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弱下去的尾音,宁易非眉心一跳,不动声色问,“玉牌不在姑娘手里?”
洛瑶睁着无辜眼眸,略带歉意点头,“不在。”
宁易非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依旧十分平静问,“不知它如今在何人手里?”
洛瑶刚想回他一句无可奉告,眼睛一转,无意掠见楼下有道熟悉的身影经过,她抬手往下一指,“宁世子想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
宁易非顺势望去,待望清下面那人时,眸底不禁掠过极淡的错愕,“他?席无痕?”
少女淡淡笑道,“玉公子曾与我有救命之恩,他恰巧又知道我身上有枚无甚用处的玉牌。”话中未尽之意,已不言而喻。
至于实情如何,只要席无痕不出尔反尔,就算宁易非再神通广大也查不出来。
洛瑶站了起来,“实在抱歉帮不上宁世子的忙。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宁易非眼眸颜色深了几许,明知她撒谎,却还得顺着她的谎话走下去,“洛姑娘,你忙。”
洛瑶走得干脆利落,转眼便不见踪影。白虎瞧着她走得毫不留恋,不由得微微有些着急起来,“主子,你明知她……。”
宁易非摆了摆手,不露情绪道,“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顾虑。”
这几年,小神医在天下声名鹊起,一旦她身份暴露,绝对会引来无数麻烦。报恩的慕名的,都是小事,若这些人当中混着报仇的居心叵测的……。
宁易非默默闭上眼睛,良久才淡淡道,“再等等。”
白虎心头却沉甸甸似压了无数巨石,别人也许等得起,可主子的时日每个时辰都极其珍贵!
洛瑶没有理会宁易非的纠结,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若没有绝对值得她冒险出手的理由,她通常不会让自己做滥好人。
无数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做滥好人的结果大多数不是招来感激,反而轻则招来埋怨谩骂,重则招来性命灾祸。
宁易非这颗棋坛天才,依着前世的轨迹,是注定早早殒落的。
摇摇头,她默默加快脚步离开茶楼。
谁料下去才拐个弯,就见永远含着暖暖笑意的席无痕在那等着,“许久不见,洛姑娘活得越发光彩照人,让人心喜。”
他声音温和、随意,带着淡淡调侃。
洛瑶乍见他刹那,想起刚才在楼上对宁易非胡诌,心下正尴尬。此刻迎着他暖意融融却恰到好处的目光,心情忽然便放松下来。
她想起传闻:玉公子从来善解人意不轻易与人为难。
本来上回他救她而中毒,她解毒还了他的恩,他也配合她骗过洛雪琪,他们之间算是两清。
可眼下,为了摆脱宁易非,她不得不再欠他一回。
“若有人问你要一枚玉牌,你便回他已用了可好?”
看着少女温声软语的模样,大有别于昔日他所见的冷静严谨。席无痕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眸,一定是阳光太烈导致眼前这张脸光彩流溢。
他默默吸了口气,轻轻别过头。
心道:嗯,一定是的。
“洛姑娘神色匆匆似有急事?”他含笑点头,谈笑间应下她所请,并没有逮着她来场十万个为什么的追根问底。
洛瑶松了口气,“我确实还有事,日后有机会再谈,告辞。”
辞别席无痕,元香在街角无声无息跟了过来,“小姐,那位弑婢烧庙的事已传遍大半个京城,这会消息已传回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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