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悠然没好气瞪着林弋,他还要在这个没意义的点上在意多久?
林弋轻笑,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双手的力道更紧,几乎支撑着悠然全身的重量。
悠然挑眉不发一言,乖乖的待在林弋怀里。
总感觉,今天晚上注意到她的人格外多呢,十米之外公然站着的,可不就是岚清。
本以为经过岚家的事,她起码会消停一点,果然还是自己太手软了应该不给他们留半点后路,林弋也不会受伤,自己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察觉到悠然在盯着她,岚清慌忙的将自己躲进人群里,拉起了衣领,将脸遮住。
悠然冷眸扫过去,竟然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熟人,冷冷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秀场舞台。
发布会已经到尾声,苏薄暮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这次明显要比刚才更大胆,身后带着的,不止有苏雅如,还有苏夜。
悠然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收进了肚子里,勾起唇角觉得异常好笑。
“林总,不知是否方便我们叔侄叙旧?”苏薄暮的笑永远都像是带着无限的温柔,很容易让人溺死其中。
林弋的手倏然收紧,悠然抬眸给了林弋一个放心的眼神,林弋沉默的看了苏薄暮一眼转身离开。
苏雅如和苏夜迅速围在两人身前,隔开了一个直径五米的范围。
悠然被林弋支撑着突然没了重心,用尽力气咬牙稳住身形,没让苏薄暮看出半点破绽:“苏叔叔,有什么对我说的?”
她可不觉得苏薄暮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你觉得伊莉雅在克里特手里是安全的?”苏薄暮浑身的气息如同毒蛇一般散发着危险,仿佛悠然只要说了是这个字,他就能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一口。
悠然笑而不答,只是那微笑里,带了许多连苏薄暮也看不懂的情绪,良久才道:“菲比早晚都会起疑心的,克里特需要压着伊莉雅才拥有罗德烈家族完整的继承权,可惜,有些人永远不懂什么叫珍惜。”
家主世袭这百年的规矩,也真该好好改改了,悠然无奈的看看苏薄暮:“苏叔叔,你手里扣着伊莉雅,除了用来威胁我,根本保证不了伊莉雅的安全。”
她自己的母亲,她很了解,为何伊莉雅会被用镣铐拷上,还锁在阁楼之上,只怕眼前这个人最清楚,一旦他们放松警惕,伊莉雅会马上去寻死。
苏薄暮的脸色淡了几分,伊莉雅被克里特带走确实是他疏忽了。
“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伊莉雅?”
“再见?苏叔叔在开玩笑吗?我可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伊莉雅有自己的命运,我不在意!”悠然好笑的看着苏薄暮,原本漆黑的眸色里竟然晕染着丝丝血红,这变化不仅震惊了苏薄暮,将旁边的苏雅如更是吓了一大跳。
悠然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面容,自嘲的笑道:“我现在,只想将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的那些人,全部拖进地狱里为我陪葬!苏叔叔,有没有兴趣来为我开路?”
“放肆,这可是你父亲!”苏雅如强忍着心底的颤抖,低声怒斥,这女人是分不清局面吗?若他们想动手,现在就可以将她掳走!
“哼,我没有父亲!”悠然冷笑,慵懒的看着面前三人,话里带着冰冷的嘲笑:“苏叔叔这般急着想要一个女儿,自己去生一个就好了,何必难为我呢?”
苏薄暮和叶辰,好似是一场玩笑,一个追着她想认女儿,一个明明是亲生的却将他拒之门外。
可这两个所谓的父亲,她哪个都不想要。
“你还要跟我置气多久?”苏薄暮轻叹,就算他们两个都拒不承认这段岁月,但悠然曾随着他跪在苏家祠堂里认义父这一点,谁都无法抹去。
“呵,苏薄暮,你真是让我恶心!”悠然冷冷的扫了一眼苏薄暮,淡漠的开口:“为了将我改造成你想要的样子,你杀了多少人?”
十个,还是二十个,甚至是一百个?还是两百个?
如果悠然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苏薄暮就是原本生活在地狱里的恶魔,没有半点的人性。
苏薄暮并不生气,倒是一旁的苏雅如气的够呛:“你闭嘴,父亲不是这样的人!”父亲对悠然那般好,这个女人不还是忘恩负义的反咬一口,让苏家整整调整了数年,才又重新从经济危机里复苏。
“哼,蠢透了,如果你口中的改造是为了我好,那我还真不需要你这种假惺惺的好。”她在苏家短短的一段时间,可谓是受进了折磨。
苏雅如也是一个蠢货,她的父母不是因为别人而死,正是因为苏薄暮才会命丧黄泉。
“悠然,别惹怒我!”苏薄暮眸中已经闪动着些杀意,苏雅如已经蠢蠢欲动,悠然毫不怀疑只要苏薄暮一声下令,苏雅如一定会动手。
“哼!那你倒是可以试试。”
悠然话音刚落,苏雅如弓着身体冲了上来,悠然后退,秀场是露天的,两个人直接脱离了观众的圈子,直接退到了接近树林的圈子里,苏雅如的身手极快,一招一式都是冲着悠然的脖颈和脑袋,狠辣无比。
悠然忍着后背的疼痛,闪身躲过苏雅如的的招式,两人缠斗了几十回合,苏雅如的招式竟是半招都没落到悠然身上。
苏薄暮今日对悠然似乎并没有杀心,悠然轻笑,长腿微屈,对着苏雅如冲过来的身体踹了过去,一个背身踢,久战不胜的苏雅如,竟是直接被踹的飞了出去。
一招,真的是一招。
“雅如,可知道你们的差距了?”苏薄暮神色冷清,苏雅如心中一凛,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浑身的疼痛,恭敬的鞠躬:“父亲,雅如知道了。”
她的确不是悠然的对手,苏薄暮想让她看清楚的,是这个事实。
这个女人在苏家的时候,也是被苏薄暮处处维护,她纵然嫉妒,可无可奈何。
对于苏雅如来说,苏薄暮爱才,他处处关照悠然也在她不能理解的范围里,直到苏薄暮将悠然带去祠堂,她嫉妒的呕血,凭什么她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