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飞跃谁也不看,直接就扑到在了孔素欣的脚下,双膝跪地。
他用两只手紧抱住孔素欣的小腿,登时痛哭流涕起来,“素欣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来晚了啊。”
“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怎么都行,就是不要离开我啊……”
他哭的很厉害,丝毫不顾及形象,引得周围路人频频侧目。
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年飞跃整个人的状态也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他这样的变化,当然不是为了孔素欣。
自从前次酒醉,在家里放了一把火以后,年飞跃就以故意纵火的罪名,被派出所给带走了。
纵火的罪名,原该是要坐牢的。
可是年飞跃酒醒以后,却怎么也不承认自己是存心的。
他反复强调,只说是因为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他心情不好,多喝了点酒,才不小心点着的火。
他自己不承认,又有年老太太哭天抢地的从旁作证,再加上现场环境混乱,也实在没有证据证明年飞跃就是故意点着的火。
更别提火势发现的及时,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及财物损失,就只年飞跃自己家里的客厅里给烧了个不像样。
没办法,派出所的警官就只能批评教育一通,就把他给放了。
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可是祸不单行。
机械厂领导层因为董桂兰母子的缘故,本就对年飞跃有了些意见,如今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搞得家属院整日里人心惶惶,影响十分恶劣。
是以,李厂长一拍脑门,当即便十分委婉的把年飞跃和年老太太都给赶了出去。
丢了铁饭碗,又没了住的地方,年飞跃骤然跌落云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不过幸亏他平日里“持家有道”,存折里还有不少的存款可用,这才不至于被家属院赶出去以后就只能流落街头。
这小半个月,可以说是年飞跃这辈子活的最窝囊的一段时间了。
他整日摊在家里,以烟酒为伴,再不肯迈出家门一步,反过来甚至还要年老太太去照顾他。
对此,年老太太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去堵年刚捅出来的那个大窟窿,老家的房子和地都已经被卖了出去,年大伯至今音讯全无,除了继续留在年飞跃这里挺着,她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这时候,年飞跃本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
无奈,孔学建大张旗鼓往镇医院送东西时,闹出的动静稍微有些大了,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传到了年老太太和年飞跃的耳朵里。
这样的机会,年飞跃当然不能放过。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才更能豁的出去。
所以,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年飞跃扑上去的动作又快又急,孔素欣一时没反应过来。
又或者说,孔素欣根本不想做出任何反应。
对此,年飞跃毫无所觉,继续哭求着让孔素欣原谅他。
凌文倩见他这会儿知道来求原谅了,瞬间就怒意涨满心头,“你就是年飞跃?你怎么有脸再来见我们素欣!我们素欣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你有管过她一星半点吗?”
“现在知道着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们不想见到你,你赶紧滚吧!”
孔学建这时候也从车上下来了,他眼神冷冷的看着年飞跃,丝毫没有感情的说道,“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如果你真的觉得后悔,觉得对不起素欣,那就赶紧答应跟她离婚,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法院见了。”
“到那时候,你可别怪我们不给你留情面!”