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坦坦过完年才十三岁,阿凤和大丫虽然十五岁,但两人常年吃不饱,所以比宋坦坦还矮一点,也瘦弱很多。
所以当三人在小溪边洗完,换上衣服时,阿凤和大丫都穿的松松垮垮的,只有三儿穿着较紧绷,那是她面前两坨太有料,加上身高比较宋坦坦高半个头的原因。
三儿穿着如此紧身的衣服走过来时很是别扭,宋坦坦盯着她的胸前瞅了半晌,有些郁闷,这些年她吃的好,营养也跟的上,但就是没怎么长个,都快十三了还不到一米六,前面两坨也没什么存在感。
还不及三儿的三分之一吧,太挫败了,回头她是不是要多吃些木瓜和牛奶?
宋追燕眼神晦涩不明,起身去马车内拿了件自己的衣裳出来递给三儿,“穿我的吧,去马车上换。”
若在现代穿这么紧不算什么,毕竟穿的是长衫长裤,料子也厚实,又不透明,但在古代这么穿,形象就不太好,感觉一股子风尘味,别人会以为你是故意穿成这样想勾搭谁。
再说还有叶墨寻这个小伙子在场,总归是不合适。
叶墨寻靠坐在树干上,垂着眸谁也没看,脸色冷清清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关于几个女人间的官司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三儿洗干净,换了干净的衣服后就能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肤色白晳,身形有致,美的很有侵略性,在古人眼里这种长像就是狐媚子,不正经。
风尘味太重,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感觉每个动作都在勾人。
啧啧,就这姿色,难怪一被卖到花楼就被逼着接客,不过所谓人不可貌相嘛,三儿虽然长的很有风尘味,但她并愿意做那等子生意,一心想着逃离,想要自由,是个有主见,心气硬的姑娘。
宋坦坦在旁边看着叶墨寻给三儿处理伤口,拿着匕首把对方胳膊上化脓腐烂的肉割下来,再刮干净,三儿痛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抖,身上冒着冷汗。
“阿寻你给她用麻药了么?”不是有麻醉药粉么,倒是给人家用点啊?
“忘了。”叶墨寻手上动作不停,语气云淡风清。
眼看着三儿要受不住晕过去了,宋坦坦给她用了点麻醉药,又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咬着,这姑娘性子倒是刚烈,痛的都在翻白眼了,只固执的用牙齿咬着下唇,唇瓣都咬出血来了,也硬是没有喊一声疼。
“疼你就喊出来,憋着做甚?”宋坦坦缓和了语气劝她。
“不准出声,聒噪。”这话是对三儿说的,叶墨寻施舍般的总算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充满冷意和警告。
三儿被他一瞥却是突然愣了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听清,只是望进了一双如深潭般不可见底的黑眸,那双眼睛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眼睛的主人亦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三儿心里扎了根,往后余生用尽全力也无法拔除,也不愿拔除。
给三儿处理好伤口后,叶墨寻便给阿凤看脚,其实她就是扭到了脚踝,脱臼了,但一直没有得到治疗所以才会变的如此严重,整个脚踝肿成了馒头,脚掌呈黑紫色。
叶黑寻拿出银针,把她脚上的死血放掉,再帮她把脱臼的脚踝正骨,给人正骨时他也没有提示一声,直接动手,只听咔嚓一声,痛的阿凤发出一阵悠长的撕心裂废的嚎叫。
惊的周围的小动物都作鸟兽散,连宋坦坦和宋追燕也是被吓了一跳,这叫声听着比被杀了爹娘还惨,阿寻在搞什么鬼?
“哇哇哇……”秋平直接被吓醒,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没事的,哥哥在救人呢,别怕啊。”宋追燕拍着小丫头的背,低声哄着。
叶墨寻最后给了阿凤一瓶药酒,声音冰冷的说:“每天擦三次,再配上几副药煎来吃。”
“太聒噪了。”他神色不耐,处理好两个伤患,就起身要走远点,路过大丫时又顿住了脚步。
“你身上可有伤,有就现在说。”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大丫缩了缩脑袋,弱弱的出声,“我饿,肚子不舒服。”谁说她是个憨憨的,这丫头精着呢。
饿不饿的叶墨寻可管不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走到马车旁,把栓在树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看着宋坦坦说:“太阳快落山了,我们走吧。”
这是要把三儿几个扔下的意思,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刚才给人看了伤这会儿脸色别提有多臭了。
宋坦坦无所谓,耸了耸肩,弯腰去扶宋追燕起来,“小姨我们走吧,秋平快起来,要继续赶路了。”
连句告别都没有,说走就走,这操作直把三儿几个搞懵了,刚才还帮她们看伤,送了药什么的,转眼怎么就不认识她们似的,直接要走人?
三儿反应最快,她扑通一下跪在宋追燕和宋坦坦面前,神色凄凉的哀求,“恩人请你们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你们,求你们带上我们吧。”
阿凤和大丫也跑过来跪着,拼命的磕着头,没一会儿就把额头给磕破了,这是铁了心想赖上他们。
宋坦坦从马车内拿出一个包裹扔给她们,“这里面有十几个窝窝头,你们拿着吧,我们还要赶路呢,咱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收留你们还得费粮食养活,多划不来?”
“我们什么都会做,可以帮忙干活,干农活也行,只要给我们一个容身之地,有口饭吃,不被饿死就行,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还有人要追杀她们呢,也不知道那花楼的幕后之人是谁,势力大的惊人,愣是追着她们三个不放,像是不杀了她们誓不罢休。
三儿哭的梨花带雨,拉着宋坦坦的袖子不肯放,“少侠你行行好,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卖身为奴,一辈子伺候你,我们必定忠心待你,若有半点对不起你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后都不得超生投胎。”
宋坦坦:“……”她需要这么忠心的侍女为她做什么?她好像不太需要。
但人都这般发毒誓了,她还不松口是不是不太好?
要完,她貌似很容易心软,人家一卖惨再哀求一番,她就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