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年,洛成玮还小,洛雪琪更小。那时候,洛雪琪总爱粘着洛成玮这个哥哥。有一次,这兄妹俩听他偶然提起想吃新鲜的梨子,竟偷偷摸摸跑到邻居家爬树摘梨。谁料梨未摘到就被人发现,惊慌之下这兄妹俩齐齐从树上摔了下来。
洛雪琪个子小偏又垫底,这一摔,伤着腿脚差不多两个月下不了床。洛成玮反而半点伤也没有,也是自那以后,这兄妹俩的感情变得特别好。
那时候的洛雪琪冰雪可爱,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曾舍得她受半点苦。洛雪琪伤得下不了床那些日子,天天都撒娇非要他抱着哄着才肯入睡,不然就一个劲哭着喊疼,除了他谁来哄都不肯消停。
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
“父亲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洛成玮似没看见他神情恍惚一样,为证明自己伤得轻,还故意举起右手往安国公眼前晃了晃,“父亲你看吧。”
收回怀念的目光,安国公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半晌,竟有些感伤地叹口气,“没事就好,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妹妹雪琪吧。”
洛成玮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等他心软松口这一刻。
不过此时他还不能露出知情一面来,反淡淡惊讶道,“雪琪?她怎么了?”
安国公挥了挥手,背转身不再看他,“你去看了她便知。”
“那父亲好好歇息,孩儿先告退。”洛成玮始终没流露一分担忧着急或不满,中规中矩行了礼,方不紧不慢离去。
揽月楼。
洛成玮进去的时候,墨秋言拉着一张脸坐在床榻前。她眉目低垂不见温婉面相,眼底反隐约有阴厉戾气在转动。
洛成玮心头微凝,收回打量目光,上前轻声道,“拜见母亲。”
“成玮?”墨秋言自沉思中惊醒,看一眼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少女,随即站起往外走,“我们外边说话。”
待出到偏厅,墨秋言才沉沉问道,“已经去见过你父亲了?”
洛成玮点头,她又问,“那他不会再将雪琪送走了吧?”
洛成玮看着眼前神情紧张的妇人,默了默,“暂时不会。”
墨秋言松口气,“不会就好。”
洛成玮见她神色疲倦,竟忽略了他话中重点。心中一怔,也无意再提这事。侧目瞟向内室一角,略降低声音道,“雪琪是怎么回事?你在信上说得简略,我想知道具体详情。”
墨秋言捏着眉心回想了一会,才慢慢道,“雪琪之前做了些事惹恼你父亲,我让她去家庙待一段时间,前几天方求得你父亲同意让她回府。谁料前天临天亮,家庙突然失火,侍侯她的婢女死在火海,幸好最后她虽狼狈还是跑出来了。”
说起洛雪琪,墨秋言脸上也染了几分愁绪,“也不知当天夜里她受了什么惊吓,逃出火海之后她不停往人群乱撞乱喊,”忽想起什么,她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待到洛瑶将她带回府里,她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其实,洛雪琪并非没有清醒过,而是清醒之后又狂又躁的惊恐嚷叫。墨秋言无法问出什么,只能让她喝药继续睡。若想从洛雪琪嘴里了解情况,最起码得让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可安国公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已恼羞成怒到大有立刻将人远远送走的趋势。墨秋言心里一着急,才忙不迭将洛成玮叫回来。
洛成玮挑高了眉,“洛瑶?是母亲让她去接雪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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