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费尽心思的回到人间,不就是想有一日能够再次东山再起吗?
那些万魔窟,还有那些僵尸,都是魔族的杰作。
魔族一日不除,这天下就一日不可能太平。
只是不知道那妖魔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能让这么多妖魔混到人间来。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布署也是早就开始的,而且还是在天衡子未出生之前就已经有魔族之人潜入了人间。
一幕幕往事在水镜中出现,看来那老板确实对他们没有隐瞒。
“知观,既然你有如此功法,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直接使用呢?”戚慎有些奇怪。
“此法名为‘易梦术’,是一个可以窥探人心的法子,但是他也不是空囊而取的,方才那些盘问就是为了勾起他的记忆,只有他主动回忆了那些事情,我们才能用易梦术看到那些画面,其实此法最主要是用来检验他是否有说真话的。”天衡子解释道:“当然,记忆都是相通的,易梦术还能让我们看见许多他隐瞒的事情,再多,便没有了。”
“原是这样。”戚慎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没有直接窥探记忆的法子,但是逆天而行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天衡子不想平白无故就被记上这么一帐,既然有其他的法子,那还是用代价最小的为好。
“我这就派人去看看方才那个人说的地方到底存不存在,一旦有消息,定然第一时间通知知观。”
戚慎也是个聪明人,从方才的事情中他就已经知道,他必须要跟天衡子合作,天衡子的实力和手段都很强,而且杀害澄儿的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应该就是妖孽无疑了,若是靠他自己,定然是没办法帮戚澄报仇的。
这个时候,靠着天衡子就是最好的办法,他又是道界最强的道士,若是他都打不过这个人,那道界还能有几个人能帮澄儿报仇呢?
天衡子会的他不会,但是他有的人脉关系,却不一定是天衡子能有的,他们两个的合作,无疑于是在互补。
而这里不是道界,就是天衡子也要对他恭敬三分。
“嗯。”天衡子又将万魔窟和僵尸地的事情告诉了戚慎,和这种人合作,把事情讲清楚些会更好。
“所以知观如今是怀疑这些歹人可能还有很多杀人的办法?”戚慎抓住了天衡子话里的重点:“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请示皇上裁夺。”
确实,燕王虽然余威犹存,但是他这么多年不问世事,真正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若是这个时候他们有太大的动作,定然是要惹来皇帝的猜忌的。
这些事啊,到底还是皇帝伸的手长。
天衡子是无所谓的,朝廷的争斗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王爷看着办就好。”天衡子说道:“这些被害的女子之中还有很多是出身名门的贵女,小王爷也可以从她们身上下手。”
戚慎点点头:“好。”
将这件事公布出去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就是容易引起百姓的恐慌,天衡子甚至可以预见,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至少一年之内是很少会有女子敢随意出门的了。
但是如今这情形,自然还是说出去会好一些。
只要大家能提高警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将事情传播出去,魔界的人就是想下手都难,毕竟总会投鼠忌器嘛。
怕就怕的是有人会自作聪明,觉得自己实力高强,便目空一切,最后自己把自己的命送到魔界之人的手上。
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年轻人。
热血沸腾的,总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什么事都能解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燕王才匆匆赶到。
时间并没有在这位叱咤风云多年的人物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若不是知道他曾经的雷霆手段,清欢还真以为他只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燕王成亲比较早,十八岁的时候就有了戚慎,如今戚慎差不多二十多岁吧,这燕王怎么也得有四十来岁了,但是看上去却和三十出头的男子差不多。
这种饱经风雨的磨练,身上的棱角都被磨的平稳的男子,其实是很吸引小女孩的喜欢的。
不过还好,清欢不是小女孩。
燕王没有多少心思和天衡子说话,他如今……也只是想见见他那个被奸人所害的女儿。
那是他和彩儿的女儿啊……
当初彩儿为了生澄儿难产而死,澄儿便成了他心里的一道疤,他虽然一直不太愿意看见澄儿,但她到底是自己和彩儿的女儿,他就是再狠心,也不会真的想要澄儿出什么事。
毕竟虎毒不食子。
他只是在怨。
当初虽然传出了澄儿的死讯,但是他到底是没有见到澄儿的尸体,他还能骗骗自己澄儿可能还没有死。
如今澄儿的鬼魂都已经赤裸裸的摆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还能自欺欺人下去吗?
当他见着戚澄几乎支离破碎的身体,强壮的身躯都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
戚慎看着自己这个几乎强大到无人能敌的父王,再一次露出了他脆弱的样子。
“父王……”戚慎走到燕王的身边,强忍着心里的悲痛:“父王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凶手,为澄儿报仇的。”
燕王微微点头:“我终是老了。”
清欢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明明才三四十岁就说自己老了。
一般人类的寿命是在五六十岁左右,有些保养的好的都可以活到七八十岁,三四十岁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怎么就老了呢?
“父王多虑了,在澄儿和儿子的心中,父王一直是当初那个鲜衣怒马,驰骋河山的父王。”
戚澄也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里还有一丝不舍。
她……还没有好好同她的父王说过话。
她和父王上一次见面,就是在她遇害的那天。
其实那天吵架都是因为她太任性的缘故,是她伤了父王的心,临了却要父王一直为她担心,而她现在……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已经不能说了,漫天的愧疚让她有几分无地自容。
燕王缓缓蹲下身子,他想要摸一摸戚澄的头,却只是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