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书搁下筷子,瞪他一眼,“臭小子,干什么呢!”
陆淮撇撇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从小就被您算计,您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事儿,指不定算计了我又要算计我媳妇儿。我能干什么,我替她挡挡呗。”
想起这门婚事,陆尚书一噎,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
陆川笑着摇摇头,“长决,不可顽劣。”
“哦……”陆淮向来听他大哥的话,应了一声,果然没再顶嘴。只是时不时防备地看一眼陆尚书,又被他狠狠地瞪回来。
陆淮:“……”看什么看!
陆尚书:“……”臭小子!
陆川:“……”好好吃饭吧。
秦栖:“……”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顿饭终于在几人心思迥异的情况下吃完了,陆尚书似乎想说什么,又憋着,脸都涨红了。
秦栖善解人意地递上一杯水,“公公,您有什么想对儿媳说的,尽可开口。”
“没有没有。”陆尚书惶恐地摆摆手,然后将水杯推过来,“你喝,喝完我再说。”
秦栖没有反驳,将杯中茶水饮尽,就见父子三人紧紧盯着自己。陆尚书慌张,陆川好奇,陆淮却是十分防备。
“……”秦栖扯了扯嘴角,“你们这是……”做什么。
陆川看了一眼陆尚书,后者轻咳一声,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道:“倚枝啊,我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秦栖颔首,“公公请说。”
“就是,这个事,有些棘手。”陆尚书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它与你父亲有关……”
“我父亲?”秦栖下意识抓紧了衣角,“爹爹出什么事了吗?”
看她着急,陆尚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个……唉,长流,你来说。”
陆川:“……”
“兄长,可是我爹出了什么事?”秦栖蹙眉看向他,连带着陆淮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喀。”他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嗯?”
陆川叹了口气,“秦相爷他被陛下立为文相了。”
秦栖愣了愣,文相?
这是什么?
见她不懂,陆川又开口,“原本朝中唯有秦相爷一位丞相,陛下今晨早朝之时颁了一道圣旨,设文相与武相,将丞相的权利一分为二。而秦相爷,便是文相。”
一分为二?
秦栖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她有些明白了。
一朝设双相,史书上并没有这样的先例。昱明帝本就对父亲忌惮已久,暗地里一直防备着。而眼见着自己与陆淮的感情日益增加,陆尚书也呈现出投靠父亲的趋势,他定是慌了,才不惜开创双相的先河,也要将父亲的权利分了去。
看似是为了兼听卿言,实际上就是想要削弱相权,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真是好算计。
陆尚书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担心她,“不过是多一个人辅佐陛下罢了,倚枝也不用多虑。”
秦栖一愣,继而失笑着摇摇头,“公公不用担忧,不过是权势罢了,若能康健安稳,做平民百姓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