萧小墨道:“大士身份尊荣,张永多少有几分顾忌,因此,我认为不到万不得已,大士不可与张永翻脸。若是国生变事,我与日月神教的兄弟们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大善散士脸现慈悲之色,单掌竖于胸前,念道:“善哉善哉!无量寿佛!侠王若果真如此,实乃我大明之幸耳。”
萧小墨点点头,又问道:“大土可知道吴俨和杨南金两位大人现在身在何方?”
大善散士沉思少许,才说道:“吴俨和杨南金是京官,各有府邸在京师的,因此,贫道推测,他两人虽然遭贬致仕,但两人都是忠君爱国之士,心念朝廷,如今应该仍然还在京师。”
萧小墨暗道:“这好极,我得赶快趁此机会将杨南金等两人笼络摩下,以备后用。”
想到这里,萧小墨便问明吴、杨两人府邸的具体位置,随后便辞别大善散士,出了朱府。
从大善散士口中得知,吴府是在京师繁华区北街,而杨府则是在贫民区西街,两两相去,也不过半里路程。
萧小墨暂且驻足于朱府之外,装模作样的赏月,其实是在用侠道修圣系统的全程监控功能探查两府动静。
但见在他头顶虚空飘浮着一个大屏幕,屏幕上的画面一阵滚动,屏幕上出现了吴府全景。
吴府占地约为半亩,庭院重重、楼阁纷呈,果不愧为大富之家院。
如此月夜,若大吴府,唯独仅有一幢楼阁亮有淡淡烛火。
萧小墨心下一动,将镜头拉近锁定这幢亮有烛光的楼阁。
但见一人凭窗望月,满面愁容。
此人体态略肥、容貌威武。
此刻开言:“想我吴家十代忠良,皆爱国忠君,不料到了我吴俨这代,寸功为立,却要我以万贯家财购买高官,侍倚张永阉人,我若俯就阉贼,岂不沾污祖宗清明?也枉顾了爹爹谆谆教诲!唉!壮志难展岂不悲乎?苍天何薄于我?”
一人御风而行,飘落窗边廊道。
洋洋说道:“既然吴大人凌云壮志不得伸展,何不改投明主一展抱负?”
来人是个中年肥胖文士。
吴俨惊道:“这不是安化王爷府上的敖青敖总管吗?何以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敖青朗朗道:“为国尽忠固然是好事,但身为高士,理应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朱厚照昏庸无道,专司斗鸡走狗之事,哪有贤君之样?安化王爷求才若渴,吴兄若——”
吴俨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住口!乱臣贼子!居然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想那安化王府世代沐受皇恩,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谋反叛逆,企图游说本官,要我屈膝示贼,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明藩王众多,本为巩固江山而设,但真正能够为大明江山出力的却少之又少珍之又珍,朱氏皇族窝里斗,他们的共同敌人西蒙古、东蒙古、后金则得以苟延残喘、修养身息…终于后金隐忍发展,傍观大明与蒙古斗战多年,到后来的崇祯时期,后金扭捏成团,八旗建制,后又吞并周遭势力,兵力及战力远超大明,多尔衮又入关散波不利于大明王朝的流言,致民变李闯起事…崇祯虽然英明,但终致无力回天…汉人江山终被女真所夺…
哼哼!有我在这方世界,又岂容后金这些异族猖獗,更不要说入驻中原了!
敖青冷冷道:“吴兄,你可知道,你沦落到如此地步,全是因为王爷收买张永所致?”
啥?居然是安化王在后面捣鬼?这厮真不省心,为一己之私挑拨君臣不睦,无顾国情,纵然登上皇位,也不会体恤民生的!
吴俨两眼欲喷出火来,呼呼喘气、满面潮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敖青道:“张永爱财,王爷便让在下给张永卖官圈钱的办法,偏偏你吴大人官位高不就低不下,又无过硬后台,不拿你开刀都对不起吴大人你。”
吴俨道:“那么杨南金杨大人去官,也与你那主子有关了?”
敖青道:“杨南金出身清贫,官位来之不易,却清高自许、当面为吴大人你鸣冤,敞人主上又令在下窜缀张永逼其屈膝入张永门下,杨南金羞愧难当,不肯就犯,便被张永拟旨除官!”
吴俨恍然大悟,道:“原来都是安化王在捣鬼!”
敖青道:“只要吴兄今后效忠于安化王爷,在下即刻让那张永恢复你原有官职,待王爷君临天下之后,我担保王爷给吴兄你更高的官位。”
原来安化王将吴俨和杨南金弄下朝堂,目的是为了招揽二人,可谓手段之阴狠,吴、杨两人如果稍微缺少点气节,那么便会屈膝示安化王,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对吴、杨两人的一个测试,我不妨静观其变。我何不乘机提出墨家主张,让吴俨入我墨教,示我为巨子。
萧小墨暗道。
吴俨不为所动,重重哼了一声。
敖青又道:“不妨告诉你,杨南金已经答应拥护我家王爷为帝,连杨大人这样正直的好人都舍朱厚照而去,你又何必效这愚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