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宛的状态多有不确定性,不过不必纠缠于此,反而该着眼于确定性的部分。
既然她武功那么高,必然是很喜欢,同时愿意花心思钻研的,不妨跟她聊这个话题,看看是不是可以增加确定因素。
聂青宛道:“剑阁派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没有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假以时日,剑阁派就会发扬光大也说不定。”
张丹枫道:“姑娘对自己的门派武功很自信吗?”
聂青宛道:“如果你见过我师父,就不难理解我的自信了。”
张丹枫道:“尊师是哪位?”
聂青宛道:“他叫陆世。”
张丹枫道:“恕我孤闻陋识,尊师的名讳真是没听说过。”
聂青宛道:“他的足迹没有出过四川剑阁,外面的人怎么会听到呢?”
张丹枫道:“那么为何不来江湖扬名呢?”
聂青宛道:“他家祖传武功,世代住在剑阁绝壁,并不想发扬光大,只是到了陆世的父亲这一代,开始有了自己的感悟,结合了剑阁的地形,融入到了武功之中,所以陆世才有了开宗立派的念头。”
张丹枫听得奇怪,虽然在陈述,怎么她提到师父,竟然直呼名讳,并没有叫师父,这于礼不合。
云蕾听罢,道:“怎么和天都家这么相似。”
张丹枫道:“不错,像是另一个霍天都。”
张翕也道:“天都师兄有伴了?”
张丹枫笑道:“无独有偶。”
聂青宛正要再说下去,却听施无求叫道:“你这是什么师父呀,徒弟可能都没命了,你还有心思话家常,都不管于姑娘了?”
张丹枫道:“那你可知道承珠在哪里?”
施无求道:“你们在岛上,我刚来,你们不知道,我又哪里知道?”
张丹枫笑道:“既然……”
才说了两个字,施无求就抢道:“别跟我说既然不知道,还不如先聊天,你和于姑娘认识的时候远超过我,怎么对她的关心还不如我呢?”
聂青宛道:“你胡说什么呀!这哪有什么可比性!”
云蕾也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不过施无求倒是赤子之心,全无恶意,云蕾道:“当务之急不是比谁更关心她,而是谁先能找到她。”
聂青宛道:“对呀,拿出你制作以及起名烧虾粉的才情,好好地想想,看看于姑娘在哪里。”
施无求奇道:“你这么关心她干嘛?”
聂青宛道:“她如果死了,我就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是谁更好了。”
眼看这两人又要斗嘴,说也奇怪,被他们这么一胡闹,张丹枫倒是焦急之情少了很多,灵光一现,道:“既然承珠不会出岛,那么必然在岛上,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如我们分头找找看。”
聂青宛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施无求一眼,施无求也不知是不是存心气她,老在她面前提于承珠,他可以在她面前提其他女子,她为什么不可以当着他的面说其他男人好呢?看看他心里会有什么感受!
这一眼中不无得意的恶作剧神情,果然施无求老大不开心,狠狠瞪了她一眼。
聂青宛差一点笑出声来,暗道:“叫你不注重我!活该!”
云蕾也道:“好!”
聂青宛撞了撞施无求的手肘,道:“你怎么还说呢?”施无求鼓着腮帮不理她。
聂青宛道:“又什么好主意就趁早说出来,要不然我们就按照张大侠说的去做了。”
施无求还要赌气任性,云蕾道:“跟大家在一起,有话就要说在前头,别给人家带来麻烦才是正经。”
施无求道:“你很像我娘,她以前也这么对我说的。”
云蕾哑然失笑道:“都是做娘的,还能有多大的差异,不都是为了人家好?”
施无求默然,过了一会儿道:“就听你们的吧。”他横了聂青宛一眼,道:“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跟你在一起!”
聂青宛道:“稀罕吗?”
施无求道:“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说着他几乎是跳着离开,自己选了一个方向,道:“我就从这里找起,事先说明,我不喜欢跟别人同行,你们别跟着我。”
说完他只顾自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叫:“于姑娘,于姑娘……”
张丹枫摇头叹道:“既然承珠有心躲避,又怎么会答应呢?”言下之意颇为施无求不通人情世故而惋惜。
聂青宛道:“他没脑子的时候多着呢!也许只有于姑娘会觉得他好,有时候我看了也嫌他烦。”
云蕾奇道:“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还嫌他?”
聂青宛叹了一口气,道:“他不喜欢我,我嫌弃他又有什么大不了?其实我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憋着一股子气,自己还放不下。”
她倒是爽快,一般女子提及自己喜欢的人往往会脸红以及说不出话来,可是她说得纯出自然,没有半点忸怩之情,这倒也罕见。
张丹枫不禁想起当年和云蕾相处的情形,云蕾很腼腆的,稍微说及一点,她马上会害羞躲避,虽然也会觉得她清纯可爱,只是结婚多年,她还是如此,相处久了,不免会觉得如果她落落大方一点,也许会更好。
这也只是张丹枫心里的想法,也不会动摇夫妻感情,只是这一份情愫他从来不曾言说,不想今日竟然在一个陌生女子身上见到了,张丹枫自己都不觉好笑。
而且对比下来,云蕾的羞涩让她得到所爱的人,聂青宛的有话直说,却不被心上人喜欢,看起来还是云蕾幸福。
聂青宛继续道:“那么张大侠,我也挑一个方向,如果找到了于姑娘,我就放信号弹。”
张丹枫道:“找不到也回到原地,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聂青宛道:“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提到主人,她不由得想起,继续道:“对了,叶岛主呢?怎么没看见他,按理说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该不闻不问的呀!”
张丹枫道:“他在招待俞大猷,今天他也忙得没停过呢,只怕这会儿还在商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