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越发的哀戚:“很多事情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啊,小王爷……我……”
见戚慎丝毫不为所动,老板想想自己的命,还是有些不死心:“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戚慎没有搭理他,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他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个时候才来推脱责任,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虽然说是他爷爷做的选择,但他也不是没有重来的可能性。
很多事情啊,都源于一个东西,就是欲望。
“继续说。”戚慎冷淡到极点的话打断了他诉苦的欲望。
“因为他拿出的银子都够我们再建一个客栈了,当时家里又什么大钱,爷爷便选择了跟他合作。”老板顿了顿:“没有想到的是,那间房……居然是他用来杀人的。”
他年幼的时候曾经去给那个人送过一次东西,才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女尸,那人本是想杀他灭口的,最后是他爷爷出来保住了他,并且答应了那个人,以后可以帮他藏尸体,并且会帮他好好的掩藏这个秘密。
为此他后悔的不行,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就算没有那天的事,那个人也会想办法拿捏住他,要挟他们为自己做事。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家住在哪里?”戚慎将手里的杯子放了下去:“说。”
老板摇摇头:“我早就记不清了,一开始他来我们家的时候还是露过面的,后来我发现那具女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直到郡主出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提起戚澄,老板还不得不加一句:“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带来的那人是小郡主,因为他虽然杀了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被官府提及,怀阳城内外也没有什么风声,好像这些人的消失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既然知道是戚澄被杀,老板还故意隐瞒,若不是现在要留着他把事情都抖出来,戚慎早就把他给凌迟处死了。
澄儿的死,他也要负责任,知情不报就更是罪该万死。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也去过这间客栈,还被这个人骗的团团转的时候,他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就像自己被这个人愚弄了一般。
“那些尸体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天衡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这些女子的尸体……也被送去了万魔窟之中。
只是想法若是得不到佐证,那便只是想法。
当事朝歌手底下的妖精基本都已经将魔界藏在人间作恶的地方都端了出来,没想到他们居然敢这么大胆,就在别人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老板说道:“平日里他都是独自一人上来的,身边也没什么伺候的人,说来也是奇了,他上楼的时候明明都是什么都没有的,但他房间里的尸体却是做不得假,后来我爷爷告诉我,这人是个妖怪,我们必须要听他的话。”
“我如今也是因为有天衡子道长在才敢说出来的,不然……不然我……”老板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道长,求您明鉴啊,他在那间房里折磨死了很多人,但是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过,就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第一次见到他……他应该也有二三十岁了,如今三十几年过去了,我上次见着他的时候,他的身形根本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该有的样子啊。”
天衡子说道:“你不是说他是妖吗?既然是妖,那他不老不死不是很正常?”
老板一哽。
“本王给你半日的时间,想起那个人的模样,不然……你也是知道本王的手段的。”戚慎才没有宽容别人的心思,他想不出也要想。
老板是真的害怕戚慎,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人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长,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您了道长,救救我吧。”
戚慎听的更是怒火中烧,怎么,要杀他的人是他,求天衡子算什么道理?
天衡子转头对戚慎说道:“小王爷,这个人暂时还动不得。”
老板心里一喜,看来自己这是有救了。
“知观有何看法?”戚慎还是尊重天衡子的意见的。
“那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想要引出他,还需要此人的配合。”天衡子到底是道士,会的东西要比普通人多一些:“我这里有个法器是可以窥视别人的记忆的,但首先是要那人自己同意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戚慎刀子一样的眼神凌厉的刮过老板,老板一个激灵:“我愿意,我愿意。”
天衡子站起身:“好。”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天衡子拂尘一甩,一面水镜便凭空出现,清欢看着老板视死如归的表情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老板就昏了过去。
而水镜之中也缓缓的出现了画面。
“清欢。”天衡子侧头喊了一声清欢。
清欢会意,凭空取出笔纸,将那人的身形样貌都画了下来。
只是他既然是魔族之人,又是要做这种勾当,以真面目示人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可这也是他们目前唯一能找到的线索。
万一有人知道拥有这个样貌之人的下落呢?
退一万步讲,有总比没有好。
清欢又细细的将那人自己报出的家门地址都记了下来,虽然知道不一定会是真的,但多一点心眼总归是好的。
只可惜这个老板只是个普通人,若是换了天衡子他们这种会道术的,一眼就能看穿这个人有没有易容过。
现在他们看的是老板的回忆,自然是不能通过他的回忆去看清事情的本质的。
画面一转,他已经发现了那具女尸。
那女尸的死状居然和戚澄一模一样!
若是抛去其他的条件,只说他是个喜好杀人的变态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件事已经和魔族有了联系,魔族做这些事,定然不单是想要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