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高大的金发青年走到他身边,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捡起他脚边掉落的东西。
希维将手里的项圈递给姜栩,然后俯下身,小麦色的皮肤上浮起一片不怎么明显的红晕,“为我戴上,给你想要驯服的兽类戴上项圈,这是第一课。”
拎着鞭子的少年不明白它怎么就突然妥协了,更何况虽然不怎么懂这些东西,但是戴上项圈,驯服什么的,为什么听起来会那么奇怪?这真的合理吗?
在小羊的诱惑下,希维还是妥协了,它心甘情愿地低下了头颅,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送到了小羊的面前,如果前几天的时候谁敢和它说它以后会主动追着谁要人家为它戴上项圈,那希维一定会认为对方疯了,并且直接打掉那个人的牙。
黑色的项圈被送到了眼前,姜栩抿着唇,他不接,眼前的兽类就一直举着,凶巴巴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
“你确定吗?”
他有些不确定它们到底想做什么,姜栩给了它反悔的机会。
希维的脸热得吓人,深色的皮肤上红意更甚,将东西硬塞进姜栩手中,它结结巴巴地开口,“都说了我来配合你了!”
姜栩的手中被塞进冰凉的黑色皮质项圈,明明是冷的,他却觉得这东西烫手得很。
他忍不住望向不远处静坐着看好戏的狼族,没想到只一眼就被希维发现,它气呼呼地抓住姜栩的肩膀,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你看它做什么,就是它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你还看它,就那么喜欢它吗?!”
只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这头老虎居然能瞬间脑补这么多东西,它固执地将脖子凑到姜栩面前,拉住他的手就要往上按,“都说了我才是你的陪练,我已经答应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希维当然是要生气的,因为急躁,它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变大了几分,其中隐隐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它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让步了,眼前的人类到底知不知道项圈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兽类愿意被戴上这种东西,希维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有谁想要胆大包天地给它戴上这种东西,它会直接将对方撕成碎片。
这是侮辱,是它们绝不允许的行为。
可对象一旦换成了眼前的少年,这种行为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
姜栩的指尖就这么被迫按在了眼前兽类的脖颈上,高于人类的体温顺着那一小块接触的皮肤传来,连带着指尖下方跳动的脉搏。
“你……”
白发少年那双浅色的眼睛微颤,对方都不介意,他本来应该现在就顺势完成这份任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一旦真的这样做了,有什么东西就会发生难以挽回的改变。
“希维,我知道你的脸皮厚,但是没想到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上赶着追着人家给你戴上这种东西,你还真是不要脸。”
坐在那里的狼族突然出声,它曲起指节敲了敲椅子的把手,故意拖长了声调去挑衅希维,“既然他不愿意,要不还是换一个人吧,我记得洛斯特还挺喜欢他的,长得也好看,他应该不会拒绝它。”
希维虎目瞪圆,“胡说八道什么!滚啊,不准把那个家伙叫过来!”
然后它猛地回头看向面前的小羊,眼里不自觉染上渴求,“别看了,我不好吗?我哪里不好,我又不会咬人,选我好不好?”
不是,你最开始不是不怎么愿意吗,现在怎么回事,萨希罗德几句话怎么就让它成了这样?
避无可避,姜栩受不了它的目光,在它往自己身上拱的时候,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那双毛茸茸的虎耳。
被捏了耳朵的老虎先生愣了一下,趁着这个空隙,姜栩解开项圈的环扣一把将那东西扣在了它的脖子上。
“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希维捂住自己头顶的耳朵,表情呆滞地看向姜栩,“不许摸我耳朵!”
“只是摸一下而已,你又不掉肉,干嘛这样小气。”
姜栩瞥了它一眼,他这样说完全是在报仇,那天他被关在笼子里时就是这家伙,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什么雌性,什么跟着它,跟这比起来,他只不过是摸了一下它的耳朵而已。
黑色的皮带绕在兽类的脖颈上,浑身雪白的漂亮少年手里提着鞭子仰头去看他刚刚“驯服”的兽类,巨大的体型差在这一刻突然和谐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萨希罗德突然收敛起了笑意,脸色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呦呦呦,有人要生气了,不是你自己选的吗?现在这种情况不满意?】
【希望小羊永远不要知道摸这些兽类耳朵和尾巴的隐晦含义,我纯洁可爱的小羊可听不得那些。】
兽类的耳朵和尾巴这些外露的特征都是极敏感的存在,根本不是能随便动的,只有一种特殊情况除外,姜栩要是知道主动摸兽类耳朵或尾巴是求欢的意思,他大概会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姜栩!”
希维连名带姓地喊出声,只不过听起来里面可没多少怒气,别扭倒是听出了不少。
“干什么,比谁声音大吗?”
烦躁的虎族在低下头看到眼前的少年时突然熄了声,抓着鞭子的少年单手叉腰,有些发暗的灯光下,那张秾艳如玫瑰的面容好看到失真。
所有的话统统忘记,希维的神智开始迷乱。
它当然是中意姜栩的,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为了他和萨希罗德作对,也不可能由着他为自己戴上这种东西。
被少年摸过的地方发起高热,心脏在这一刻疯狂跳动,这是从不曾有过的感觉,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耳朵是不能乱摸的,要是摸了……”
不等它说完,有头狼直接越过它一把将站在它面前的少年拉了过去。
萨希罗德按住怀里挣扎的人,看向希维的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到此为止,今天你们已经学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