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换了朝服,喝过热茶,坐在屋中依旧面色阴郁。
今天早朝,他竟遭众同僚公然弹劾教女无方,这让他心情怎么痛快得起来。
沉吟间,有下人忽进来禀道,“老爷,二少爷在外求见。”
“成玮回来了?”乍然听见这称呼,安国公不禁怔了怔,“让他进来。”
一会,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二话不说,进屋便毕恭毕敬朝安国公跪下行礼,“孩儿拜见父亲。”
“回来就回来,爷俩行这么大礼干什么。”安国公看见他,倒是从心底生出慈爱,待他的态度明显和蔼亲近得多。就是脸色,也没有刚才的阴郁沉沉,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喜色。
“父是父,子是子,再亲近熟悉,礼也不可废。”洛成玮恭恭敬敬行完大礼,这才站起来一脸严肃的强调。
安国公挑了挑眉,“好,你有道理。不过守礼固然对,你可别学得跟那些酸儒一样迂腐,你去书院是习道理长见识的,千万别读书将脑子读坏了。”
“父亲放心,孩儿自觉脑子还挺好用。”
默了默,安国公略诧异道,“我记得书院该过两天才休假,你怎么突然跑回来?”
“父亲,这就是我迫不及待向书院告假提前回府的原因。”洛成玮笑了笑,扭头朝外面招了招手。随后,便有下人提着篮子进来。
未睹其物,已闻果香扑鼻。
安国公盯着篮子,目光一凝,“这是什么?”
洛成玮亲自扯掉覆住篮子的绸布,指着满满一篮子的礼物,轻轻道,“这是种在我们书院后山的水梨。”
“我想起每逢入秋,父亲便常会因天气干燥而咳嗽。这些水梨正是清肺润燥之物,且自栽种以来,今年是第一次挂果。恰逢这几天到了成熟期,我就亲自摘了些带回来。”
说罢,他从篮子拿了一只水梨清洗干净递给安国公,“父亲你尝尝。”
安国公看了看他递来的水梨,见他满脸期待的模样,只好伸手接过试着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父亲,这梨味道如何?”
“清甜、爽脆、无渣。果然是好东西。”
“那我就放心了。”
洛成玮大概太高兴,一时不察右手碰到桌角,他忍不住下意识“嘶”地吸了口气。
安国公一愣,立时紧张瞟向他藏背后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在书院受了伤?伸出来我看看。”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洛成玮故作轻松笑了笑,随后有些无奈地缓缓将右手伸到前面来。
安国公见他掌心缠着一层厚厚布条,不由得皱起眉头,含怒道,“这哪是一点小伤。”
“找大夫看过了吗?怎么伤着的?”
洛成玮眼神一闪,若无其事道,“大夫看过了,只要注意些,很快就会没事。”
安国公剜他一眼,怒道,“我问你怎么伤着的!”
洛成玮心虚地瞟了瞟桌上的篮子,犹豫一下,故意答得轻描淡写,“就是爬树摘果时不小心划破点皮。”
“父亲不用担心,这点伤真是小事。”
“爬树摘果划伤的?”安国公愣了一下,盯着那满满一篮子的水梨,眼神随即有些许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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