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齐天大可汗言,如果正德皇帝有过河拆桥之心,北元一定奔赴救援。
其言语诚挚至极,让人觉得其用心真纯,并不是简单的场面话,这让萧小墨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萧小墨一行在正德六年六月由山海关进入大明境内,快马日夜兼程,何须两日便已达京师顺天府。
正德皇帝在上书房接见萧小墨,张永作陪。
待见过礼之后,萧小墨呈献齐天大可汗的书信,张永接过,转而呈上于正德皇帝。
朱厚照看罢书信,随即展颜笑道:“想不到野蛮的蒙古人也有拜伏于女人漆下的一天!萧卿家,你认为这个齐天小女子汗文韬武略如何?”
萧小墨略一沉吟,方道:“她的文韬武略可说是世所帘见!臣等之所以能够快速获得胜利,最关键还是在于她的那常人难及的运筹帷幄!”
朱厚照笑道:“那比起朕来又如何呢?”
萧小墨道:“自然是难及皇上万一。”
张永也道:“皇上是天上的金凤凰,齐天小女人只不过是只小燕雀!自然是难及圣上之万一。”
朱厚照笑道:“你两个真是朕的左膀右臂,萧卿家,仅一个就比朕那些只会终日饶舌的文臣强多了!”
萧小墨恭声道:“多谢皇上赞誉!微臣不胜惶恐。或许他们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朱厚照却道:“你是不知这些家伙有多可恶,平时只知道贬损异已、中饱私囊,到了临敌之际,却没有几人可以替朕分忧!
“想我大明得天下,数天下黎民出力最多,这些奸险的士族文人,历朝都是膝盖最软的汉贼,蒙古人横行之时,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富贵,出卖良知,屈膝侍贼,奴颜媚骨,实在是我汉人中的败类。
“见我大明将君临天下,这些人才又改奉我朱氏为真主。为的是希望在我朱氏统治下多获取利益。
“哼哼!我太祖皇帝岂能如他们之愿?依然尽量造福百姓,重武抑文…直至朕执政,也一直秉持此志,与你提倡的行侠天下其实是殊途同归的。”
萧小墨渐渐明白受到正德皇帝重用他的原因!
张永叹道:“但是却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天下造反之势与日俱增,弄得好像是咱们大明王朝亏欠他们似的。”
萧小墨怒道:“还不是你当初搞什么卖官运动,那些上位的家伙平日里便是欺压民众的主,不学无术,有权在手,不天才怪?民众不了解情况,全将过错归罪于圣上。”
张永昂然道:“咱家早就说过,五年之后,甘愿让王爷你取下项上人头,一切皆与圣上无关!”
朱厚照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想来朱厚照是有什么不可启齿的苦衷,才不得不暗中指使张永为恶。
萧小墨暗道,又想起抗爱拉姑之言。
便道:“其实据微臣所知,导致民乱的原因有内忧和外患两个方面。有一人名为黑山空,其人多次奉其主人之令通过挑拨达延可汗、忠顺王、安化王及宁王等势力流言分化民众生事…
“幸得多方援助,安化王势力得以伏诛,忠顺王尽心归附圣上再无二心,达延汗等蒙古势力受控于幽冥教主,百年之内可保不主动侵扰我大明!
“现在只余下宁王和黑山空主人这两大患,微臣认为只要消灭这两大隐患,大明百姓才能够真正的享受太平盛世。”
正德皇帝冷冷道:“宁王朱辰濠到蛮会装嘛!萧小墨协助幽冥建统一蒙古,巩固边防,功在社稷,朕加封萧小墨为忠勇侯!”
萧小墨谢恩毕。
正德皇帝又道:“接下来的日子里,相烦萧卿家替朕排解内患,尽量多救助几个清官善人吧!目前,叛军声势之大,要数河北府的杨虎,朕听说这路叛军已经扭狞成团,唉!希望爱卿早日平判内乱
。”
萧小墨出宫后,与任盈盈等人汇合一处急速赶往河北府霸州皇庄。
注:正德六年六月,刘六与杨虎领导之起义军联合,众至数万。
两天后的一个黄昏,萧小墨等人一行到了皇庄。
他们是扮成流民模样前去的。
皇庄是一个小村子。
才过了黄昏,明月已经高悬,照得个皇庄几如白昼。
他们本来想在村上找户农家投宿的,但是都没有人家肯让他们进屋,而且几乎每户人家都对他们说了同一句话——快走,快离开皇庄。
说这句话的都是贫寒人家,萧小墨问他们原因,他们作出惶恐的样子,似乎是害怕什么,始终不说。
因此,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村子,仍然没有找到地方投宿。
这段协助幽冥教统一蒙古的时间里,萧小墨是一直与日月神教各分舵保持着联系的。
他从书信往来得知,监护霸州的人是日月神教的一个香主,名为多臂阎罗阳乃亮。
名字到是第一次听说,大概后来才晋升的。
但是河北府的农民起义日趋严重,四处乱成一锅粥,虽然暂未波及霸州,但民生已经受到影响,并没有任何人向萧小墨汇报霸州具体情况及采取的相应措施。
今晩又遇上借宿被拒的事情,如此这些,使得向来机警的萧小墨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的脸上渐渐的浮上了凝重之色,任盈盈离他最近,已经发现了他的变化,便问道:“萧大哥,这还是借宿被拒呢!一家拒绝我们,到是不足为奇,但是这么一路下来被拒,那就一定事出有因了。”
萧小墨点点头,静静听着,并没有说话。
春水油笑道:“莫不是这些人都害怕我们人多,把他们吃穷?”
既然借宿,饿了恐怕会在人家那里叨扰一顿饭的。萧小墨一行可是有三十余个之数呢!
施拉姑笑道:“恐怕不是!我们一向是会加倍给予报酬的。”
冬飞雪等另外三剑瞪了这个一向天真烂漫的师妹一眼,均粉脸含怒,责怪春水油嘴快,说话不经过大脑,以致丢了春夏秋冬四剑婢的脸。
春水油活泼开朗,并不以为意,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