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虽非同乡,但曾为同书院学子,他的品行才学皆有目共睹。且他家境富裕,断没有理由做偷窃这等令人不齿的事自毁前程。”
那姓梁公子说着,拿眼角瞄了眼一直白着脸垂头不语的曲家立。这一瞄,因为靠得近,他才发现曲家立闭着双眼,他登时惊疑不定倒退一步,“六殿下,请问他这是?”死了吗?
宁弦听着他发颤的声音,眸光极快闪过一抹冷色,却温和道,“大概刚才在屋里被我掌风震晕了。”
他默了默,扫一眼身后同样面带疑惑的各地才子,缓缓道,“曲家立到底是不是引起骚乱的贼人,待回到北院他清醒过来,再问清楚。”
夜幕下冷风凄凄里,走在雨桥一众才子们似乎对宁弦这位温和好脾气的皇子十分信服,“听六殿下的,回北院再审他。”
两刻钟后,宁弦坐在布置典雅的大厅中,望着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的曲家立,道,“弄醒他。”
他说得温和,底下的人对待曲家立却不温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一阵冷风穿堂刮过,曲家立随即被冻得哆嗦而醒
他睁开眼睛,看着背靠猛虎屏风端坐的宁弦,一时还迷糊不已,待低头看见自己被绑着不能动弹,这才一激灵想起前事来。
“六殿下,草民没有偷东西。”
宁弦眯了眯眼,不喜不怒道,“你没偷东西,为何会在大家捉贼的时候躲在姑娘的屋子里?”
“那是因为……”曲家立颤了颤,目光扫过厅中或坐或站黑压压的人影,立时改口,“北院闹贼的时候,大伙不是一下就发现他,后来一直紧追他吗?若草民真是窃贼,这会赃物应该还藏在身上才对。”
他顿了顿,视线凝成坚定两点看着宁弦,“殿下可以让人给草民搜身。”
宁弦没作声,缓缓看了众人一眼,才谦虚询问,“大家觉得如何?”
有人应声出主意,“既然他自己要求,那就当众搜搜他身上,有没有赃物一目了然。”
有人附和,自然就有人反对,“我认为此举不妥,虽然当时窃贼一路被我们追得无路躲藏才闯到南院。可在被擒之前,他却有时间悄悄将赃物藏在屋子里。”
宁弦想了想,点头道,“这位兄台说得也有道理。”
“我看不如这样,现在就派人去刚才捉拿贼人的屋子搜查一遍,若真藏了赃物,仓促之间想必不会藏得太隐秘。”
众人齐声称好。宁弦便吩咐人再去南院走一趟。
没过多久,去搜查的人回来了。
“禀殿下,在那间屋子没搜到任何遗失的物品。”
宁弦点点头,再度将目光转向仍五花大绑的曲家立身上,“既然盗窃之事与曲公子无关,我想问问曲公子当时为何会躲在姑娘的沐房里?在我们进去之前,有没有看到异常情况?”
曲家立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殿下,草民原本并不在沐房,是听到大伙追拿贼人,慌乱之下误入的。至于异常情况,很抱歉,草民并没看到,所以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窃贼。也许那个人趁着黑暗那会将自己混进人群里,也许当时躲在其他无人注意的地方。”
“曲公子,那是姑娘的闺房,不管什么理由,你似乎都不应该天黑还偷偷摸摸躲在里面吧?”发问的人,斜看双眼带着三分鄙夷七分质疑。
曲家立本就惨白的脸当即唰地白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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