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京中上下,她认识的贵族子弟便是不说全部,也有个十之七八了,为何感觉没见过此人呢?
秦栖蹙着眉头,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
——只怕这男子,并非上京人士。
“多谢公子了,”舒婳笑道:“若不是公子拾金不昧,小女子只怕回家也不知此事。”
那男子又拱了拱手:“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舒婳嘴角挂着笑意,礼貌的寒暄:“公子也是前来赏梅的吗?”
男子点头:“岁寒然后知松柏,梅絮相彰愿者来。这静林寺的梅花这般好看,与这‘未若柳絮因风起’的雪景倒是相得益彰。若不来欣赏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那公子可要一同前往么?”舒婳将钱袋重新系在了腰上,抬眸问他。
“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刚从里面出来,如今想去别处转转,只怕是不能奉陪了。”
闻言,舒婳语气有几分遗憾:“既如此,雪后山路湿滑,公子且慢行。”
男子颔首,煞是有礼地拱了拱手。
秦栖与舒婳朝他行了个礼,转身往梅园去了。
身后的墨袍男子嘴角勾起,眼底意味不明。动了动唇,轻声吐出几个字:“秦栖,舒婳。”
挑了挑眉,他合起手中折扇:“‘琴棋书画’?倒是有点意思。”
身后跟着的随从低了低头:“公子说的是。”
被称为公子的人低眸敛去眼中神色:“回驿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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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难得出来玩的秦栖并没有多想这个小插曲,与舒婳尽欢地赏起了雪地里的梅花。
“未若柳絮因风起,”舒婳围着梅树转了一圈,然后欢快的跳到秦栖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未若柳絮因风起。”
秦栖无奈地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只觉得不太理解。
“子绘,你在兴奋什么?”
舒婳侧身凑近枝上的红梅,闭着眼睛深深地嗅了一口香气:“我寻到春天了。”
秦栖:“……?”
她仰头看了看正在飘雪的天空,然后看了看眉眼带笑的舒婳,有些迟疑地开口:“春天?”
舒婳睁开眼睛,双眸亮晶晶,毋庸置疑道:“春天。”
秦栖无奈地耸了耸肩:“你说是那便是吧。”
静林寺分为前寺和后寺。前寺供人参拜上香,后寺则是静修赏梅。
两人为了避免拥挤,便往园子里偏僻的地方转了转。虽说来梅园的目的是来赏梅,可单只赏梅未免太过枯燥了一些。
舒婳素来喜爱热闹,只在这寂静的梅园呆了一会儿便闲不住了。
“倚枝,”她挽住秦栖:“来都来了,我们且去前寺看看吧。”
秦栖点了点她的额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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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新春,尽管静林寺地处青山,仍旧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秦栖与舒婳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前寺。
“这位公子,请留步。贫道看你骨骼惊奇,实为天造之才,可要来一本贫道研究多年的《无限秘笈之成功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