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行”和“随行”,平时说起来感觉差别不大,可放在一起……
好像的确是不太一样。
“你还是与我哥哥一同前去吧。”她对陆淮扮了个鬼脸,俏皮的说。
陆淮转头看了一眼坐姿很是不雅的舒展,不屑地嗤笑一声。
舒展:“……?”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舒展将脚放下来,不满道:“都是在泥里打过滚的人,你装什么高洁啊?”
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舒展,陆淮掸了掸衣角上的灰,如谪仙般开口:“舒子翔?呆子罢了。”
舒展:“……?”
然而到了静林寺,陆淮还是被迫与呆子同游赏梅。只因秦栖对他说许久不曾见过舒婳,想与她说些体己话。
他一点也不想与舒展一起,奈何秦栖用两个亲亲贿赂了他,双颊粉扑扑的对他说:“等会见。”
陆淮几乎一瞬间就缴械投降了,眼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注意安全。”
秦栖眉眼弯弯地点点头,而后转身去找在寺门口等她的舒婳了。
两人十分亲昵,完全无视了在一旁的舒展。
见秦栖走了,他走到陆淮身边,皱眉盯着她:“认真的?”
陆淮双手背在背后,直到秦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他才转过头看向舒展。敛去了嘴角的笑,云淡风轻的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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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初至,静林寺人来人往。有祈福的、有求签的、还有算命,甚至还有求桃花的,好不热闹。
静林寺的梅花远近闻名,香火很是旺盛。每每到开放日,前来上香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舒婳拉着秦栖,一路说说笑笑地往梅园走去。
未见其花,先闻其芳。远远便闻到梅花的芬馨,沁人心脾的味道使人神清气爽。
秦栖和舒婳到了梅园外,正要往里走去,却被蓦然出现的一位墨袍男子拦住了去路。
“姑娘留步。”
他拿着手中的折扇,拱了拱手,彬彬有礼道:“在下无意叨扰,只是有一事想问。”
舒婳看着这倏地出现的陌生男子,皱紧了眉头。
只见那男子自随从手中接过一样物体,放在两人面前:“这是二位姑娘掉的钱袋吗?”
秦栖下意识摸了摸腰际的钱袋,沉甸甸的坠感还在,还好没有掉。
刚松了一口气,舒婳却叫起来了。
“呀!”
她惊讶开口:“这确是我的。我娘亲自绣的,我与哥哥一人有一个。我的是只鹿,哥哥的是只鹤。”
秦栖顺着看过去,上面果然有着一只灵鹿。想来舒展的应当是只仙鹤,寓意“鹿鹤同春”吧。
闻言,那男子似是舒展了眉头,嘴角也挂上了几分笑意。
他打趣道:“既如此贵重,姑娘还是要系好了。幸好是被在下拾着了,否则只怕连钱袋也剩不下一个了。”
舒婳被他都幽默风趣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钱袋,柔声细气地道了谢。
秦栖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虽只着墨色长袍,玉佩也不曾佩戴一个,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是无法掩盖的。不说别的,单单只是袍底的金丝,便不是寻常人家所能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