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同意你那么做的,死心吧!”君泽脸色阴冷,所有的药品被他挡在身后。
悠然立在原处:“君则,你累吗?已经二十年了,若是能够结束,为什么不选择结束?”
“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你总是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君则咬牙切齿:“你如果真的想结束一切,就该好好配合治疗,别再去碰这些危险的事。”
他们当她是老大,是亲人朋友,可每次遇到事。她总是一个人去撑着,把他们至于何地。
“悠然,算我求你,回去吧,回到林弋身边,至少在他身边的你是幸福的!”君则已经快崩溃了。
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又想开了多少?
悠然淡漠的看着君则:“沙海没有人能解的,如果剩下一个月时间能结束一切,我愿意!”
“可我们不愿意!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你所谓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你觉得我们会苟活吗?”
自然是用尽一切人力物力也要复仇的!
“将沙海给我!”悠然沉默往前走,君则头一次知道执着的悠然是这般的烦人,然下一刻,悠然直接跌了下去,君则心里突的一跳就要去扶,悠然却直接弹起来抓回了君则身后的药。
“……”气的手机摔地上,那个女人从来没让人省心过,这下可好,世界又要乱套了。
君则简直要疯了,疯掉的悠然会成什么样,他简直无法想象。
窗外突然一阵鸣笛声,君则直接冲了出去,想也不想上了林弋的车。
“去极道!”林弋不多问,直接开车往D市中心而去。
“悔了吗?”君则冷笑,他极度拒绝林弋用那没有半点科学依据的法子,直接后果就是悠然没疯,但是直接癫狂了。
“她要做什么?”林弋眸色沉重,他着实没想过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做什么?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是你构造的梦境还是现实,所以就自己亲自去看!”
亲自去看有很多种方式,她选的,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君则苦笑,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走到这种地步?到底拯救了谁,又害了谁?
到底是晚了一步……君则沉默的站在一片血泊里,仿佛又被曾经的恐惧给包裹了一般。
彩色的聚光灯仿佛催命符,直到警察到来,君则急匆匆随着林弋离开。
“想办法联系墨文秋!”林弋交代许尧。
“没用,墨文秋只听她一个人的话。”他们之间唯有一个墨文秋是直属悠然管辖的。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林弋从来没查过悠然的过去,他觉得没必要,可现在他后悔了,若他查清楚,至少知道悠然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过十年前跨国际军火走私组织吗?”君则冷冷的扯起唇角。
“我们就是那群亡命之徒,在法律的边缘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君则到手支撑着车窗。
林弋没有吭声,他不清楚悠然的过去,可不代表不想知道。
“为了活下去,我们什么都做过,杀手,特工,雇佣兵甚至是保镖,直到后来她成立了菲尔,我们便全部撤手,经营起公司。”
所以悠然要去干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将地底下的所有势力闹翻天,总能查到自己想要的所有。
“红罂粟?”林弋吐出一个名字,君则脸色巨变:“你为什么会知道?”
为了一个红罂粟,他们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却一无所获。
……
“柳叔,别再打哑谜了……我说的这些,您都知道,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我保证你们好好的。”悠然提着枪在手上转圈。
一圈又一圈,看的一众混混流氓心惊胆战,不是真正的战士,哪儿见过真正的枪。
被叫柳叔的人被墨文秋死死扣在墙壁上,脑袋被一盆又一盆的冰水泼醒又昏过去。
蚀骨的折磨,大约是沉寂了十年,以至于许多人都忘了她这个人,本就是冷血无情。
悠然倚在沙发上:“说说你这么多年,吞了多少钱,又吐出来多少?”
“再说说,你替苏家在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苏家的水有多深?悠然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研究所里的东西,许许多多,都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可还是出现了。
包括那些图腾,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悠儿,收手吧!”林弋不愿去看面前的一片血海,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同疯了一般。
“为什么要收手,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悠然一枪毙了柳叔,整个人说不出来的邪魅,眼睛一片血红。
如何结束?怎么结束?她又拥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再痛苦,又有谁能理解?
“苏家不会放过我,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母亲和菲比。”也许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失去了她这颗棋子,还有下颗棋子,不会有结束的,除非她自己亲手去解开这一切。
“悠儿,跟我回去,不会再让你痛苦了……”林弋悔了,他一直都自诩爱她,护她,却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埋了多少痛苦。
她不会将痛苦表现在表面,而是全都深深埋在心里,一旦崩溃,便会失去理智,沙海会侵袭她的神经。
真正成一个疯子。
“我会带你回去,我们回家……”林弋一步一步走向悠然,悠然淡漠的后退,在林弋离她最后两步时直接跑了出去。
她没错,她不需要认错,母亲和菲比,哥哥和师父,为什么她要活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逼她?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将人生活成了自己不想要的样子,到如今,连自己都丢了。
她不想要成为这样的自己,可躲不开逃不掉。
暮色里的她,几乎成了吸血的魔鬼,沐风雨而行,踏鲜血而动。
“去找伊莉雅,能劝住她的,恐怕只有伊莉雅了。”
伊莉雅是悠然的亲生母亲,也是她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